电影《我是证人》里,有句台词是:“不要做恐惧的奴隶”,而我,却做了二十年恐惧的奴隶,活在过去中,无法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懦弱还是他们给我的伤害太深,表面的柔弱与畏缩,使一些人觉得我更加好欺负,肆意妄为,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我。
我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认为外面的人都是坏的彻底,没有一点好人的存在,也许这样可以得到一点安慰,而从小和我玩到大的闺蜜罗佳却比我还急,她时常逗我笑,而我,确实,笑不出。她的卖力表演,只为让我回归那个原本的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变的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和她20出头,刚刚大学毕业,住在S城一间普通的小屋内,布置温馨舒适,家具设备齐全,她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整天忙里忙外,还要照顾她患有抑郁症的闺蜜,也就是我,每天都要想尽办法逗我笑,想方设法让我从阴霾中走出,让我与人接近。而我与她的梳妆打扮截然不同,披头散发的我,一双拖鞋在家拖来拖去,夏天以睡裙为主,冬天以家居服为主,我极少出门,也很少讲话,整天抱着电脑和手机,有时候会对着屏幕傻笑。
门忽然响了,我知道,是她。
我喊了一声“来了”便去开门,果然是她,她一脸笑嘻嘻,而我对这种笑,早已麻木,她见我对她的笑没有一点表示,我的脸上也没有一丝变化,她瘪了瘪嘴,对于我的无动于衷,她早已习惯,开过门后,我坐回沙发上,继续抱着手机看。
罗佳没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到边忙活的她边在说些什么,从她的嘴型,我能判断出她说:“她怎么办啊?急死我了,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吧,急死人了。”
晚饭,我和她并排坐在一起,扎着利落马尾的她滔滔不绝,披头散发毫无精神的我则一口一口地扒着饭,静静倾听着对方,也不说话,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脸有些红,我知道,是被我气得,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逗我,急性子的她如果面对别人估计早就开骂了,只是因为,她面对的是我。
“对了,今天我看见了一只好可爱的狗狗,超级可爱,要不我们买回来?你现在好像对这也没兴趣,对了对了对了。”说着说着,她突然兴奋起来,“我今天回家的碰见一件超级好笑的事情,就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个男生进错厕所了,他居然,哈哈哈哈哈哈,他居然进女厕所,哈哈哈哈,好笑吧?“这边我还没笑,她自己早已控制不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抬头看了一眼我,我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白了我一眼。
“……”
“这么好笑,你居然不笑?”她的疑惑后带着无奈,“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
“吃饱了。”我缓缓吐出一句话就离开饭桌,回到房间开始了我的网络之旅,只听她在背后怒吼:“哎哎哎!姓陆的!你回来!你还没吃完呢!”
回到房间的我,突然有些想吃冰淇淋,想起那次,她知道我爱吃冰淇淋,想带我去冰淇淋店,我开始不想去,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成功将我拉出来逛街散心,并将我带到新开的冰淇淋店,她拉着我,又开始了她的演讲,旁边的我仿佛跟失去笑的功能一样,一脸哀怨还稍微带点怒气,整个人没精打采,看上去又像没睡醒。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最新款的鸳鸯冰淇淋,她吃的特别开心,而我,望着这杯鸳鸯冰淇淋发呆,却迟迟不肯吃。
我的头忽然被敲了下,抬头看向她,她问我:“哎!你怎么不吃啊!”
我看了眼面前的鸳鸯冰淇淋,略带哭腔回她:“我……”眼眶逐渐泛红的我,推开冰淇淋,小声说道:“鸳鸯的……”
她这一刻无语了,可她终究不是我,她不会懂那个男生伤我有多深。
“我说你能不总想着他吗!这都过了都久了!你再这么空想也没用啊!他这个时候和她说不定都有二胎了!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整天想些没用的!但是你也别为了这个不喜欢你的这个人放弃一整片森林啊!姐姐啊!这个冰淇淋只是叫鸳鸯,和情侣爱情这种东西是没关系的!”她的语气略带些生气,不再是之前的平缓。
随着太阳的越升越高,店里的人和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盯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内心无比恐惧,紧张涌上全身,我不说话,开始低着头,吃着自己的冰淇淋,外界的一切事物仿佛与我无关,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打扮帅气的男生不经意用嫌弃鄙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我愣愣看着他,初中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头更低了,不敢直视任何人。
“你怎么了?”她问。
“你知道的。”
她没再说话,她也确实知道,我说的是我的初中同学,这是我内心深处永远擦不去的阴影。
初中的阴影,不堪回首,
高中的情伤,深深烙心。
而大一寝室的那次被赶,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对于她们而言,就是一场利用,一场预谋已久的策划,对于我而言,这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荒唐闹剧,那两个人,也成功成为我心里黑名单的一员。
就是因为这些,我对生人不再相信,而是排斥躲避,甚至从一见面就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与曾经欺负我的那些人有关。
罗佳的表哥来我们做客时,我开始并不知道他是罗佳表哥。
客厅的她忙停下手中的事,去开门:“表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她招呼着她的表哥,并叫出房间里的我。
我隔着门,不敢出去,听着她和她表哥的对话
“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我来看看你。”
“表哥,绅士风度!我家里还有人呢!”
“噢噢。”
迟疑了会,我才从房间悠悠走出,见家里来了陌生男人,便一直盯着罗佳表哥看,也不说话,对方冲我打招呼,我也只是以淡淡一笑回应,却不知道,我的这种笑偏偏又让罗佳表哥对我毛骨悚然。
陌生男人以为我出了什么病,问罗佳:“表妹,你朋友没事吧?”
“没有没有!她很好。你和她不熟,她比较怕。”
“噢噢。”
我紧紧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尽管现在知道这是她表哥,但我仍然对这位陌生男子产生了一定的恐惧,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我终究还是起了疑心,突然瞪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指着他并步步逼近:“你不会是我初中同学的亲戚吧!或者是大学那两个室友的亲戚!”
“……“”
罗佳表哥步步后退,最后落荒而逃,“咚”的一声,门关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逃跑,罗佳一脸震惊,随后冲我吼道:“陆荀!你干什么!我知道你怕生人,可是这是我表哥啊!”
“吱”的一声,门开了,又到了每天逗我笑的时间,治疗我的抑郁症。
我依旧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她开始掏出手机,找笑话,再念给我听。
“陆荀,你看,这里有个笑话特别好笑,我念给你听哈。”
一个粗汉跑进银行,跟柜台小姐说:“我要开XX的户头!”
柜台小姐:“没问题,先生,不过你不需要用这种口气!”
粗汉:“你动作快点好不好?赶快帮我弄好这该死的户头我赶时间!”
柜台小姐:“先生,我不习惯别人用这种口气!”
粗汉:“别浪费我的时间,你快点帮我弄个XX的户头行不行?”
柜台小姐:“抱歉,先生,我想我该请我们经理出来!”
这时柜台小姐跑进经理室向经理告状。一会儿,经理安慰着小姐后出来和这位粗汉理论说:“看来这里出了些麻烦,您可不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粗汉:“我只想弄个XX的户头,存我刚赢的XX的一亿元乐透彩金,行不行?”
这位银行经理立刻指着柜台小姐说:“我代表这个蠢货向您说对不起!”
“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我了。”按照惯例。果然,我还没笑,她已经笑的前俯后仰,不过对于我没有笑这件事,她一直没有放弃,一直没有气馁,这不,又来了:
“你知道吗?有个人居然说我国五大名山之首是******,最著名的江是潘长江,哈哈哈哈,笑死了。”
“……”
“我……”她好像有些无奈,“这你都不笑,也对,你笑点没有我低,算了,我豁出去了。”然后开始了她的无节操无下限的扮丑与滑稽样子,忙活了半天,不爱笑的我终于挤出了一点笑容,又转过头玩起了电脑,她自讨没趣,自个儿玩起了手机。
窗外灯火通明,繁华城市也别有一番韵味,星星点缀着原本该是漆黑的夜,我看着她站在阳台上,好像是在为我叹气,因为,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那年我与她初见,我和她从一年级开始是同班同学,却在二年级才相识,后相知。
哄闹的教室,只有几个小孩安静在位子上写着作业,“啪”的,一声,坐在前排的我的作业本被同学嬉戏玩耍时扔在了地上,我嘟起嘴,胖乎乎的小手想弯腰去捡,却发现本子不见了,一起身才发现本子已回到自己座位了。一个高个子女生笑着看向我,我也回之微笑。
我小声的向她道谢,她也回了句:“不用谢。”
放学路上,我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转头一看,是今天帮我捡本子的那个高个子女生。
“嗨,我们又见面了。”她冲我笑笑,我也笑着点点头:“嗯嗯。”
“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吗?”她问我。
我笑着回答她:“好呀。”
然后询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罗佳,我告诉她我自己的名字
“我经常听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呢,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哇,她竟然知道老师经常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也忙点点头同意:“好呀!”
她伸出手指:“要拉勾哦。”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稚嫩的童音,天真的笑颜,就这样,我和她迅速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出双入对,一起玩,不知从哪天起,她发现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跑跑跳跳了,问我,我也只是笑笑。
五年级那个夜晚,也是如今夜这般寒冷,明明没有到冬天,却能感受到冬天的寒意。两个人坐在学校附近的亭子,看星星,看月亮。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那么美好。
“你想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不陪你跑陪你跳了吗?”我先开口。
她摇摇头:“怎么回事啊?”
“你还记得我那天体育课跑步摔了一跤扭到脚了吗?”
“记得,可是后来你不是好了吗?”
“好什么呀,我以后都不能和你们跑跑跳跳了,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你瞎说什么呀?既然拉了勾,就不能反悔,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呢!”她说完这句,我和她对视一笑。
如果说小学是我跑跳的终结,那初中便是束缚我一生的枷锁,走不出的阴影,对他们的仇恨,也促成了内心最阴暗的那个我的诞生。
初二那年,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我藏了很多事,却不愿意说出,闷在心里,又不敢说出,放学后的,我低着头靠着墙壁,等她,她从楼上看到我这样,忙下楼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啊,没有,怎么会?”
“你要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诶,别老闷在心里,会憋坏的。”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啊?怎么会这样说!”听她语气,她好像因为我刚才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是不是你家的事?还是你班上的同学?”
我点头:“嗯,我发现班上有些人不对劲了,还有我奶奶那么护着她!”
“哦,我懂了,你别想那么多。”
“如果我高中考不上的话,我爸妈说让我重读,可是我不想重读。”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陪着我。
初三暑假,她约我出去玩,我答不要,她约看电影,我答不要,她问我我想干什么,我说睡觉,电话那头她沉默了会,问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很好。”
“肯定有。”
“我不想出来就是不想出来!还有!以后别叫我出来!不想看见那些人!”
“你……同学。”她有些错愕。
“对!好了,我要好好休息!我去找上帝赎罪!”
我匆匆挂断电话,不想再做过多言语。
我以为初中的的进入高中便可以得到重生,却不曾想过,高中不仅是初中的续集,还演绎了一场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单恋戏码。夜寻,便是我前半生前进道路的羁绊,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便可以使他喜欢上我,可是,我错了,爱情不分先来后到,而我和他,终究也成了陌路人。
十八岁生日,高考完的第二天,也是我第一次去KTV唱歌,罗佳让我点了首歌,我默默提起话筒开始唱那首阿桑的经典歌曲。哽咽的声音随着歌曲的高潮部分来临也逐渐显露,待一首唱完后,她上去为我点了首张杰的《他不懂》,我回到位子上为她鼓掌:“好好好。”
接着瞧了一眼桌上的啤酒,抓起就往杯子里倒,然后屏住呼吸一咕噜喝下去,完全忘了我不能喝酒的禁忌了,本想一杯接着一杯,可是才第二杯我就开始昏昏欲睡,脑袋像撞了墙似的生疼,那些画面一历历浮现眼前,坐立不安的我开始着属于我的酒疯,我从座位上起身,夺过她的话筒,她正唱的尽兴,回头发现我的脸胀的通红。
“你干嘛?”
我没理她,对着话筒,开始怒吼:“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那……”那声音大的差点把她耳膜震出,我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又说道:“还有!在我面前不要唱什么爱情!什么因为爱情!我呸!全是骗人的!我不就是一文科普通班的吗?他不就一个理科二类班的吗?!我知道我比不过她和她!我发誓,大学里我绝对不谈恋爱!不主动喜欢上任何一个男生!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全都是骗小孩的!我腿有问题,你当然看不上我!我又不能和你打闹!不来就是!我还不稀罕你来!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真以为自己有多好!告诉你!我不稀罕!”
“停停停,你喝酒了是吧?”她忙打住我,将我拉回座位,“你给我好好休息!”
她见我又想喝酒,便夺过酒杯,“好好睡觉行吗?你再这样我等下直接把你送精神病院!”
他,我承认我最开始对他没兴趣,哪怕他帅破天际,我也对他毫无兴趣,那个时候,我的心只停留在夜寻身上,而我与他的相识,是通过罗佳,准确来说,是罗佳她表哥。
那天他来的时候,罗佳正好在吹她湿漉漉的头发,门铃响后,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打开门一看,见是一名长相帅气还略带些萌的陌生男子,罗佳细细打量着这位陌生男子,看他长相也不像坏人,男子一身休闲装,背着个双肩背包,看上去倒像是个大学生,但又不像。
“你是?”
“你是罗佳吧?”
“嗯嗯,是啊,你就是我表哥的那个拿了资格证的心理医生吧!”
“是我。”
罗佳急忙招呼陌生男子进来,将他的行李也一并提进来:“你随便坐,我家里比较乱。”
“没事没事。”
她给陌生男子倒水的同时,喊了声在房间里的我。
“小荀!客人来了!有帅哥!你看不看!”
“不看。”
罗佳忍无可忍,把我从房间揪出来:“你站好!抬头看着人家的眼睛!别低头!你这样很不礼貌!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呢,是我表哥的大学同学,现在呢,来我们家做客几天,听着,我要出去几天,你好好招待人家!”
我终于肯抬头,看了一眼男子,瞪大眼睛看着男子,“啊”了一声,便赶紧回屋,只听客厅里的罗佳问男子:“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啊!”男子肯定一脸懵逼,但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去……什么情况啊。”罗佳也一脸懵逼,她不知道我意识流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也就是那个内心最阴暗的我和这个陌生男子长的一模一样。
我回到房间,急忙关上门,瑟瑟发抖,倚靠在门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不不不,他们就是一个人。”我摸摸自己的额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烫?如果!是不是你在搞鬼!大白天的别敲我头!痛痛痛!别闹了!”
一袭黑衣,带着紫黑头发的男子从我的身体钻出,那这名男子与客厅的陌生男子长相一摸一样,不同的是,客厅的男子充满着阳光与朝气,房间里这位像是怨气与怒气的化身,连笑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对,没错,这个男子就是我意识流人格分裂出来的人,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如果”。
“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出来?”他朝我挑眉一笑,仿佛在暗示着我什么。
“现在外面来了客人,你别出来捣乱!。”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闷死我了!那个男的是谁?怎么和我长的一样!。”对于长的一样这件事,我也不知怎么解释给他听:“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对了!现在社会复杂,这些人最好别接近!你想想你大一那会,前段时间,她们还笑嘻嘻的,生病了送你去医院了,但是第二天就合伙赶你走了吧?”
“可是这个人好像不是坏人诶。”
“万一是呢?”他的警惕性高的有些过分。
“观察观察几天就好了。”
“嗯,好,小心点。”
听见罗佳一直在门外喊着自己,如果忙钻回我的身体,我偷偷开了点门,罗佳好像在和那名男子说些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男子在打听的癖好和喜好。
罗佳无奈连连给男子赔礼道歉后,并询问男子的名字。
陌生男子冲罗佳笑笑:“我叫千然,千是千万的千,然是然后的然。”
“噢,对了,我朋友的事就麻烦你了。”
“没事,对了,你朋友有没有什么属于她的特征?。”
罗佳有些疑惑:“特征?。”
“譬如喜好,癖好之类的。”
“噢,你等等。”
她从抽屉拿出一个本子,摊开本子,里面夹了张折叠好的纸,她抽出那张纸,卷开给那名男子看,男子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盯着纸,整个人都懵了
罗佳有些无奈:“不好意思啊,千然表哥,对了,你要注意下这些字眼千万不能在她面前出现,更不能让她听到,还有这个和这个不可以凑到一块,剩下的我都给你写到纸上了,然后呢,你千万不能放爱情甜蜜的歌给她听,什么《因为爱情》啊,《六月的雨》之类的爱情歌,你要放只能放失恋的那种,还有她从小腿有问题,不能跑,不能跳,不可以剧烈运动,她下楼慢,你多担待着点,还有,千万不能给她穿高跟鞋。”
男子点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罗佳又照着纸上的内容给男子讲了些我的禁忌,又悄悄附在他耳边好像在说我吃软不吃硬事情。
“她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着来,她可能和你对着干,而且你现在接近她恐怕有些困难。”
他拍拍胸脯:“你放心吧,这点小问题难不倒我。”
罗佳感激的眼神望向他:“兄弟,我朋友就交给你了!。”
男子愣了下,随后摸摸后脑勺,笑了笑,
“表哥,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她,相信你这么帅的男生一定能打动她,别让她受刺激,Ibeliveyou!”
“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的。”
罗佳指过来的时候,我忙关上门,只听她说:“以后你就睡我那间房间吧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去赶飞机。”
家里如果有人敲门,你先看看是谁再开,我怕她拿刀伤人。”
“啊?”
“不说了不说了,真走了!”
说完,拎着箱子就往外冲,我从房门缝隙偷偷看着罗佳远去的背影,落寞的神情挂满全脸,仿佛家里就剩我一个人。
厨房里,他不停的忙着,他以为我真如罗佳所说那样不敢接近他吗?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背后不远处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那个人,就是我,内心恐惧的我很想主动与他说话,只是昔日的阴影让我每每都打退堂鼓。厨房里“呲啦呲啦”的声音传出,我也默默去厨房帮忙,不帮忙的时候,就静静看着,然后默默回自己房间,也不敢说话,他做事的同时也用眼角的余光好奇的看向我。
一个小时后,他叫我出来。
“饭好了,出来吃饭。”
我打开房门,从房门低着头出来,坐在餐桌上,不敢抬头。
“你叫陆荀是吧?”
“嗯。”我低头扒饭,没敢看他。
“我叫千然,很高兴认识你。”
“哦。”我依旧低着头,淡淡回了一句。
“……”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起身准备回房间,他忽然叫住我:“停,你站住。”
“啊?”我反头奇怪的看着他,他说长时间闷屋里对身体不好,停了会,又问我喜欢打游戏吗?我朝他摇摇头,他却说:“没关系,我带着你打。”
“!!!”不敢相信的盯着这位认识才不到一天的男人。
不一会儿,我和他开始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刚开始,是他手把手教我打游戏。今夜,我也终于挤出了难能可贵的笑,他好像偷偷瞄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三个小时后,我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掏出口袋中的手机,开始玩了起来,挂起了看不出一丝变化的面瘫脸。
他边打游戏边对我说:“我们明天去哪吃饭?”
“随便。”
“你想吃什么?我好有个准备。”
“听你的。”
“不行,必须选一个!”
‘’……”
“你?不愿意出去?”
我点点头:“嗯。”
“多出去走下对身体和心理都有好处。”
“不用。”
“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我累了,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还没等他回过神,我已经“砰”的关上房门,过了一会儿,我见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怕他冷到,便轻轻替他盖上被子,我瞥了一眼桌上的电脑,原来,他在翻阅有关治愈抑郁症和社交恐惧症的资料,原来,他想在不触碰我的阴影下,打入我的内心世界,他翻了个身,我怕吵到他,便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