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种忽冷忽热的煎熬再度□□。这次,再没有救命的稻草,也没有那条宽阔的,没有痛苦的道路。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周围只有漆黑,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浑身无力,嗓子干得要冒烟。我挣扎着起身,周围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沈羲遥不知哪里去了,我的身上,盖着一条葡萄紫万蝠万寿金丝边锦被,那缎子柔软如水,触手生凉,滑溜溜抓不住。我尝试着下床,身上
不知何时穿上了一件月白云丝锦掐丝荷花睡袍,只是,那锦袍光滑,穿在身上也不熨帖温暖,我不喜欢。
屋子里很冷很黑,外面应该已经是夜晚了吧。我心中疑惑,这里是沈羲遥的寝殿,是四季如春的舒适,是终年有光的所在。难道因为此时无人,便失去了温度和光亮?我将那锦被披在身上,还是觉得凉。地上,之前沈羲遥几近疯狂的撕扯碎的宫女的衣服早已不见,干干净净。这一切令我有一种恍惚如梦的感觉,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最近,我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自嘲地笑笑。
窗下有一个茶盏,我口渴的厉害,茶盏里有微光闪动。
我双脚落了地,只觉得好像踩在了棉花上,双腿无力,头也一阵眩晕。我知道,我又着了风寒了。
光着脚,端了那盏凉透的水在手上,我走到门前。隔着盘龙隔纹看去,外面是沈羲遥处理国事批阅奏章的地方。此时那里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孤灯静静得燃烧在墙角。
我看着周围的黑暗,手一推门,想去将那只蜡烛取来,手用劲处,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响。门只是开了那么一道小缝,再打不开。门上,分明的一把金锁,从外面将这里紧紧得封闭了。
我的心暗惊了下,沈羲遥此举,无异于将我囚禁在这个精美的牢笼中。或者,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雪白的肌肤上到处是青紫的淤痕,在水紫的颜色下令人触目惊心。
我想,他或许是要给我重罚,只是,我要在此等待。毕竟,他是君王,他要做的事,重要得多的事,还有很多。
我坐在了窗前的长榻上,那长榻软而绵,很是舒服。我朝里窝了窝,靠着墙蜷坐着,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光,还有清凉的空气从窗棱间透进来,我大口的呼吸着,心情平缓下来。即使是最后的时光,能坐在这里,看这样的美景,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了。只是,我羞怯地笑起来,只是,要是能有什么吃食,那就更完美了。
窗外的点点繁星,好似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在一如墨色丝缎的天空发出温情的光。我看着看着,不由沉醉,几乎是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却了那无可预测的未来。
我突然就想起了在黄家村的那些时光,那里也有能与此时媲美的夜空,甚至因为本身的祥和宁静而更胜一筹。
PS: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