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范大牛大惊,又来个大转身,结果又扑了个空。杨思广的声音始终在后面说“我在你后面”。如此循环了十多次,范大牛只转得头晕眼花,眼睛直冒金星,最后终于不支,摔倒在地上。
看得旁观者们一阵大笑。
半晌,范大牛清醒了些许,一咕噜爬起来,怒道:“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比划几招的吗?你躲来躲去的,我怎么打你?”
呵呵,可爱的大牛!
杨思广陪着笑道:“好,好,好,我不躲了,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范大牛这才转怒为喜:“真的?”
杨思广拍着胸脯保证:“真的,绝对是真的。”
范大牛这次变得精明了很多,生怕杨思广说话不算数,趁他说话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拳打过去。拳头如风而至,只打了个正着。拳头碰上杨思广的脑袋,两相比较,拳头比脑袋竟然小不了多少。这也并非杨思广的脑袋小,实在是因为范大牛的拳头太大了。
边上的柳云娘忍不住一声惊呼。
范大牛心中暗喜:“这一下你可以满地找牙了。”可是,怪事突然出现了,范大牛的拳头刚刚打中,便似碰上一股无形的气墙,霍地把范大牛的拳头反弹回来。杨思广若无其事,反而是范大牛被震得拳头麻木,痛疼到骨子里面。
范大牛一边用手揉拳头,一边大叫:“邪门!邪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杨思广,傻傻的问:“你会妖法不是?”
杨思广严肃的答道:“不错。”
范大牛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好几步,口中说道:“罢了!罢了!原来你会妖法,难怪可以打败方腊和南天云!我不和你打了。”
郝无病走上前,铁青着脸,骂道:“废物!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范大牛嘀咕:“师兄,算了吧,他的妖法太厉害,咱们不要惹他了!”
气得郝无病一脚踢在范大牛屁股上,范大牛偌大的身躯被踢得骨碌碌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看得旁人一惊,这郝无病还高不到范大牛的胸口,两人相比就像蚊子和大象之别。然而这个郝无病随便一脚竟能把范大牛踢得打滚,这份功力便不可小觑。
郝无病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对着杨思广冷冷地说:“阁下好俊的功夫!”听不出他的语气是称赞还是找碴的前奏。
杨思广不喜欢这样的人,对待不喜欢的人通常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杨思广冷冷的斜视着郝无病,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讨厌的苍蝇,连嘴巴也懒得动一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作了答复。
这简直就是一种蔑视,更是无法忍受的侮辱!郝无病的脸色被激得通红,因为难堪愤怒而导致的脸红。郝无病叫嚣着:“我要向你挑战!”
杨思广脸色鄙夷依旧,非常平静的,也是不假思索的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郝无病心中的怒火化为行动,呼呼两拳打向杨思广。拳头快如闪电,结结实实的打在杨思广身上。
“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这声惨叫却是出自郝无病口中。众人定睛看时,郝无病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痛苦的抽搐着。而杨思广仍然潇洒自如的站在原地,根本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众人之中不乏行家,知道郝无病为杨思广护身真气所伤,其实说白了也是郝无病自己伤了自己。因为护身真气本身并没有杀伤力,一旦受到外力攻击,便尽数将外力反震回去,用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强。郝无病愤怒之下对杨思广施展狠手,却不意反伤自身。
杨思广冷冷的道:“嘿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范大牛赶紧上前扶起郝无病,徨恐的对杨思广说:“杨公子,请你放过我师兄!”他领教过杨思广的妖法,对杨思广已经心生敬畏。
对范大牛,杨思广倒是颇有点好感,脸色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说道:“大牛兄弟,他只是手脱臼了,没什么大碍,你带他走吧。还有,我有句话奉劝你,江湖险恶,似你这种憨厚的个性不适合趟入这个是非圈子,你还是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范大牛看似傻头傻脑,其实也并非真的傻子,他看得出来杨思广对他比较有好感,而且那付淳淳教导之态更是令他感动,除了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和蔼的说过话。那些师兄弟们一天到晚只会骂他欺负他!范大牛一个劲的点头:“杨公子,我听你的。”扶起郝无病,缓缓走到一旁。
杨思广虽然没有正式出手,但人人都已经知道杨思广的功力深不可测,扪心自问并没有把握战胜杨思广。按理来说那些觊觎天蚕丝甲和想挑战杨思广的人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是情况却并非这样,必竟天蚕丝甲的诱惑以及成名的渴望没有几个人能无动于衷。
人群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缓缓走出来,一身灰色布袍,眉目也颇为俊秀,只是闪烁的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奸诈的味道。这个人叫张海樵,是泰山派的少掌门,他父亲便是赫赫有名的泰山派掌门张岱宗。
张海樵一边走向杨思广,一边打着哈哈:“杨公子,幸会!幸会!”说着,鞠身一揖。
这个人倒是很懂礼貌,比那个郝无病强多了。杨思广心中自俱几分好感,还了一礼。他向来认为人与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尊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就在杨思广行礼之际,张海樵蓦地一甩衣袖,一支袖箭如流星般从衣袖中射出。瞬息之间,便射到了杨思广喉咙。
这一箭得甚是突兀,事先没有半点征兆。没有人会想到张海樵笑脸迎人之际会突下毒手。而且,杨思广正自还礼,又没有半点戒备。这一箭,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劫了!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仿佛已经看见了杨思广被袖箭穿喉而过,死得冤里冤枉了。
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躲开这一箭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别人,一定就是杨思广!没有人看得清楚杨思广是怎么躲过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躲过去的,等他们看清楚时,杨思广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几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