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死一般地沉默。
“就算真的如此,我们又能怎么样?”,袁志邦忽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除开丁小薇和邹女士,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诡游请柬了,那么也就该清楚,诡游请柬要杀死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顾望看了眼罗飞。
袁志邦:“别看他,他除了能感知到厉鬼的阴气,再加上耍点小花招外,撞上厉鬼也是白搭的份。”
罗飞俊脸微红,“咳咳”了两声。
丁小薇脸色白了白,“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袁志邦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从第一次杀人到第二次,间隔的时间很少,到了后面,预计杀人的时间会越来越提前。我和袁志邦要去B超室检查一下,你们呢?有什么打算吗?”,罗飞问。
丁小薇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给你们带路!”。
黄穗海拍拍自己的腿,笑笑,“我一个老头子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就跟你们年轻的小两伙儿走一趟,别嫌我麻烦事大就好。”
顾望把皮球提给了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的邹女士,“邹女士,你的想法呢?”
突然的叫唤声令邹女士惊了下,旋即苦笑道:“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说诡游请柬是什么我也搞不懂,我是被医生叫过来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回去等医生回来。”,她边说着,两只手一边揉弄着花布衫,衣角皱皱巴巴得不像样。
“当然可以。”,罗飞放缓了声音,“你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们,你来这儿是看什么病吗?”
“啊,没问题。我是昨天接到医生的电话的,他叫我今天过来,说是找到匹配我儿子骨髓的人了。”,说到儿子的事情,邹女士堆满皱纹的脸挤出一丝喜悦。
“骨髓?”,袁志邦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望脸色凝重,“你儿子得的,该不会是白血病吧?”
“嗯。”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妇幼保健院吧?你儿子为什么会来这里看病?”,罗飞突然问道。
说起这个沉重的话题,邹女士忍不住眼眶含泪,胡乱抹了几把脸,带着哭音说道:“我儿子可厉害了,考上大学了哩,可是才上学没多久就患了病,去医院一查医生跟我们说是白血病。我们哪知道什么厉害啊,只知道要很多钱治疗才行。家里没辙了,能卖的都卖掉了,眼看着儿子的医药费还差一大截没着落,愁得头发都白了!”
“后来,有个恩人主动来找我们,说可以帮我们出医药费,不过要求就是我们必须要转到这家医院来看病。”
“那你们之前有没有对这个医院做过了解呢?”,罗飞又问。
“有有有,肯定有!”,邹女士的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般快速,“这么大的一家医院,在市里的名气老大哩,我们一来这儿就知道了!可是就算知道这儿的不是专门搞这个的医院又有什么办法?我们穷啊,总比待在家里等死要好吧?”,邹女士泪如雨下。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诚实地回答我。”,罗飞沉默了一会,极慢又极重地说道。
“你说。”
罗飞朝袁志邦伸伸手,袁志邦心有灵犀地将藏好的出生证明交给他,在袁志邦和罗飞成为公认的小领袖后,这个与解密有关的重要物品就被顾望自顾自地奉上给领导了。“我们一开始找到了一张姓邹的女婴的出生证明,我想问问,这个您清楚吗?”
“确定是姓“邹”?”,邹女士一边接过,一边问道。
“可以肯定。”
邹女士看向那张出生证明,黑色的字迹和白色的纸张形成强烈的对比,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仿佛不相信一般,又上上下下看了很多遍,最终只好无奈地确认。她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岁,眼神黯淡无光,脸上的肌肉颓然地松弛下去,活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全不复此前的生机。
“不介意和我们沟通一下吧,邹女士。”,袁志邦微微一笑,眼神锐利。
邹女士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其实……我……这个婴儿,是……我的,是我的二女儿。”
众人讶然。
“呀,这个就是你丢下的那个二女儿的出生证明?”,丁小薇掩口惊讶地问道。
“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罗飞只觉得现在事情是一弯绕着一弯,越来越让人迷离糊涂。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突破点,以及能够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的合理逻辑。
然而,比起那些更迫在眉睫的,就是找出这个杀人事件的大致框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