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大地便得四洲。方数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东胜神洲内有一国,名曰“傲来国”,国中的花果山,即是孙悟空的诞生地,而此山又是道教神仙系统的“十洲三岛”的龙脉之地,灌天地之灵气也(出自《西游记》)。佛祖乃西牛贺洲总管,掌管灵山,此地灵气旺盛,通向极乐世界。与西天相对的是东土,东土即是南赡部洲的大唐帝国。这四块钟灵毓秀的土地唯有东胜神洲物产丰富,风景旖旎。有丹崖怪石、峭壁奇峰,瑶草奇花不谢,万物生生不息。鱼翔大鸟,飞禽走兽,两栖游侠,长空鸣而不止,令这片神州大地更加活跃起来。仿佛是:
春光现活跃,四季更自由。百兽好家土,物产耀神州。
南赡部洲西边有一仙山,名曰昆仑山。不知几世由来,山中乃是仙家的道场。此山奇高,山路险峻,凡人多望攀爬得山顶,结识仙家面目。不知甚么原因,不知何时几刻,昆仑山却结了许多仙果。
正是这年立秋,天气晴朗,偶然漂浮在苍穹之间的几朵白天顺着轻风呵护地笑脸,俯瞰着这片神圣的土地。昆仑山上依然是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过路人深深地吸一口气,那润肺的气息从鼻孔通入喉咙,仿佛搁浅在咽喉之间,徘徊得更加凶猛。当它慢慢消沉下去时,个人神清气爽,感觉舒畅。再烦乱的心,此时此刻,都顺风而去。
世间永远是那么的清静,各行各业互不干扰。人间贸易繁荣,是大唐帝国的鼎盛时期。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浩瀚的天际里飘来两位老者。他们游笑而行,一边遥指远处,一边梳顺着胡须,一面露出慈祥的笑容。一老者白衣一道,白须如发般地长垂,眉毛花白,一手持着拂尘。另一老者上身白衣,下身灰色衣裳。说得起兴时,惹得白衣老者轻轻地将头一点,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此二者便是仙家,白衣老者正是天界的太上老君,另一老者正是指点二郎神法术的玉鼎真人。此人仙术平平,武功不懂,却有一颗超出三界人士的头脑。凡被玉鼎真人看过的书,便能记下。
这是太上老君与玉鼎真人的约定,每年春暖花开之时,便前往北海对弈。无人清楚他们为什么相约至此,只是晓得其中之一的原由,那便是思念故人。此故人曾经给了他们无数的麻烦,三界之中,没有什么地方他没去过,再大的约束也愿意闯,敢做敢当,说一不二,他就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二位老者腾驾着白雾越过蜀山,发现蜀山山麓妖气冲天,便俯瞰下视,见此情形,太上老君灵机一动,便掐指一算,微笑地脸面慢慢拉沉,长长地叹息一番。由太上老君阴沉沉的苦脸,引起玉鼎真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老君,下界发生什么事了?”太上老君摇摇头,叹矣:“此乃天机,不可道也!”玉鼎真人见太上老君神秘地收回后面的话,自己掐指一算,倏然惊叫一声“哎呀”。太上老君点点头,严肃的说:“此乃天机。”玉鼎真人连连道了两句:“此乃天机,此乃天机。”太上老君道:“此定数不是我们能阻止的。”玉鼎真人说:“要不去东胜神州,与斗战胜佛商议一番。”太上老君道:“号称三界最聪明的人也会犯傻,既然是定数,你我岂能改变?”玉鼎真人勉强的笑了,笑声是那么地牵强。太上老君哟了一声,将不好的话题抛至一旁,脸上重现笑容,引道:“此刻不待,你我别误了时辰。”玉鼎真人将阴沉的脸面转喜,连连回道:“老君,我们走吧。”
嗖的一声,二人纵身一跃,变化成两条霓虹彩光,往远处飞去。两束彩光来到昆仑山前,远远闻得其山间通出七彩缤纷的光芒。宛如雨后的彩虹,在天际搭上一座大桥,留住他们的脚步。
昆仑山上滑落一滴露珠,落在崖壁的雪莲上。顷刻之间,沾有露珠的雪莲顿时散发金光,瞬间满布了整片天际。玉鼎真人惊骇的说:“此露哪里由来,既有如此能力。”太上老君不解,摇着头,没有回答玉鼎真人的话。玉鼎真人眺望了望那珠雪莲,又掉头瞅着太上老君,说:“此物稍有灵性,或许对你我以后有用。”太上老君点点头,说道:“此物得天地之灵气幻化而成,积累了人世间的真情、善美、妒忌与丑陋,是天地之根,人间之本。”玉鼎真人闻得太上老君如此说明心里稍微触动,慢慢地腾前一步,近而靠在雪莲旁边。可以清晰的看出,莲蕊普散出七彩金光。金光由下往上延伸,轻轻窜出包裹着的莲瓣,宛如像那撒娇的孩儿,悄悄地钻出小脑袋,抹亮模糊不清的双眼,盘查外界的动静。太上老君相应近前,移至玉鼎真人身边,转头调向玉鼎真人,询道:“玉鼎,在看什么呢?”玉鼎真人勉强的撑开笑意,打破场面的尴尬,骤然,脸面变了另一种神色,道:“老君既知吾意,岂又询之。”太上老君回头看着雪莲,神色变得茫然了少许。玉鼎真人知道太上老君在想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私下自乐做笑一番。太上老君闻得其笑意“不妥”,便问玉鼎真人缘由。玉鼎真人故作哑谜,道:“此乃天机,不可道也。”太上老君自取其乐地哈哈大笑,一手顺摸着自己的胡须,另一手拿出紫金葫芦,默默地念了一声咒语,欲要将雪莲收入瓶中。
当太上老君高举紫金葫芦时,雪莲自发出一道金光,倏然爆发,不知哪里汇集来的一股气震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衣袂一挥,向紫金葫芦瓶吹了一口气,顿时,瓶口漫起轻烟,袅袅上升,沿着颈部忽左忽右而爬移。经轻风一吹,化为雾水,洒到雪莲上。渐渐地,那光芒沉失了下去。太上老君将拂尘一挥,把紫金葫芦放到身前,念了一咒语,紫金葫芦散布出紫光一道,紧紧地拖着雪莲从瓶口进去。嗖的一声,雪莲化为一颗金丹,进入瓶中。太上老君收手,妄想将瓶口盖好。突然,身边卷起一阵旋风,从太上老君身边刮过,卷起白衣飘飘。一个不留心,手中的瓶盖脱手而落,雪莲重新回到崖壁,变回原样,继续散布着它的光芒。
玉鼎真人大叫一声:“何方妖孽,既敢在贫道面前作祟。”太上老君抬头一看,那股刮来的狂风飘到云层中,慢慢紧缩,倏然一变,幻化成两个人。一个披头散发,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另一个便是英俊潇洒,满身酷气的青衣青年。其二人虽看上去为四十五、二十岁的模样,实质上是上千岁了。中年男子用杀气腾腾的目光丢向太上老君,脸上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玉鼎真人看了左右,冲动的反驳:“黑仔,你笑什么,岂能容你在贫道面前撒野。”黑衣男子用阴沉的声音说道:“自混沌初开,胜者为王,敢于称仙,败者为寇,视迫穷之。正邪不相立,总会撞击时。”闻至此,二位仙人便知黑衣男子的身份,各有所惊。太上老君道:“你是魔君‘七夜’。”黑衣男子肯定的说:“正是本座。”太上老君自卑的说:“三界安稳太平,劝上仙休要作乱。”年轻的玉鼎真人根本不晓得七夜的厉害,信口雌黄地说:“七夜之名我倒略闻一二,可是你要老君低身下称,实在有点……”话以至此,后面的话截止了。七夜讽刺太上老君地说:“三清你算最老的,怎么把官位给了元始天尊,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玉鼎真人大怒,连忙指着七夜说:“休要直呼我师傅之名。”
“师傅?”七夜连连带着嘲笑声“比起鸿钧老祖那又如何。”太上老君连忙上前阻止七夜后面的话,躬亲说道:“上仙休要与小仙计较,刚才多有得罪,望上仙多多包涵。”七夜大怒,口气重重地说:“不要阻止本座拿莲露,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太上老君正气地说:“你我不一道,岂能容上仙乱来。”七夜气道:“这么说,你是明着与本座作对咯。”太上老君道:“正气在身,万物支撑。”七夜猖狂大笑,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说:“本座等了上万年,得以练得真身。仙家不是常言道,普渡众生吗。如今莲露在前,那就圆了本座心愿如何。”太上老君道:“孰都能行,唯有上仙不可。”七夜听了更生气,再次向太上老君施压,用沉重地口气说:“你以为可以阻止本座吗?”太上老君一身正气地说:“若能阻止上仙一步,贫道撞个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故太上老君执意不让,七夜双手一摊,隆起双手,掌间转起了黑影。太上老君顺着黑影转动的方向挥动拂尘,在空间划出金光一道。玉鼎真人也不甘示弱,反手一甩,掌间弹出一颗玲珑玉透的水珠,水珠慢慢撑开,在手掌前转动开来,正在等着玉鼎真人号令之下。青衣青年相应退到一边,远远望着即将激战的他们。
太上老君默念一声咒语,将金光漫去。七夜纵身一跃,变化为一束紫光,从金光之间穿过,安然无事地在太上老君面前落地。(七夜)巧而一笑,得意洋洋地说:“老君,胜负已经出来了,就别让本座动手了吧。”太上老君坚强不屈地说:“纵使胜负得出,贫道也不会轻易地交出雪莲。”七夜冷冷地笑了笑,说:“阻止本座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玉鼎真人连忙反驳:“自古正邪不两立,吾本正道,岂能容邪魔撒野。”声音未落,玉鼎真人连忙甩动手掌,将水珠发出,正好中在七夜胸前。玉鼎真人虽然本领不高,也是有仙籍之人,这摧毁既让太上老君大失所望,仿佛就是给七夜挠痒痒。
七夜回头看了玉鼎真人一眼,重复一遍说:“你们还想阻挠本座的去路?”太上老君道:“上仙去路无人能阻,只是劫数未尽,以免生灵涂炭。”七夜冷面一沉,苦脸作笑地说:“是么?本座偏偏要改了那个定数。”说完,七夜袖中腾出一股紫气,排在空间中散成紫色的元素,迅速重新聚集一起,震开了二位仙者。二仙稍微退上一步,七夜相应前迈,倏然,天界远远传来一句回音:妖孽,休得作祟。声音刚落,遥远的天界里飞来二人,一人骑着金狮,另一人骑着白象。他们便是佛界的二位菩萨,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