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良掖撑着聂问天回到(村民)家中,牛大力死后的讯息早已传遍整条村庄,大家大喜,分人候在路头迎接,又有人纷纷凑上香酒好肉,好好款待他们。
村长出面,列排一张大桌,早已上好了香酒美味菜肴等候他们。唐熬天本是口头上的憎恨聂问天,因他急速回来,第一个成为被村民欢迎的人。唐熬天闻得喜讯大喜,与村民前去,想大喝一番,吃个畅性。他未被村长迎接入座,踵跟沈剑良扶着聂问天进来。村长望之吃惊,连忙指手摇曳,命人帮助沈剑良扶撑聂问天入座。
大家入了座,桌面儿上只有八样菜肴,分两圈摆设,只外的大圈有一碟青瓜炒蛋,一碟白豆腐蒸煮葱,芹菜炒鸡蛋,韭菜做丝连。次圈四盘五谷蒸煮花样如新,中间一盘鸡盅炖红枣,算是所有菜肴中最好的一道菜。
这些虽不是皇宫里的上等好菜,但都是村民们的好意,真是个:
贫穷人拼凑,父老出手足。全村于聚会,成菜是模样。
村长命人把埋藏在地窖里的香酒拿出来,给大伙倒上几碗,畅欢大饮。聂问天并不开心,心里总惦记着许玉贞,不知她在水月洞主手上是否安全,不知水月洞主会不会欺负她,想着想着,聂问天不敢再往下面想去。村长因见聂问天低头,精神散发,宛如在细想某事,生疑地插入一句:“孟大侠,今日得已如此尽兴,何不畅饮一番,饮个不醉不归岂不是人生快事。”聂问天顺着村长的喜意将笑容相随,容颜是如此牵强。沈剑良看的出来,聂问天虽然人在这里,但心已经跑在万里之遥,连吃一顿饭都无精打采。土地针对着聂问天的表情询问:“问天,你怎么了?”聂问天不语,自倒了一杯酒,闷闷不乐地喝着。众人望见聂问天此举怪异,来回着眼对望,无人插声指责聂问天的无礼。爱与聂问天斗嘴皮子的唐熬天瞧不起的讽刺一句:“各位老者在场,就算对他们有再大的恩情也不该这样无礼,简直是目中无人。”聂问天不理,沈剑良私下对唐熬天使了一个收敛的眼神,表示让他少惹事生非。唐熬天敬重沈剑良,见他目光暗示过来,便不再找聂问天“麻烦”。
伏仪给自己添滿了一杯香酒,双手举起,有礼地敬请聂问天:“孟大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下。为了不让伏仪难堪,聂问天且与他相饮。酒罢,聂问天对大伙说:“各位乡亲父老,之前你们对问天的误会都澄清了,若无他事,我明日就起程,离开这里。”村长好客的阻挠:“孟大侠,村庄虽然不是很富有,若供养众位还是有这样的能力,为了表达我们对你们的谢意,就请大家在此多留几日。”一青年从后面走出来,聂问天见他很面熟,细下一想,此人就是(聂问天刚来)第一天误会(聂问天)的人。他生性甚是开朗,倒上一杯酒走来,向聂问天道歉:“那么多有误会,希望孟大侠不要放在心上。”聂问天相应举起酒杯,称道:“那天之事,我们都在牛大力的设计里,谁都没有错。”二人碰杯,一齐畅饮而下。土地担心聂问天的身体,针对他明日要走的话题询问了一二。聂问天肯定的说:“我明日一定走,有一个恩人等着我去救,晚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土地反驳:“可是你身上的伤。”聂问天轻微地摇摇头,道了一个“不碍事”。
他们有说有笑,一直谈到了深夜。聂问天搭讪了事,席罢,各自回房休息。伏仪归还了真身,自然不与聂问天同处一屋。他(聂问天)独自坐在桌台前,望着忽左忽右闪烁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如同湖畔的鱼眼。
陪在聂问天身边的只有神兽白泽,它见聂问天不开心,也不敢打扰他,静静地蹲在其旁,似狗做样的看着他。聂问天脑海里不断涌现当日与许玉贞初次见面的情景,想到自己正面望她那一眼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连专心关注聂问天的白泽倏然被惊吓了一跳。白泽欲张嘴将聂问天从迷境中拉出来,不料他抢先了一步,自言自语地道出了“许玉贞”之名。白泽充满了疑问,无法理解人间的情意,更不懂什么叫作挂念。
就在聂问天自由幻想的时候,忽闻门外有人敲门。聂问天宛如从迷境中将自己的身体抽出,觉醒前去开门。打开一看,原来是沈剑良。聂问天侧身甩手,迎请他入内。沈剑良止步横手,打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不了,我只是过来问一下,你明天确定要走吗?”聂问天肯定的说:“明日一定得走。”沈剑良攥着拳头中了聂问天胸膛,道:“以后体重。”聂问天拍拍沈剑良肩膀,回复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们一定成为生死之交。”沈剑良私下做笑,说:“我明日也离开。”聂问天道:“那好,快点回去休息吧。”沈剑良点点头,转身走了。
聂问天转身,无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白泽上来,调着深疑的眉头瞅着聂问天:“问天,原来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她。”聂问天长长叹息一番,不语,继续在座位上“发呆”。
次日早晨,聂问天起的很早,整理好床被便与白泽离去。不料村民们早就在村头的道路上等待着他,见聂问天走来,纷纷过去接迎。聂问天止步,与客离,道:“你们不要送了,再走几步就要出赵家村了。”村长慈祥的乐笑,与大伙止步。正在这时,沈剑良和唐熬天过来,与聂问天说:“前面顺路,我们一起走。”聂问天无语,和他们往那直去的道路而去。
他们望着那三个相差不多的身影渐渐远离,直到消失在前方的道路。土地也辞去,与伏仪说:“牛大力死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会保佑你们的。”说罢,未等大伙致谢,转身一变,从空间消失了。后来,伏仪回到红树林里,面对着这些火红的大树,心中感慨万端,脑海里,却不断涌现当初与秀鸾初次见面的片段。
“秀鸾,我来看你了。”伏仪对着这一排排红树说“从今往后,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不再孤单了。”忽然,林中传来一丝哭泣声,正是秀鸾的声音,顷刻之间,伏仪满面泪水,吟吟哭泣地说:“都怪我当年的无知才种下了今日的痛苦,你我现在阴阳相隔,却不能在一起。”秀鸾怜惜伏仪的哭泣,安慰的说:“是我当年愚蠢才造成今日的分离,你能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突然,伏仪苍然的面孔划过一道风苍的泪珠,汩汩滴下,落到自己的手背才发现,泪已成血。而他那头赤红带黑的秀发,已经白成一片。
土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长长叹息一番,自语地说:是谁种下了这段情,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然而这里,成为一段悲剧收场的故事永久流传后世,影响着几代人。那正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永久不离。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更加精彩。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