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眉梢微挑,没有说话,其实她才没想这种这种东西呢,她现在又不缺合作者,斯蒂芬白那家伙带着信誓旦旦的保证的邀请函不是还在巴洛克放得好好的么?只不过是她莫名的就想要这么做来着,这男人不是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生气的样子?
落年的沉默被盛怒的男人当成了默认,更加叫男人怒火加剧,只见他猛然低头,恶狠狠的吻住那张总是说出让人恼火的话的嘴,不对,根本不是吻,就像在发泄怒气般的啃咬着,落年被咬得眉头皱起,下一秒便不甘示弱的咬回去,瞬间血腥味弥漫在口腔。
夜寒焰琥珀色的眸子一眯,落年纯黑的眼眸同样一眯,一瞬间硝烟弥漫,仿佛要把对方咬死似的相互啃咬着。
落年很不爽,尼玛真当劳资没脾气啊!在艾比瑞家族被希格勒司威胁就算了,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被人关在门外晒太阳,还要听那些聒噪的女人唧唧歪歪个不停,好不容易见到这个大BOSS竟然还要被咬,尼玛怒火不来则已一来就如火山爆发,特么劳资咬死你!
怒火夹杂着委屈,口中血腥味弥漫,落年一边凶狠的咬着男人,一边却不由得红了眼眶,叫上面的男人动作徒然顿住,唇与唇分离了开来,他俯视着她,看到那微红的眼眶,一瞬间揪疼了心脏。
“怎么了?”夜寒焰一直都知道落年不是个钢筋铁骨的家伙,她冷酷无情却不冷血,她有她在乎的东西,有弱点,有软肋,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坚强,这个少女固执的犯蠢,却也叫人觉得无比可爱。
“没事。”落年推开男人,坐起身背对着男人,垂下脑袋扶额叹气。
心脏跳得很快,眼眶热热的,就算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不得不承认,落年觉得自己真的被逼到了,因为不是因为自己太弱小,而是巴洛克王国太稚嫩,才八年的时间成长的小树,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那种专门朝它们袭来的狂风骤雨?她想要巴洛克王国变得坚固独当一面,可是他们却不愿意再给巴洛克一点点成长的时间,真的只要再几年,巴洛克王国一定会变得更加的强大!
可是……
他们毫不留情。
莫名其妙的成为什么继承人候选,被莫名其妙的人框架住未来逼迫着往某一条路上走,为此她失去了多少家族成员?被一枚莫名其妙的戒指威胁却毫无招架之力,她的骄傲仿佛被踩在脚底,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仿佛都被一笔勾销不起眼,只有那什么萨蒂帕帕落戒指继承的东西是珍贵的。
她满腹愤怒和委屈,可是她是King,她不可以崩溃不可以冲动不可以任性,在面对那样神秘未知却绝对强大的敌人面前,也没有任何的资本,她不像夜寒焰和斯蒂芬白,有强大的实力的同时还有强大的后盾给予他们任性放肆的资本,她的巴洛克王国甚至还需要她的保护,必须冷静下来寻找对策,拼了命也要保住她的巴洛克。
巴洛克王国在成就了她的同时也羁绊住了她的自由。
一边痛苦一边幸福。
人生却本就如此。
深深呼吸,平稳下一瞬间涌起的情绪,落年站起身,平静的看着夜寒焰,“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免强你了,再见。”
说罢扭头走人,只是还没走出两步,手便被拉住了,她回头,便看到夜寒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谁在逼你?”
落年眉头一蹙,想要甩开他的手,只是甩了两下没甩开,“与你无关。”
“到我身边来,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夜寒焰到现在都没搞懂,巴洛克王国有什么好,就算它成长的再好,也不过是一棵还尚稚嫩的树苗,遇上某些强大的对手,很可能会被连根拔起,可是她现在做那么多,到底为什么?
落年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在施舍我?”
夜寒焰眉头同样蹙起,落年情绪不太对劲,“这不是施舍。”
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罢了,她难道感觉到吗?她已经被巴洛克牵绊住了,她的实力强大,甚至可以和他打成平手,而她强大的实力在还尚稚嫩的巴洛克王国中,除了被拖累还能如何?像现在这样为了它劳累奔波?
“闭嘴!”落年猛然甩开他的手,目光冰冷,胸口剧烈起伏,拳头紧攥,“没错,巴洛克王国是比不上你夜家,那又如何?如果你们没有百年基业,如果你们没有祖先一代代积攒下来资本,你们今天凭什么高高在上把人踩在脚下?!靠你们自己努力平地建造一个帝国的话,巴洛克王国不会输给你们,绝对不会!”
“落落……”
“别跟我说话。”落年打断夜寒焰的话,她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在嫉妒在愤恨,夜寒焰却成了她发泄怒火的出气筒,是她过分了。
夜寒焰不是傻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落年这么失控的样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那个威胁到巴洛克王国的势力刺激到了,而且是很严重的刺激到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落年那重重的喘着气的样子,她的眼里满是怒火和不服输的倔强,心脏渐渐的跳得缓慢,每一下,仿佛都带着致命的疼痛感。真是个笨蛋,明明他就在她面前,明明只要对他撒撒娇,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偏偏还要一副代表巴洛克王国的公式化姿态,明明知道这样他会忍不住刁难捉弄她……
他站起身,走上前把正气得仿佛恨不得把谁杀掉的小女人搂进怀中,不理会她的拳打脚踢,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平静的靠在他的肩上。
“那个组织……巴洛克王国,有这么重要吗?”低喃般轻柔的磁性的嗓音轻轻的响起,带着极好的安抚作用。落年对它的在乎程度,仿佛已经超过了她自己的生命,叫他很吃醋。
落年轻轻的阖上眼眸,心脏缓缓的平静下来,细如蚊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哽咽,“因为……它是家啊。”
是家啊,因为找不到温暖的地方,所以她想给自己建一个,然后,从佐焱到红蛇,一个个的家人出现在她身边,给她温暖放纵她任性,于是她把心切成了两半,一半给真一,一半给巴洛克,所以在失去真一的时候,她没有倒下,可是如果连巴洛克王国都没了,她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