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轻轻落下,站在了她的车头盖上,碧洋见此似乎想要发动车子把她从车上甩下,落年却比她更快的抽出藏在衣服里的浮萍拐,重重的对着挡风玻璃窗一抽,顿时玻璃被抽得粉碎,吓得碧洋连忙伸手挡住脸,手背被玻璃碎片划出了细细碎碎的伤口。
“这么久不见,看到我就给我这样的见面礼啊,所以我礼尚往来,你喜欢吗?”落年下颚微抬,站在车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碧洋看了看满手的鲜血,表情更加的狰狞了起来,“你还有脸到这里来?!你还嫌害的我不够吗?!你这个恶魔!我就知道你从来不是单纯的家伙,贱人!”
碧洋恶狠狠的抬头瞪着落年,然而一瞬间一抹寒光骤然射进眼帘,银色的浮萍拐不带丝毫留情的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这样近的距离,叫碧洋脑袋被重重的抽得一侧,有什么从她的嘴里不受控制的飞出,撞在玻璃窗上,郝然是好几颗带血的牙齿。
脖颈一阵扯痛,脸颊火辣辣的疼,口中满是腥腻的味道,碧洋被抽得头晕脑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被、被打了?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带着仿佛骨头要碎掉一般的痛感,深蓝色的眼眸微微的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蹲在她的车盖上,手中抓着一把奇怪的武器的落年,她的眼眸黑得纯粹,比夜还要浓郁,没有半点光亮,犹如地狱深渊……
一瞬间仿佛灵魂被吸入了其中,她全身僵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好、好可怕……
有种被拖进了绝望的地狱般的感觉。
“你知道,挑战我的底线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吗?”落年抓住车顶,身子倾斜的探进被她抽碎的车窗内,声音低低的,柔软中带着清冷,纯黑色的眼眸没有半丝的光亮。
碧洋下意识的往后缩去,眼眸颤抖着躲避开落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中间部位,全身僵硬到颤抖。
“你在干什么?!”一道惊讶的声音从大铁门内传出,只见听到门口动静的藤田管家一脸惊讶的快步走了过来,“你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
落年注意力稍微被吸引走了一些,而就在这么一瞬间,碧洋垂着的脑袋上眼神骤然变得疯狂,血丝满满,额角爆着青筋,把猛然伸手抓起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和红酒一起买来的红酒开瓶器狠狠的往落年的心口插去,“你给我去死!”
“砰!”开瓶器尖部还没有碰到落年的衣服,落年手臂扬起,浮萍拐一瞬间狠狠的抽在她的手腕上,开瓶器顿时从她手中飞出,砸在玻璃窗上。
“啊——!”碧洋发出凄厉的惨叫,本就纤细的手腕腕骨被抽碎,疼得她几乎晕过去。
“小小姐!你这个无礼的人,给我住手!”藤田管家震惊的大叫,脑袋左转右转,然后抓起一根仆人靠在墙上的扫把,迈着大步就想要开门冲出去救人。
落年对藤田的叫声恍若未闻,她跳下车盖,走到一边在碧洋惊恐的目光下拉扯开车门,一把揪住碧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了红色的发,似乎一直想要染成落年的头发的颜色,但是任由多高级的造型师也没办法调出那种颜色,所以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后果就是这头红发暗沉丑陋。
落年把她扯出车子,碧洋抓起副驾驶座上的红酒朝落年的手砸去,落年翻出浮萍拐,酒瓶砸在上面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是碎片却还是划伤了本来就绑着绷带的手,伸出鲜血,混合着红色的酒渍,染红了白色的衣袖和绷带。
落年不甚在意。
“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碧洋挣扎着,却抵不过落年的力气,被落年揪着头发在地上狼狈的拖行了一段之后,落年才放开碧洋,手中的浮萍拐在冰冷的太阳光下,凛冽的在她脸上映出一道白光。
“你、你想干什么?你折磨的我还不够?你还想对我做什么?!”碧洋身体懂得疼痛,吓得全身颤抖,胸腔和脑子里却满是不知死活的怒火,眼中满是怨恨。
“我折磨你?”落年嘴角扯起冷冰冰的笑,握着拐子朝她靠去。
“没错!我今天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敢否认吗?!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是柯蒂斯洛学院的公主殿下,我还是人人追捧的艾比瑞大小姐!而不是人人唾弃连低级贵族都敢羞辱我的高级豪门妓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碧洋下意识的往后退,嘴上却不受控制的瞪着落年怒吼出声,没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她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狼狈的模样!披着艾比瑞家族小姐的外皮,却被称为艾比瑞家族的污点,连天堂真央都已经开始准备把她当成礼物送到黑社会的某些人的床上来换取利益,这一切……这一切本来都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
“真是可笑呐。”落年眼角眉梢皆是讽刺,“明明一切都是自己心存不善得来的报应却还在怪罪别人,还是你觉得,其实你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应该发生在我身上?”
“没错!”仿佛触及到了她心中的某个点,碧洋嘶声裂肺的大吼,“本来这一切就该是你来承受!我是艾比瑞家族的大小姐,我才是应该受到万千宠爱的人,你不过是被父亲从奴隶市场捡来的垃圾,被送去史丹尼家族玩弄是理所当然的!你应该对让你变成贵妇的我们感恩戴德才对!从小到大你抢走我多少东西?!大哥的宠爱,二哥的宠爱,现在夺走我的贞操我的名声,甚至是我的男人!”
“你男人?”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点,叫落年稍微的疑惑了一下。
“没错!夜寒焰是我男人!他本来应该是我的!”提到这个,碧洋眼球爆出血丝,指甲深深的扣进冰冷覆着薄雪的地面,鲜血从中冒了出来,没错,那个帝王原本应该是她的,绝对是她的!如果不是因为落年,他一定是她的!没错,是她的,绝对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
疯子。
落年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碧洋那一副神经错乱的样子,猩红色的酒渍和鲜血从手中的浮萍拐滴滴答答的落到雪地上,染出大片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