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牧骄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而此时,门口已经传来敲门声。
“您准备好了吗?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女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牧骄阳脸色一急,看到周芳扬一副真的豁出去的样子,脸色蓦地一变,眼底滑过一抹阴狠,她让门外的人稍等一会儿,对周芳扬道:“好,你要钱,我给你!放手,跟我来!”
周芳扬立刻就满心欢喜的跟进了内室,然而就在她进门的一瞬间,一个高跟鞋鞋跟狠狠的砸在她的后脑勺上,叫周芳扬瞪大了眼眸摔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门后,手里举着鞋子的一脸凶狠的牧骄阳。
“都是你逼我的!”牧骄阳说罢举着鞋子蹲下身想要砸死晕过去的周芳扬,然而窗外忽的一阵声响,把本来就做贼心虚的牧骄阳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鞋子哆嗦了下摔在了地上。
“小姐,婚礼开始了,请快点开门!”外面女仆在催促。
牧骄阳被窗外突然的声响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听到女仆催促的声音咬了咬牙便走了出去,心想说不定那一下已经足够让周芳扬去死了,总之先去把婚结了,其它的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是婚礼进行曲……
穿着黑色结婚礼服的男人已经站到了牧师前,然而他的目光不是正期待的看着门外,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他正面右手边座位上第一排的落年身上。
碧潭般的眼眸微微泛着美丽的波澜,如同祖母绿的宝石又如同不见底的绿潭,但是却清晰倒映着那抹与众不同的红色,他就知道,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
可是……
他却突然想起了一点,那就是,她来干什么?她会带他走吗?可是带他走的后果,她愿意承担吗?她说过不愿意也承担不起惹恼西芬勒以及特尔里加家族的后果,他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所以他静静的站在这里,没有动作,没有跟她说话,只是等待着她的决定,如果她能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就意味着她不在乎他,藤一跟他说过,不能逼迫她,不能让她感到为难,所以,他的选择已经做出,被关在地牢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反抗,就是他的选择,那么现在等待选择权在落年手中,他会接受她的选择。
礼堂钟声响起。
一旁的提琴手们拉奏起来婚礼进行曲,新娘从那一头缓缓的走了过来,一瞬间仿佛有什么被拉开点燃。
一双双目光扫过落年。
斯蒂芬白交叠着双腿,双手握着放在膝盖上,浅灰色的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啊,他已经开始兴奋了,这几天因为屁股痛这种不威风的事竟然让他白白浪费了和黑兔子玩游戏的机会,现在可要好好的补偿才行呐,撒,这下要怎么办呢?抢婚的话,特尔里加家族和西芬勒家族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哟!说不定他们斯蒂芬家族也会掺和一脚呢,因为他们也算是一家人嘛,到时候巴洛克王国就算有夜家撑腰,也可能轰的一声……都死掉哦。
嘴角的笑容加深,他兴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夜寒焰看着同样看了落年一眼,这几天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打算做点什么,要知道要是真的抢婚的话,后果实在严重到一种可能连夜家都保不住他们巴洛克王国的程度。
落年依旧做的矜贵腰板挺直,头上的黑色牡丹花叫人有种不敢直视的莫名错觉。
那些监视着会场的人光顾着注意落年,却没有在意刚刚只比牧骄阳早进来半分钟的黑猫……
牧骄阳手捧着鲜花,白色的婚纱显得圣洁美丽,她看着站在前面等着她的卡尔法,心脏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卡尔法……卡尔法……她爱他!一开始她以为他真的只是噗通的豪门公子,心想门当户对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但是当她处理完牧家因为周芳扬母女而弄出来的乱子回到圣玛利亚学院的时候,竟然发现白馆已经不再是白馆,学生会会长等人也已经换了人,他们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直到特尔里加家族的人来信,她才知道,原来她爱的那个天之骄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尊贵,三医之首,特尔里加和西芬勒家族的未来家主!她的眼光如此之好,也如此幸运!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眸,牧骄阳心脏在膨胀,然而路过落年的时候,她膨胀的心脏一瞬间紧缩,脸色大变,差点拿不住手上的捧花,幸好她还足够理智,幸好她还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不用担心,卡尔法是她的,都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能抢婚不成?!
想罢眼中又是得意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显得越发的温柔不已,都快滴出水来了似的。
落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女人的脸上变化,眼角染上了一抹嘲讽。你现在有多高兴多得意,一会儿就让你有多疼多恨。她绝对想不到,周芳扬这步棋是她在去年跟夜寒焰去叶家的时候就埋下的,只不过她本来是为了防止当时还在圣玛利亚学院的牧骄阳设计陷害她什么的,本来还以为那不棋废掉了,谁知道竟然还能用到这里来。
真是叫人意外。
“新娘牧骄阳,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一身黑衣的牧师这样问道,额角带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落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叫他想要落荒而逃,可是鉴定一族的婚礼一向都由审判一族来主持,这是两族一直以来保持友好关系的方法,虽然到现在已经是一种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惯例了。
牧骄阳面上一片娇羞,握着捧花的手几乎要把花捏死,“我愿意。”
“新郎卡尔法。西芬勒,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卡尔法没有出声,碧潭般的眼眸微动,拳头缓缓的攥了起来。
落年同样没有出声,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叫人错以为,她真的只是来观礼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