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淡淡的回头扫了眼三人,两男一女,一个金发蓝眼身高看起来没有一米七的小个子帅哥,是刚刚把她从夜寒焰身边推开的人,面上对她的厌恶毫不遮掩,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蟑螂般恨不得一脚踩死,一个抱着双臂倚在门边,戴着眼镜,嘴角含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唯一的一个女人一头褐色的卷发扎成了马尾,长得和眼镜男有几分像,下巴微抬,女王般不屑的看着她。
幼稚的报复方式。
如果是她红妖馆里面的人就不会用这种没有格调的报复方式。怕是因为夜寒焰下过命令不准他们动她吧。
落年淡淡的收回眼眸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她记得一开始夜寒焰答应过她,除非她自我介绍,否则除了早就已经知道的染墨和墨染之外,若是任何人敢把她的牡丹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话,或者有第四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即使是他青石馆里的人,她也会杀掉。
染墨和墨染这两个双胞胎很聪明,即使厌恶她对夜寒焰的影响,但是却也清楚能和夜寒焰打成平手,甚至如果不顾忌场合还有可能打赢夜寒焰的她,是说到做到的。不会愚蠢到告诉这些人而害他们丧命。
所以,这些人不知道她是牡丹吧,否则也不敢用这样找死的眼神看她,要知道牡丹这个杀神的名号,可就像夜寒焰说的,不比他和斯蒂芬白的差呢。
不过,念在她又欠了夜寒焰一个大人情,再念在他们也是和她的巴洛克家族里的那些家伙一样的性子,她就原谅他们这种幼稚的报复方式好了,当然,要小心,别得寸进尺了哦。
否则……她会不客气的。
直升机螺旋桨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落年轻轻的阖着眼眸,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
金发蓝眼的矮个子美男叫柯德,眼镜男叫啸罗,女人叫啸晓,两人是兄妹。
除去几个女人,原本他们都对能够让夜寒焰这样特殊对待的女人是抱着一种好奇且试着认同的态度的,但是在方才直升机还未靠近,他们都在用望远镜着这边,没看到落年干脆利落的身姿,恰好就只看到了落年在自家主子有危险的时候,竟然先一步选择救其它男人,虽然后面她似乎又后悔了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家主子就该得到最好的,全心全意对待的人来说,落年那一步无疑就在他们还未对她认可的心中划下了一道厌恶的鸿沟。
因为选择了别的男人,还害自家主子为了保护她而受伤,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他们主子肺部竟然也受了伤,而且还是几天前受伤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一听到染墨说也是为了这个女人的,他们就更加的厌恶和排斥了。
一个不受宠还爱恋着自家哥哥的私生女,让自家主子付出那么多却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屡次让他受伤,真是该死!
可是偏偏,夜寒焰不让他们动手,但是心里不平衡的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
对方不是一只什么都不懂需要人保护着的小白兔吗?既然这样,小小的捉弄一下就会没用的哭得稀里哗啦吧?没见识到落年是用什么手段从安第斯手上拿到解药,也没看到她是怎么一路带着夜寒焰半保护着他杀过去的几人如是想到。
于是幼稚的泄愤手段冒了出来,可是完全和他们所想的不同,落年非但没有可怜兮兮的流眼泪供他们嘲笑,反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幼稚小鬼,顿时叫恶作剧主谋的柯德漂亮的脸上,脸色阴沉了下来,手指握得咔咔响,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直升机呼呼的在夜空中飞行,最后停在了一座私人半山腰上的一个城堡庄园内,青白色为主体,看起来有些低调,但是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这种低调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华丽。
特别是那城堡前一个个方形花坛中的各种珍贵花卉,一株最少都价值上万。
直升机是直接停在城堡前的那一大块足以用来骑马的空地上的,舱门一开,本来就没有坐着的几人率先就下了去,然后自顾自的朝城堡内走了过去,落年下了机,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美艳女人走了过来,一脸冰冷的打量了下她后冷淡的出声,“请跟我来。”即使用了敬语,那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落年看着走着前面的女人,也没有多说,迈着步子跟了过去,如同黄莺出谷般显得清脆而有几分稚嫩的嗓音轻轻的响起,“你叫什么?”
“雏菊。”前面的女人冷淡的回了句。
“是这里的女仆?”落年又问道。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那女人脸色一变,不耐而厌恶的扭过头,“管你——”
“啪!”一道虚影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雏菊瞪大了双眸,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落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小东西……这个看起来那么小的小东西,她怎么敢……
落年优雅的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打了她一巴掌沾上了少许胭脂粉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她突然的一巴掌吓得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女人,下颚微抬,明明比别人矮,却像女王般俯视看她,“既然是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他们是夜寒焰的直属手下,我可以稍微容忍一些,但是不代表你也有那个资格让本小姐容忍,懂了吗?”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打她,雏菊哪里还听得到落年在说什么,脸色一扭曲立马就想怒骂出声。
“啪!”虚影再次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滚到后面去,我讨厌任何人走在我前面。”落年再次抽出一张纸擦手,顺便把刚刚那张纸丢到了雏菊的脸上,眉头微皱,看到蟑螂那样的觉得恶心。
雏菊捂着顶着左右对称的红巴掌印子的脸,几秒过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一变看向落年,却不料徒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么黑,偏偏又莫名的仿佛浮现着一抹红,那么深,犹如深潭,那抹红就像深潭里面森森的白骨,凝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