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珍心里直犯嘀咕,既然孩子在他的手上,为什么还让她多此一举的去君家?该不会是……。
“涛儿他千真万确是你的骨肉!”王凤珍想到此处,急切的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解释道:“当年,你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开始我以为孩子是姓陆的,但是后来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姓陆的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验DNA!”
“我相信!”男人的话还是那么的简洁,他吸了口烟,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DNA检测报告上,眸色莫名,须臾之后,嘴角微勾,露出个不知道是嘲弄还是欣喜的笑容来。
“那——涛儿他……”王凤珍完全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他在她眼中一贯的高深莫测,既然他不怀疑陆涛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还不放了陆涛!
“他没事!只不过我要留下他几天,跟他相处一下,顺便让他帮我做一些事情!”男人听出王凤珍的疑惑,如是说道。
“那好!他没事就好!涛儿是个十分孝顺聪明懂事又听话的孩子,你交代的事情,他一定会做的好好的!”王凤珍听男人这样说,放下心来,同时心底有些殷殷的期盼与隐秘的喜悦蔓延了上来,恨不得用天底下最好的词来夸奖陆涛,推销他。
“他的身份,不要告诉任何人!”男人在听了王凤珍的话之后,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孝顺懂事又听话?
“我知道,我知道!”王凤珍听了男人的话,连忙答应,虽然听出了男人语气中要结束通话的意思,但是王凤珍仍旧不舍得挂断电话,心里非常盼望男人再跟她说点什么。
“你放心,到那一天,不会少了你们母子的!”男人很清楚王凤珍的心里,虽然脸上有些鄙夷但是嘴上仍旧做出了承诺。
“嗯!嗯!”王凤珍听了男人的话,欢喜的差点不能自持,她强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喜悦,跟男人说了道别的话,挂断电话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用力的摁着自己砰砰砰乱跳的心,高兴的眼泪都留了下来。
她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王凤珍想着日后的重重,一张张蓝图从脑中掠过,让她陶醉其中,喜不自胜。过了一会后,她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装狼狈,她嫌恶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丢到地上,心里狠狠的想着:唐诗诗,你给我等着!
唐诗诗是从梦里惊醒的,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陆涛被人绑在一铁架子上,打得浑身是血,体无完肤,不省人事,有个人笑得一脸狰狞,拿着一把刀子步步逼近陆涛,说是陆涛识人不清,想要将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镜头再一转,唐诗诗就看到陆涛抬起头来,脸上空洞洞的两个血窟窿看着自己的方向,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陆涛!陆涛!啊——”唐诗诗挣扎着尖叫道。
凌睿当即醒来,抓住唐诗诗的双手,轻轻摇晃着唐诗诗的身子,温柔的低唤:“诗诗,诗诗!”
唐诗诗从噩梦中醒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在看清楚眼前的凌睿之时,突然一下子紧紧的抱着凌睿,哽咽了起来:“老流氓,我做噩梦了!我梦见陆涛被人挖了眼珠子,他那样看着我,好可怕好可怕!”
“傻瓜!我跟你说了他会没事的!”凌睿搂紧唐诗诗的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野猫这样,让他心里直冒酸水儿!
“真的?”唐诗诗不确定的看着凌睿的眼睛问道。
“不相信你老公我?”凌睿挑挑眉。
“不!我相信你!”唐诗诗偎在凌睿的怀里,听着凌睿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的恐惧总算是散去不少,她平静了一会,抱着凌睿的腰,解释道:“老公,我刚刚,我不是……”
“我都知道!小傻瓜!我也相信你!就跟你相信我一样!”凌睿在揉了揉唐诗诗的头顶,嘴角释然的笑笑。
小野猫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跟陆涛就算是做不成夫妻,甚至是做不成朋友,但是她却仍旧希望陆涛会好好的,至少平平安安的,陆涛出事,她还是担心的,这跟爱情无关,她虽然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在自己面前对陆涛的事情表现的太过热心,甚至一挥手就将当年做给陆涛的杯子从窗户丢了下去,但是,这并不说明,她对陆涛的事情不在意,不关心,相反,是很在意,很关心,只是相比较陆涛,她更在意,更关心的是他凌睿的感受罢了!
唐诗诗听了凌睿的话,将脑袋在凌睿的怀里狠狠的磨蹭了两下,说道:“老公,你真好!”
“敢不好吗?我老婆被这么多男人惦记着!”凌睿哼哼道。
“讨厌,别打趣我了!”唐诗诗从凌睿的怀里抬起头来,威胁的在凌睿的下巴上咬了咬,然后又窝回凌睿的怀里!
凌睿低低的吸气,但是眼中却带着满足,将唐诗诗的身子又搂得紧了紧,说道:“天还早,再睡一会!”
“嗯。”唐诗诗窝在凌睿的怀里,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凌睿看着唐诗诗的睡颜,轻轻的叹息一声。
陆涛,你究竟会作何选择?
此刻的陆涛,正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地下仓库里,他趴在脏乱潮湿的地上,后背上的衬衫破损不堪,沾满了血迹,隐约露出纵横交错的像是被鞭打过的痕迹。他的嘴角干涸开裂,脸上冒出许多青黑的胡渣,这会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憔悴消瘦了不少。
“这小子还真是个硬骨头的,都被折腾成这样了,也还不松口!”破旧的地下仓库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看着陆涛的狼狈样子,一个人啐了一口说道。
“骨头硬又能怎么样?到头来有几个受的住的?还不如早点答应了,我们兄弟俩也省电力气!”另外一个人,一仰脖子,将易拉罐里面的啤酒给喝光了,然后将空易拉罐朝着陆涛的方向狠狠丢了过去。
那只空易拉罐刚好打在陆涛后背的鞭痕上,陆涛疼的一皱眉,颤抖了两下眼睫,并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