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为何?!”王元眉头一皱,带着一丝怒气,问道。
那中年人见到王元后,来忙将刚才的那满脸的杀气收敛起来,低着头,不敢应声。
王元又望向后面的一部分村民,村民们也是低着头,不敢回答。场面立刻沉默起来。
紧张的氛围,这炎热的天儿让人感到有一丝凉意!
“我娘说,陈飞哥哥因为拿了我们家的钱财,是个坏蛋!”这时,一名小姑娘穿着一身花衣服,慢慢走到王元的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她看似只有四岁,手上还拿着大人用的蒲扇,使用起来极其的不对称。
“丫头,回来,不要说了!”她的母亲焦急万分,却又不敢上前,只是做了一个要打人的手势,以吓唬她的小女儿过来。
王元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姑娘,顿时大喜,将小姑娘一把抱起,问寒问暖。
“你娘还有没有说什么?”王元用关怀的语气问道。
小姑娘很天真地点点头,口水也就顺着下巴留下来了。
“娘还说了,陈飞哥哥成天不务正业,经常和村长一块出去玩耍。这次好了,没有考上。娘就说要打死他,还叫我不要学陈飞哥哥。”小姑娘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口水,说道。
王元朝着女孩笑了笑,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把她放了下来。小姑娘踏着不稳定的步子,走起来摇摇晃晃。走了许久才回到娘亲身旁。
而这位小姑娘的母亲这时红着脸,把头埋在地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周围有一些围观的妇女亦是如此。因为刚才小姑娘所说之话是各位街坊邻居都商议好了的。把陈飞当作反面教材,来教育子女。
陈飞这次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但他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毕竟自己没有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丧失了话语权。
王元也没有管那些信口开河、搬弄是非的妇人,而是把目光仅仅地定在之前打人的中年身上。
望了他几十秒,王元双眼无神,根本不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只把中年盯得站立不安,腿直发抖。
“叫什么名字!”王元问道。
“啊……”中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才断断续续地答道,“小……小人……张二狗,是……村上的一户农民,每天靠……种田为生、种田为生!”
王元又偏过头,轻轻地用手弹弹袖子上那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种田麽……”
“国家批给你一块土地,让你有了生活希望,而你呢?却殴打国家之栋梁!陈飞,是本村几十年里唯一的秀才,这你可知道!”
“小的、小的明白!”张二狗更加不安,他的妻子这是也慢慢地跑到自己屋里藏着,可别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王元紧皱着眉头,高声道:“既然知道!为何要犯!”
这一声吼,令所有围观的百姓们心头一震。现在开始也有点惧怕陈飞了。生怕自己哪天惹上了“瘟神”,也被这般对待。
“这……”王元的话只把张二狗说的哑口无言。
张二狗把目光撇向陈飞,眼神中满是后悔之色。陈飞也是嘴角一笑,“辱人者,人恒辱之!”
“从即日起,张二狗家的田地割去三分之一于陈飞家,以作今日至补偿!”村长说完,挽起袖子,扬长而去。
村民们有点同情张二狗了,在这个年代,没有了田地,那就相当于没有了食物。如今,张二狗家里只有6亩田地,若是割去2亩地陈飞,那岂不是要饿死。
众人尽皆散去,大道上只剩下了陈飞与张二狗两人。
“陈飞,都是拜你所赐,现在满意了?”张二狗低沉着头,说。若是旁边无人,他定会哭出来的。
陈飞复然一笑,“哪里哪里!都是君自己争取过来的,小生可没做过什么事。”说罢,拍拍屁股便走人了。
……
陈飞睡在自己的床榻上,这一天的经历,让他看开了许多。脸色也好了,并不是昨日的那种忧郁。
一觉睡到日落。
陈飞来到书桌前,拾起昨晚因为愤怒所折毁的一卷竹简,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
随手拿着一本《诗集》,陈飞津津有味地看着。他打小就爱读书,这世间,可以说,除了得到父爱,他最渴望的就是能天天看书!时时看书!因为这样,有不少人都暗地里叫他“书呆子”!
【异军攻城围义兵,娥眉汗马解围城;父仇围难两湔雪,千古流芳忠孝名。】
读到这里,陈飞把书关上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
陈飞并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他的父亲在他未出生前已经去世。母亲提到这事亦是热泪盈眶。陈飞只是偶尔从邻居王大爷家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父亲的话。
只隐隐听到,他父亲名方,字宪政,是一名烧窑工人。
{在十三年前,陈方背井离乡,前往在离家乡安南村五百里外的安南镇上工作,当了一个烧窑工人。每月工钱有七千文钱。可以吃饱,并还能剩下一千文钱回来给日后儿子买一身衣服穿。可以看出,陈方的生活有多么简朴,有多么爱这个家!这便是父爱!
十五年前,窦氏写信告诉陈方自己怀孕了,陈方大喜。以至于每天沉浸在兴奋中。或许也是出于思恋妻子,这么多年就回去过几次。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死神选中了陈方。
在一次烧窑时,某位烧窑工因为一时疏忽,往泥土里灌注了酒,致使工场发生大爆炸!陈方因为没有及时躲避而失去了四肢,在某处草堂身亡。
消息传来时,陈飞刚刚出生,窦氏大哭一场。连丈夫的尸首都未曾找到。母子俩人从此便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
窦氏点燃一台油灯,来到了儿子的房间。
“鹏翼,你……”母亲看着哭红了眼的儿子,关怀的问道。
“娘,没事。”陈飞抹了抹眼泪,说道,“娘,问你一件事,爹爹死了过后,他的墓在哪?”
窦氏听罢,手中的油灯落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宪政……”
……
(PS:第三更已经完成了,兑现了煤灰的承诺。
此章节只有2000余字,若是各位嫌瘦那就对点票票当养料^_^。
也请各位书友给点收藏!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