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胤真人和涵素真人为紫幽疗伤之际,远在琴川的屠苏亦接到了一位弟子的信条,上面说着大家都已经知道师父遇害之事,现整个空灵城已然是一片的混乱,速速盼望师兄归来。
双手一背,立在师父的棺木前,红玉等人都站在身后,因月言有身孕不易出现这种场景下,倒是这一次方兰生跟着襄铃一起出来,听说他今天要带着紫阳掌门的灵柩回空灵城。
大家都站在一旁,默默送上这位长辈,红玉、芙蕖都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虽然在他们内心对他不是很敬重,却只因他是屠苏重生后的师父,屠苏亦很尊重他,两人也都不好说什么。
“师姐,这一次我自己回去”屠苏转过身,走到红玉身前,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对空灵城而言现在不易接见任何人。
没等红玉应带,襄铃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这一次的重逢,襄铃内心却是种种的压抑,原本逃离那里她就会忘记一切,可所到之处她见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虽然她不曾对他们讲过,可她不希望悲剧再一次的发生。
“襄铃,空灵城有难,我身为大弟子一定要回去的,你和红玉姐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不仅屠苏觉得有些端倪,就连方兰生等人都不约而同忘下襄铃。
而她接下去的话更是叫众人惊呆不已。
她说“我已经不想再去承受什么了,晴雪姐生死未卜,屠苏哥哥难道你真的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能想到对你好的人吗?我知道我不能挽留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一时大家都没有很声音,襄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晴雪下落不明、紫幽又生死未卜、师兄死因成迷,可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悔意之事,想到这望下兰生一眼。
“屠苏你快去快回,我这就去找襄铃”兰生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他也不赞成他现在离去,但眼下空灵城的事情却是最大之事。
随即屠苏又和芙蕖、红玉相望一眼,跳到马车上,车夫便驾驶着前行,从这里到空灵城只需半天时间,屠苏坐在车内,摸着棺木,眼皮很沉很沉,他已经两天没有合上眼了。
如同襄铃所说,他还是很担心晴雪,已经两天过去了,他没有看到过灵蝶回音,据铁柱观留守的师弟们回报,魔族的人已离开,却没有见到风晴雪出来,之后有一个弟子从后门走进,找遍了整个铁柱观,也没有找到她本人。
晴雪,等我、等门派的事情解决后,我就去找你,有句话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说出来,只希望一切都不会太迟,在屠苏心里一直有句话要对她坦白,不管她是否出事,不管紫幽何时醒来,有些情感是已经不可以在抑制的,他只能让她先等上一等。
马车停了下来,屠苏揭开帘,看到了空灵城三个赫然大字,先是纵身一跃,稳稳落地,又叫马夫帮他把棺木抬出来,而守护在门派的两人见到来者后,一人往里边走一人腾腾小跑几步。
“大师兄、、你总算回来了!”一师弟见到屠苏后,眼中早已含着泪水。
屠苏恩了一身,却没有马上走进,片刻后,几十个弟子踊跃出来,唤着大师兄的名字,当看到他身后的棺木后,瞬间空气凝固了,众弟子微微低下了头。
直到屠苏一句“师父我们回家了!”
众师弟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纷纷跪倒在地上,这一年对空灵城而言,并未有什么好事,唯独的一件就是昏迷了三年的大师兄终于醒来,不久后他就被派出前往天墉城恭贺新掌门登基之事。
这以后围绕着他就没有好事,焚寂之祸、神女追寻、记忆找寻,这些事空灵城的弟子们都是知道的,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对他们而言也产生了一种幻觉,站在他们面前的到底是百里屠苏还是陆子凌。
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疑惑和动摇,屠苏先叫四个弟子将棺木抬回空灵城的正厅之处,所有弟子们也都换上了白色的素衣,屠苏离开琴川时就已经换好素衣,照理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点香拜祭空灵城历代的长老。
这一回他没有这般做,而是站在所有师弟最前方,跪倒在紫阳掌门的棺木前,众师弟们也都再次跪拜在地,整个大厅之上压抑着难以控制的悲伤之情。
众人磕过头后,众弟子起身,可下面却也是各种窃窃私语。
“你们有没有听说,大师兄之前可是天墉城执剑长老门下的二弟子”
“据说师兄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如果是以往我们都不会质疑什么,如今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他想起了一切”
“这还真不好说,空灵城的掌门已经逝去,他又一直都为天墉城办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回到那里”
这些话语怎会传不到他的耳中,就算是百里之外的声音,屠苏都是能听到,只见他慢慢回身,环视着大厅之上的所有师弟们,刚刚的不和谐声音又一次终止了,众师弟们也只能沉默的低下头。
屠苏又往前走上几步,仰视着他们。
“你们该知道从我来到空灵城那日起,我的名字就只叫陆子凌、、、不错,我的前世记忆是回复了,天墉城执剑长老是我师尊,这是不能改变的现实,上一次同大师兄回到那里后,我就已经表明了心态和之后我要走的路、、、我只会做空灵城的大弟子,这与师父的逝去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天墉城虽然是我家,却也只是前世,而我只做今生的陆子凌”
字字铿锵有力,字字说到每位师弟心坎之上,不是他们不相信大师兄,而是因为师兄的优秀和浑厚的仙灵之力,注定他的一生不会只为空灵城,见大家脸上都展露出笑容后,便叫来陆子翔。
“三日之内,空灵城不见任何人,所有师弟们都穿素衣,如有天墉城的来信要第一时间告知我”陆子凌的命运已经不容他有任何的改变,他的心里不是只有一个空灵城。
随着他这句嘱托后,屠苏便离开了大厅,对他而言那里才是他最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他和师父全部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