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知道,眼前的情况只能顺从着晴雪,不然她要是发起飙来,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大,加之芙蕖刚被救出,师兄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她又什么都知道,眼下只能先妥协着。
陵越最先关掉通讯仪,昭雪就站在他身后。
“陵越大哥,巽芳姐叫我们去吃饭”私下时候,她还是习惯自己叫他大哥,大师兄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资格的。
温馨的小四合院里,看起来虽然有些残损,可在巽芳眼中却是她的家,陵越、昭雪、延枚、向天笑四人来到院里,香气碰碰的饭,已经勾起了他们肚中的蛔虫,房门打开,巽芳扶着少恭走出来。
“大师兄!”少恭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在巽芳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陵越。
“身体好些了吗?”陵越先是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又关心的询问。
“吃了巽芳给我的药,好了许多”少恭坐在椅上,眼神柔和、纯净,声音亦是很温柔。
陵越点点头,坐在他的对面,众人也都一一坐下。
只是这样热闹的小团聚,每个人心里还是存在着阴影,就陵越来说当日欧阳少恭来天墉城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当他回来后听红玉说起他和屠苏关系很近,起初他也是有些怀疑的。
当见到他舍身救屠苏,陵越的那份怀疑也就打消了,屠苏被迫离开天墉城后也都是欧阳少恭的照顾,让他的性格才有了转变,因此在收到屠苏那张写着欧阳少恭杀害如沁的字条时,他也是无法接受。
屠苏从小身负煞气,也都逃避着师兄弟们,族人被灭,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陵越又怎会没有情绪呢,亦此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出手伤他,却不曾想过让他死。
“我听巽芳说起,是你在最后救了屠苏”尴尬的对视局面,陵越亦是不想看到的,想起之前巽芳对他说的话,便最先说着。
少恭深情看了一眼巽芳,对她亦是一笑,握住她的手。
“不是我救了他,是屠苏自己救了自己、、、大师兄,我坦白说,如果我能早些认识屠苏,我一定会抛弃改命的想法,只是很可惜,当我明白时,也是我命终结时刻”回忆起和屠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少恭的眼中萦绕着雾气。
初见屠苏时,他是天墉城的弟子,更是带他们进入现场考核之地的男子,面对着妖物现身,他不惜叫众人离开,自己独自对抗,又为了晴雪受了伤。
在他为他疗伤时,他就已经知道屠苏就是自己要找的另一半剑灵,却步步为营设计出很多情况,又让屠苏心甘情愿去找玉衡,蓬莱之战,面对着生死,屠苏的舍身救人的精神还有他的言论,让他的心也在一点点唤醒。
当他奄奄一息,看到梦中的巽芳朝他走来,心亦是一种坦然。
“巽芳、、、真的是你、、不可能,我不相信”
“少恭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日的誓言,只要活在世上一天,我永远都陪伴在少恭左右,绝不分离”
“绝不分离”
“这些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只想你回心转意,没想到你还是走不出来,你就不明白我寂桐之名的意思吗?”
“寂桐,你是寂桐”
“寂静无声之桐,是我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我看着你一步步陷下去却无法回头,我只好服下雪颜丹,恢复十二个时辰的昔年容貌”
“对不起、、、巽芳、、我”
“我不怪你,你永远都是我深爱的夫君”
“巽芳对不起,直到最后我都无法重建蓬莱让你永生永世开心快乐”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这样、、也、、挺好”
少恭在说完这话后,安息的躺在屠苏怀中,原本他以为他已死去了,巽芳却借用了玉衡之力,让他的寿命得以延续,然,当他再次见到昔日的屠苏后,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六道轮回外。
“所以我现在对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我已经是一介凡人”少恭已然退出曾经的阴险毒辣伪装的面容。
陵越看着丰富的晚餐,他却一点都吃不下,少恭的话他可以完全相信,他现在的确没有一丝的灵力气息,但是他体内中却隐隐还有一丝仙灵的残存。
他会不会又像曾经一样,夺取屠苏的仙灵呢,毕竟巽芳已经说过,屠苏能重生就是因为少恭给了他仙灵,只是既然是给为何不都全都,还有残存一些,这使陵越的心越发不安定。
“大师兄,我体内残存的仙灵是为了等屠苏来、、、其实他自己本人是不知道的,他才是太子长琴,太子长琴的命魂在他体内、、、我只是当年不甘心而已,我知道你们现在面临了很多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上千年前就已经注定的,而我现有的仙灵会助屠苏想起更多过去的事情”少恭心明白,想让他重新相信自己,确实很难,可他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一旦错过融合的最佳时机,对人族来说亦是一种大的威胁。
上千年前就已注定?这句话令陵越眉头一皱,莫非魔族的出没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留下了伏笔,只是一直在等恰当的契机。
因此追问了一句“你说屠苏会记得更多的事?就是说他现在虽然拥有太子长琴的记忆,却还是有些事情是被遗忘的?那么他会不会想起晴雪”
“他忘了晴雪吗?看来所谓的命格是真的不可改变、、、大师兄,屠苏什么时候来,我的时间所剩不多,我要在圆月之夜把体内残余的仙灵传给他,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他和晴雪在千年前的事情”少恭其实也不是知道他和晴雪千年前的过往,如果不是在他终前,看到昔日的场景,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们会在反反复复忘记和想起相恋。
陵越的神情还是很沉重,不是他不相信少恭,一旦他在传给屠苏仙灵时,潜伏在附近的魔族中人要是发出突击,昭雪没有灵力、枚延和向天笑又是灵力平平,且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些方面陵越怎样都不能不顾及和思考的,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时,三道光速闪现出来,红玉、屠苏、晴雪和芙蕖已然立在了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