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每年平均有近200万名病人需要进行心、肾等主要内脏器官的移植,然而由于能够获得的捐献器官数量极为有限,各国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都要排长队等待机会,幸运的患者一般不超过5%。据统计,如果捐献的器官数量能够完全满足需求,仅美国一年就有10万名重病患者可接受器官移植并因此而恢复健康。
既然依靠人类自己捐献器官远远不能满足需要,医学专家们最早把目光转向了与人类血源关系最近的动物——无尾猿、狒狒和猴子。然而实践证明,人类的这些“远房亲戚”并不是理想的器官捐献来源。原因之一是猿和狒狒繁殖速度太慢;原因之二是各国的动物权利保护团体坚决反对通过杀害人类的“亲戚”来拯救人类自己;最重要的原因还有猿、狒狒和猴子抵御各种病毒侵袭能力很差,极易染上多种传染病,而它们的器官移植于人类之后,许多莫名其妙的传染病是现代医学目前根本无法对付的。
就在一般人认为山穷水尽之际,一些勇于大胆探索的人们却出其不意地在猪身上找到了希望和出路。
英国肾移植专家迈克尔·伯维克教授根据他正进行的实验,在伦敦《星期天时报》上发表一篇文章,提出再过三年他也许能够将动物的尤其是猪的肾脏、肝脏移植在人体内。此举在医学界引起哗然,而且还有来自动物保护组织及反对活体解剖组织的抗议之声。
免疫排斥是器官移植中必须克服的困难。要想事先预知这一情况,在手术前要进行一项交叉试验。将接受者的血清与捐献者的淋巴细胞结合在一起,如果淋巴细胞被损坏,或者“溶解”,这就证明接受者的血清存在着抗体,这种抗体来自其妊娠史或以前的输血史,而且这种抗体与外来的淋巴细胞相对抗。在这种情况下,医生应放弃移植手术,或者将患者的血液进行血浆置换分析,将移植体的血浆换成不含有害抗体的新的血浆,或进行脊髓过滤。脊髓唯独不含有人们想避免的抗体。另一方面,如果在交叉试验中,淋巴细胞没有受损,这表明接受者的血清不存在这些抗体。但是,这种相容并不排斥其他类型的排斥,即急性排斥,它在术后不久就会发生。
1958年,让·多赛教授第一次提出,导致免疫排斥的抗体与人体白细胞血型抗原相对抗。这一系统由第6对染色体的基因控制,具有特殊的伤口愈合蛋白质感生效应。事实上,这种抗体具有区分人的细胞与猴子的细胞的特殊功能,尽管猴子的细胞非常“人格化”。当抗体测出这些奇特的标记后,带有标记的细胞马上就会被破坏。目前,如果无所顾忌地将动物器官进行移植,马上就会由另外种类的抗体引起排斥。同时动物的移植组织细胞会产生细胞毒素。
然而,对于这一点,伯维克教授持一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如果预先将异染性抗体的活力抑制,就有可能避免异体移植产生的直接排斥。为此他还提供了论证,至少是在试验瓶内的。试验首先是通过过滤,排除人血液中的异染性抗体,然后用滤净的血将猪的肾脏灌注一个小时。这个过程完成后,伯维克教授认为肾脏不会有任何变质,肾小球过滤体系一直在不停的工作。如果出现有害抗体,可能会由于血栓而形成堵塞。
这一试验使得伯维克教授认为他已取得成功。然而通过过滤法来排除异染性抗体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它可避免直接排斥,但解决不了急性排斥。他没有考虑到接受者的B淋巴细胞,特别是T淋巴细胞还要通过其骨髓继续不断地产生,这些用过滤方法是控制不住的。在人类同种异体器官移植中,也就是说在没有共同遗传基因的人之间进行器官移植,手术后一个星期这种急性排斥就会出现。
伯维克教授试图找到一种控制这种急性排斥的物质,然而这种物质如今还是个谜。伯维克教授考虑的是一种变种单克隆抗体。
本来,猪的细胞组织与人有很大不同,如果把一颗猪心直接移植于人,要不了1小时,人体内的免疫系统就会发挥强大的排斥作用,把这颗猪心完全毁掉。然而,现代科学可以创造出以往无法想像的奇迹,生物工程技术的应用使猪成为向人提供移植用内脏器官的最有希望的候选者。
近几年,美国的几家生物工程公司分别采用向猪的受精卵注入人体基因的办法,使猪体内包括内脏主要器官内出现了人体内才有的蛋白质,从而使猪与人的主要内脏器官内在成分的彼此差异程度得以缩小,也使猪心、肝等在人体内受到免疫系统排斥的程度明显降低。
医学专家们把改变了基因成分的猪心移植到狒狒和小猴子体内,结果发现,存活期要比移植普通猪心长得多。在迄今的试验中,植入带有人体基因的猪心后,猴子的最长存活期为63天,平均存活期也已经达到40天。这种非同类的器官移植成功使专家们信心明显增强。接着,专家们也为病人做了猪肝“半移植”试验,即让猪肝在人体之外与肝功能严重不足的病人内脏“接通”,使猪肝发挥辅助作用。
虽然迄今还未进行将猪心、猪肝等直接移植人病人体内的试验,但专家们已经就如何解决人体免疫系统排斥“异己”的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专家们预测,为病人移植猪内脏器官的试验可望于近年开始,而较大范围的正式移植可能要等到若干年后才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