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显然是这家饭店的大投资商,他气得微微颤抖说:“你却说刚才你追我家公子来此,从哪个包厢追出来了,你且带了我们去看。”
林冲带着这一群人回到刚才他和“高衙内”打斗的包厢,一推门,里面一些人顿时愣住了。
马上就有人迎上前来,对他们拱手施礼道:“各位有何贵干?”
后面那个老者眼睛一瞪,说:“我却是饭庄的老板,尔等这是何事开始酒席?”
那些人说道:“我等已经在此饮酒一个时辰差不多有了,有什么事?”
林冲怒瞪着眼睛说:“适才我便是在此与那高衙内打斗了。”
那老者也不是随意被糊弄的,他觉得林冲也不该是如此莽撞之人,明明知道是自己上司家的公子,若不是得罪了他,怎敢对他动手?
他要求检查一下这些人的酒菜,看看自己的饭庄是否做得精致。
那些人愤愤不平地说这老板做事情也太不值情理了,不过在老者的坚持下,还是让开在一旁。
这群跟着来的人仔细看了一番,看来看去,这桌酒菜肯定不是刚刚摆上的,桌子上那些残渣放得都很随意,显然不是新准备的。哪有残渣都能放得这么自然的?
老者对他们说:“吵扰了,回头给你们免单了。”
出来对林冲怒道:“林教头,你却怎么说?”
林冲彻底傻了。
而包厢内的这些人,也不作声,等人走远了,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林冲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中,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锦娘和欢儿,一言自己饮酒到大醉。
第二日来到了北大营,才点了卯,北大营最高长官就找到了林冲,脸色尴尬道:“林教头,上面让你尽快会中军营,有要事相商。”
林冲本来心神不宁,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要将他调回总部,便策马赶回,才到了中军营,两位副将带了十几个军士就过来,让林冲放下随身兵刃,马上去会客厅。
一进了会客厅,就见里面坐着几个人,看到林冲,马上上前拱手道:“这莫不是林教头?我家大人有请。”
“你家大人?请我何事?”
“实不相瞒,我家大人接到了报案,道林教头昨日在东京饭店与人斗殴,打伤了人,现在人还生死未卜,大人命我等前来请林教头过去对质相商。”
林冲长叹一声,知道这是高太尉要治他的罪了。
昨日把那高衙内打得不轻,说他生死未卜,的确有可能。无奈,他只得任由来人将他上了枷锁,带去了大理寺。
秋风渐起。
北方的盛夏,只进入十月,马上便会寒冷起来,前不久,却还是那赤日炎炎的酷暑,这日便已经落叶纷纷。
东京汴梁的西南隅,一处叫做兴安巷的所在,似乎并不招人注意,反而是兴安巷那一侧,却是热热闹闹的普通民居,常听见孩子哭夫妇吵的喧哗,只是一墙之隔,兴安巷就是与众不同。
兴安巷中,有一处大宅,它的门前异常干净,甚至会让你感到,它的大门口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将可能进入的灰尘垃圾统统吸了个干净。这个地方,外面那些流浪的狗都不敢靠近,只要接近这所大宅大门附近,狗们总会止步不前,甚至发出悲鸣声。
此刻,就在这处大宅之中,十几个人正端坐在后一进的堂中。
“已经确定林冲被大理寺抓走了。”
从堂中偏室传出磁性十足的声音:“好,不知林冲有否反抗?”
“大人,林冲很顺从,他自然也意识到自己打伤了高衙内,肯定逃不过太尉治罪的。”
“这件事,目前都在我等掌控之中,不过我们要的是林冲造反,而不是他被治罪,接下来打算如何操作?你们认为高俅那厮会怎么办?”
除了说话的人,其他人完全面无表情,如果你身临其境的话,一定会觉得身边坐着的不是人,而是雕像。
一位脸色较白的人说话,他并不看偏室方向,还是一如既往地端坐着:“大人,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我等以为,高俅虽然高居太尉官职,却没有实权,军权大部落入童贯之手,高俅应该不愿意置林冲于死地,很有可能最后的结果是发配外乡,以后再找机会让他回到军营效力,也可以笼络林冲这员大将。”
“因此,我等将安排个害死了林冲娘子的场面,让林冲的至亲看到,告诉了林冲,这样一来,林冲必反。”
“好,就按此计行事,要记住,林冲单枪匹马闹不出大花样来,一定要让林冲加入一个团伙,形成有战斗力的武装,才能使宋国内部冲突,互相消耗实力,我帮才有机会最终入主中原。”
“是,大人所言甚是!”
议事完毕,众人散去,那偏室内的男人专门留下了适才讲话的白脸男子和另一个英俊男子。
二人还是刚才的座位,并未因众人散去而有所松懈。
“哈哈,你二人这次办事妥帖,我甚满意。你居然能想到假扮了高升,与林冲那厮动手,不然的话,林冲也不会对高升下如此狠手。”
“多谢大人夸赞,此次安排,就要让林冲那厮搞不清状况,林冲这人精明,并非草莽好汉,若非我去逗他一番,也不至于怒火中烧,这都是大人日常的教诲。”
“我等责任重大,要想入主中原,绝非易事。我弟前些日子刚从北国返回,带来不少人手,过几****便要去与之会和,共商大事,尔等在东京加紧运作,务必将林冲逼反,剩下的目标,我会托人带信过来,另外施计。”
“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忠心不二,天地可鉴。”
“甚好!尔等这便去吧。”
二人对偏室方向一拜,然后飘然出去,他们并没有往院子前走,而是从院后而去,来到花园中,从一个观赏鱼池塘边上绕行,进入了一座假山后,二人突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