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5月21日的报告提交的同时,刘一龙上校提议将整个岗头村封锁起来,把里面的居民撤离到山下去。
这个村,或许有重大的战略价值。
总部立即同意了这个决定。
随着大队的野战军部队进驻,当地乡政府也派出了所有的干部,动员并协助所有的村民全部撤离。
随着一道严密的铁丝网拉起来,岗头村从此消失在任何一种地图上,这个自然村再也不被当地乡政府管辖了。
从这天起,四个孩子的母亲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孩子。
2009年夏,山东大学。
电子工程学院的物理实验室。
“张叔,我来啦!”一个俊朗高大的小伙子窜了进来,在张博士的面前停下,声音很大,满脸笑容。
张杰博士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严庆,你来得好快!”
这家伙,得有182高了吧?一晃都五年没见了,庆娃活脱脱是个大男人了。
“张叔,你这里好棒,哪里像个办公室?简直就是个阳光小清新咖啡馆。”严庆一屁股坐在窗台上,脚搁在张杰面前的办公桌上。
“臭小子,给我滚下来!”张杰伸手要去抓他,没想到严庆轻轻一纵,已经到了张杰对面桌子的靠背椅上,椅子居然都没有发出撞击声。
“吼吼,臭小子,在我面前卖弄吗?”
“嘻嘻,我哪敢哪?张叔,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啦?”
张杰一指右边,“咖啡、可乐、营养液、果汁,你自己去找,想喝什么自己动手。”
“得令!”严庆找到了那口饮料柜,满脸贪婪地上下打量起来,“我喝这个,火龙果汁加柠檬水。”
“嗯,太好喝了,张叔,这种饮料市场上有没有?”
“怎么可能有?这是山东大学的生物工程专业秘密进行的研究,不过成本太高了,好喝是好喝,价钱也贵,光这一小罐,不过250毫升,成本就要11元,学校计算过,即便形成了大规模生产,按照年产量100万罐计算,每罐的直接成本也要达到7。2元,如果到了终端市场,至少要卖20元,你说有多少人愿意自己掏钱买?”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当然买不起啦,我到现在一分钱工资都没有。”
“你还要工资?哈哈哈,你可知道?国家每年在你身上要花多少钱?”
严庆又把腿翘到了桌子上,他皱着眉头说:“还不如把钱分给我一半,另外一半做科研使用,我呢,也能有一笔私房钱。”
张杰大笑起来。
在这个被称作天字第三号龙组里,张杰最喜欢的就是严庆。
在他刚到达岗头村那会儿,第一次见到四个孩子的时候,张杰就心念一动。
严庆看到他的第一眼,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来,这个穿着好几个洞的衣服的男孩,却有一双鬼精灵般的眼睛,这些孩子里,冬平最大,也不过比严庆大了一岁,要说鬼主意,那还是严庆最多。
记得雨菲和他们说话时,其他孩子都喊她“阿姨”,偏偏严庆叫她“姐姐”,把个雨菲乐得笑开花。
张杰是“张叔”,雨菲是“姐姐”,刘一龙则清一色被孩子们称作“刘处”,气得刘一龙一直责怪说,都是雨菲教的,辈分乱透了。
“你的第四阶段训练结束了吗?”
“结束了,前天,刘处找我和吴元,让我们到你这里来报到,说有重要任务,一切听你指挥。”
“吴元呢?他没一起来吗?”
“他明天才到,雨菲姐说,吴元还有一个实验结果不太确定,今天早上还要做一次,他明天也能过来了。”
张杰看着喋喋不休说话的严庆,心里感慨万千。
这些孩子,虽说现在都是国家的宝贝,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封闭的生活环境、每天都要接受训练,也着实难为他们了。
还算好,这四个孩子是山区出来的,性情淳朴,每天都是乐呵呵的,给他们上课的老师特别喜欢这个组。
在这个绝密的国家机构中,有三个天字小组,龙组是第三组,也就是这四个孩子组成的团队。
天字小组,是国家花了大力气组建的秘密力量,内部称之为特殊人类训练营。
早在20年前,安全部门就发现了美国、俄罗斯、日本甚至印度等国家,都在开展特殊人类的研究,尤其是在美国的内华达州,有着一个集中了数十名特殊人类的训练营,根据高级特工的反馈,他们已经进入了时空转换的模拟训练了。
根据最高决策层的指示,军方迎头赶上,刘一龙就是主攻特殊人类研究与管理的负责人,在该领域的工作推进很迅猛,而刘一龙也从一个热情活跃的年轻军官,变成了一个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专家。
天字龙组的进步,在所有三个组中最为明显,张杰至今还记忆犹新。
当时,他们在对严庆询问时,严庆非常简单地回答说:我知道他们三个都醒着,我就去叫醒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用手抓他们的手?而不是喊醒他们?
我,我不知道,我心里想的就是要抓住他们的手。
张杰当时马上就有一种直觉:这孩子或许有了异能!
而善于观察的刘一龙在第二天就敏锐地发现,杨艳这个小姑娘,身影很淡很淡,在几个人站在一起时特别明显。如果不注意这个细节的人或许不会察觉,但这一点对研究工作马上产生了方向感。
“张叔,你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吗?”严庆的眼神充满着好奇,不过,张杰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在这个年龄段少见的稳重和深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