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师长带领仅有三百余将士的警卫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扳恒旅团打了个晕头转向,这个号称日军嫡系的主力旅团长长达数里的队形,瞬时间被打得稀里哗啦。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冷不丁地扎进身体里,哪怕你就是一个巨人,也会大伤元气。
看着一路溃乱不堪的日军,杜师长兴奋的高叫着;“好痛快呀!他奶奶的,你们这些杂碎,没用的精锐旅团,抄蛋啦?跑个吊!”他一边喊着,一边伦起军刀,左砍右杀,一道闪光,飞起一个旋转的脑袋,一束寒光,倒下半截身子,从胸腔口喷出的热血还冒着热气,鬼子都被他的杀气吓得浑身发抖,哇哇地叫。
嘎子跟在杜师长的后面,忙不迭第用匕首割下死者的耳朵,穿在一根长铁丝上,拖在地上,沉甸甸的一大串,白茬茬的耳朵,在血泊里蘸着,拖着,都变了色。嘎子一路小跑,为的是能跟上如飞的师长,生怕完不成收集耳朵任务,挨枪子儿。
三十挺机关枪横扫了半个旅团,光机枪手就换了三茬,在撕开扳恒旅团的部队,快突出去的时候,机关枪全部换成了日军的歪把子机枪。当全营三个连的官兵,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王营长费了好大劲,好容易追上杜师长,提醒他自己人伤亡太大了,不要恋战,快点结撤出队伍。
杜师长这才从巅峰的狂热中清醒许多。他转身拽过嘎子,扫了一眼他手里拖曳的长长一串血耳朵,扯下一只不带血的,将军刀擦了擦。然后对王营长说;“瞧,****的,没想到赚了那么多,你去组织部队,赶快撤离战斗!对了,那个首长怎么样?”
王营长说;“我刚才还看到三连长刘德彪,他背着首长呢。”杜师长不屑地说;“首长没有长蹄子?还用的背?”王营长说;“首长大概是被那么多死尸给吓的,反正腿发软,怎么也跑不动了。”杜师长把军刀扛在肩膀上,哼了一声;“啥球卵嘛!好在他的脑袋还在,他娘的,一个换我们一百多个弟兄,真不值!”
王营长指了指地上铁丝上串的密密麻麻的耳朵,说;“师长,你可值了。杀了那么多的鬼子,恐怕鬼子不会罢休的,我们还不快走,就遭殃了。”杜师长哈哈一笑;“遭啥殃?要不是为了首长,老子还要叫鬼子遭大殃呢!你还发什么呆?撤!”
杜师长刚向前迈了两步,听到后面嘎子呼哧喘气声,转身看看他说;“把那些玩意儿扔了,你不嫌碍手碍脚的?”嘎子嘟囔了两声,低声说;“你叫俺收拾这些破玩意儿,又不要了,你不是要擦军刀吗?”杜师长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子,快扔了吧,怪脏的,想要鬼子的耳朵还不容易?”
嘎子还没有扔掉手里的东西,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黑压压的鬼子。他慌张地叫道;“师长,不好啦,鬼子……”师长也发现了前面的情况,他紧握军刀,准备于鬼子拼个死活。所有的八路军战士经过激烈的鏖战,脸上的汗水和身上的血水还为来得及擦干,就要面对眼前的严峻形势了。
扳恒大佐在大批鬼子兵的簇拥下,堵住了八路军的去路。鬼子没有开枪,他们遵循旅团长的命令,企图活捉杜师长。那条“嗜血如命”的大狼狗,凶恶地狂吠着,随时听从主人的信号,准备扑过来。八路军战士端着枪,手扣着扳机,只等杜师长一声令下,就要朝鬼子开火。
杜师长发现一个同样抄着军刀的鬼子指挥官,脚下是那条焦躁不安的大狼狗,鬼子兵将一群老百姓五花大绑的推倒了前面。若是八路军开枪,乡亲们势必成为牺牲品。尤其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妇女队长也在其中。她正是让杜师长看一眼就脑袋发热的田雨。
王营长焦灼地说;“杜师长,我们左右都发现了鬼子,朝我们包抄过来了。”杜师长也明白,他们处境非常危急,也可能二百来号人,转眼间就会被强大的对手消灭。牺牲倒不可怕,问题是首长也将遭难。豁出来拼吧,老百姓怎么办?他们可都是无辜的啊,包括田雨,那么美丽的女性,也将瞬间灰飞烟灭。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有一个鬼子少佐跑来,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杜师长在哪里?我们旅团长要跟他说话。”杜师长说;“你们别耍花招,我就是杜羽山师长,叫你们扳恒出来,有屁就放,有话快说,老子没工夫陪他玩!”
那个带着大狼狗的日军指挥官,大步跨出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还是那个少佐充当翻译,将旅团长的话复述一遍;“杜羽山,你是八路军的师长,你当然也清楚我们的板恒旅团是日军的精锐,为了减少无谓的牺牲,劝你们还是快投降吧,大日本皇军不杀俘虏,我欣赏你的威名,留你一条活路。”
杜羽山轻蔑地说;“狗屁精锐,还不是给我撂倒了几百个鬼子,板恒,我告诉你,如果不服气,我们可以再真刀实枪的干,谁要是退缩一步,谁就是龟孙子。还有,那些个老百姓你抓来做什么?想让他们当你的盾牌吗?快放人!你如果有胆量,我们可以比试一下。用枪耍刀都行,我看还是用刀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