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跌跌撞撞回到宿舍,打开门,已经夕阳西斜,宿舍空无一人,灰暗的彷佛她现在的心情。
若男爬上自己的床,钻进被窝,双手环抱自己,她的世界,似乎充满了迷茫和怀疑,不管她做什么,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每个人都满意,每个人都开心。
从小到大,她逼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什么事情都尽善尽美,只不过想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关爱罢了,可是,她仍旧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论身边来来往往多少男男女女,你的世界不曾有人走进,即使她已经敞开心扉,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
若男觉得很冷,宿舍的温度逐渐在下降,不知道是因为缺少人烟,还是和她的心情有关。
如果说古时候是用兵器杀人,那么,科技发达,法制健全的现代就是用语言残害生灵,人言可畏,若男算是真真正正的品尝到了,她不是圣女,不管怎么做,她都无法逃脱草根女的命运,多么可悲的领悟。
若男蜷缩在被窝里,脑袋昏沉沉的,烧的越来越厉害了,她很想哭,可是没有眼泪,她的眼泪似乎已经蒸发掉了,她好难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当然,心更痛,而她那么信赖的那个男人呢,想必一定在网吧大杀四方吧。
若男的头越来越昏沉,思绪也飘得越来越远,她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周围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视线逐渐模糊,若男闭上了眼睛……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若男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伸出芊芊玉臂,搜寻着手机的位置。
“喂,男男,你怎么才接电话,小张说你在碰碰凉,累不累呀?”黄洋的声音传来,让若男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的头越来越疼了。
“我在宿舍。”若男沙哑着嗓子回答。
“宿舍?怎么了?你没去打工?”黄洋的声音变得异常陌生而生硬。
“恩,我好像病了,有点发烧。”若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发烧?怎么会这么巧?你不会是不想打工吧。”黄洋的声音忽然飘得很远,这是心的距离。
“我也不希望自己生病,但是我现在真的生病了,你不关心我的病情就算了,不要乱给我扣帽子!”若男的郁闷到了极点,濒临爆发。
“我就是想告诉你,咱们现在缺钱,打工是最好的途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也没有别的意思。”黄洋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打工,打工,你一味叫我去打工,你呢?我打工养活你吗?我们的钱都是一起花的,钱没了,剩下的就全是你的了吗?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你知道吗?你问过吗?我都病成这样了,你关心的还是那份临时工!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种人!”若男郁结在心口的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的眼泪也下来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软话了,你还来劲了是吧!”黄洋真后悔刚刚自己的妥协给了若男变本加厉的机会。
“你说软话?你关心的是钱,不是我吧!”若男好不客气,她现在头疼,心痛,全身都痛。
“你下来,我去你们宿舍楼下。”黄洋不想像个疯子一样拿着电话吵架。
“黄洋,你有听我说话吗?你有在乎过我吗?我现在在发烧!”若男彻底失望了,在黄洋的眼里,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又进不去女生宿舍!”黄洋也开始大吼起来,他给了若男台阶,若男居然不下!看来真的是他把她惯坏了!
“请你挂机,谢谢。”若男的眼泪源源不断,她多么希望黄洋能够关心一下她,不用太多的言语,只是轻轻说一句,“你还有我”也好啊,可是黄洋决口未提。
“好!我如你所愿!”
黄洋愤怒的挂断了电话,若男这种不能吃苦的性格,以后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本来家庭条件就不好,也没有人脉,还不能吃苦,像个娇滴滴的小姐,以后是让他来养吗?黄洋心情烦闷极了。
“班长,怎么了,眉头紧锁的?”迎面走来几个女生,为首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稍微有点胖的女孩。
“马彤,你们去哪?”马彤是黄洋班里的同学,来自北京,平时来往的并不多。
“我们去上网呀,怎么,班长有兴趣一起吗?”马彤故作妩媚的看着黄洋。
本来打算散散心的黄洋,不知怎么的,看见马彤这做作的表情,瞬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黄洋摇摇头,说:“不去了,我刚回来。”
“来嘛,来嘛,能够陪我们这群美女上网,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的。”马彤大喇喇的挽起黄洋的胳膊,完全不顾及男女有别。
黄洋轻轻皱起眉头,对于这种女生主动的行为,比起若男的矜持和保守,他还是第一次有了反感的欲望,这种感觉一出来,黄洋赫然发现,他正在被若男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黄洋不留痕迹的抽回手臂,朝马彤等人摆了摆手,说:“不去了,今天玩累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
“我们也可以玩别的呀,蹦蹦迪,唱唱K,看你这么郁闷,我们几位美女就陪陪你好了,怎么样?这点面子不会不给吧?”马彤不死心,一般男生都喜欢上网的,不过看样子黄洋真的是才回来,不过,去别的地方玩也是可以的。
“真的不麻烦几位美女了,我还是回去休息吧。”黄洋看着马彤等人,说美女还真是抬举她们了。
“那算了吧,我们也不是很闲没人陪的人,走了,姐妹们。”马彤不再勉强,强扭的瓜也不甜,她招呼着宿舍姐妹扭着腰肢离开了。
直到马彤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才稍微有些淡了,黄洋叹了口气,他忽然很怀念若男身上淡淡的体香,若男总是这样的,热情但不失矜持,冲动却有分寸,黄洋忽然间想起来她说过她发烧了,这时候有点担心起来了。
马彤等人走出校门,旁边几个姐妹开始不安分起来。
“马彤,你是不是喜欢班长呀?”一个挑开了话题。
“是呀,看你那么努力的邀请他。”另一个帮腔。
“不过,貌似班长对你不怎么感冒啊,他的心里也就只有班嫂了。”另一个开始泼冷水。
“说的什么话?我马彤会输给一个草根女?开什么玩笑,我是没有出马,我要出马,不用说班长,就连穆帆也要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马彤趾高气昂的说着。
“呵呵,我看你是搞不懂穆帆的,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在他眼里就只有兄弟。”一个黯然的说。
“也不是啊,他可是认了很多个姐姐呢,没准他就喜欢这一口!”马彤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会吧,他喜欢姐弟恋?”一人表示很惊讶。
“没准还喜欢虐待呢!我见的男人多了,越是表现的天真的男人,心里越变态!”谈起男人,马彤可是滔滔不绝的。
“那你说班长是什么类型的?”一人笑着问。
“他呀,决对的闷骚型,表面上越正派的人,内心越邪恶,他看着咱们道貌盎然的,实际上早就垂涎欲滴了,你们要不信,咱们就走着瞧。”马彤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
“好啊,我们倒要看看,班长到底有多闷骚。”几女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