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肖家以肖黎文离开肖家为结果结束了这场闹剧。小伶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淡,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肖家告诉林雨晟不要插手肖黎文的事,林雨晟不置可否,在肖家人与肖黎文决裂之后,林雨晟让肖黎文进了晟凡。欧阳伶也随着肖黎文进了晟凡。
肖黎文笑笑,说道,“这些平时称兄道弟的人,还不如这个天天和我掐架的人呢。”
林雨晟闻言,只是白了他一眼。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这种事情,他们是早就清楚的,尽管明白生活如此现实,但是从云端跌落到地面的滋味任是如何也是不好受的。
小儒经常可以看见肖黎文和小伶面对面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他们以前是那么相处的么?
林雨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他们这是暂时的。”
小儒疑惑的看看他,他继续说道,“欧阳先生只是怨他太过不计后果,什么也没有和我们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夏季来临,太阳越发的火辣。
肖黎文一直留在了晟凡,他的身上更多了些稳重,只是不是常常的笑了。
当然了,因为一个月前,欧阳伶留下了张字条离开了。
他只是说出去走走,却不知道去了那里。开始的一个礼拜,肖黎文疯了一样找他,只是现在的肖黎文比不得从前,处处受到的限制让他倍觉无力,如若不是那封不知道从哪里寄来的信,肖黎文估计会疯吧?
信不知道从哪里寄来,每个礼拜都会收到一封。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我很好,勿念。勿念勿念,怎么可能不念呢??
最近小儒心跳的厉害。一方面,晟凡出现了些问题,暂时还不知道哪个部门出问题了,另一方面,林家正要林雨晟回本家呢。
最近的林雨晟,眉头总是紧紧的皱着,小儒知道林雨晟肯定很心烦。他心烦,小儒也心烦。
这天在BLUE,林雨晟和肖黎文在说话呢,桌子上摆着几瓶烈酒。
小儒不方便听他们说悄悄话,只好到吧台这里找人聊天。
BLUE里还是一如既往,吧台里的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浅蓝的液体,他把高脚杯拿在手里把玩着。
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小儒晃着手中浅蓝的液体,昏昏欲睡。突然身边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
小儒抬头,见着眼前的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人,长相有些清秀,却不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你好。”小儒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转回到手中高脚杯上。在酒吧里,被人搭讪很是正常,之前没有被人搭讪,只是因为自己的身边都有伴。
那人见他不肯理会自己,只好说道,“请问,这个人,你认识不??”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背对着自己,轻轻的歪过头,淡淡的一笑,身上的黑色西装笔挺。
小儒盯着手机,问道“怎么??”
那人笑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说道,“你认识他就好,我们经理说想要见你,就要我来这里找你。太好了,幸好没有认错人。”
小儒唰的抬头看他,问道,“他在哪里?”
那人笑笑,说道,“他说在外环路的月牙湖等您。”
月牙湖是外环路有名的酒店,不仅是因为它那里的饭菜酒水味道好,更是因为它环湖而建,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手笔,湖上有亭台楼榭,小桥曲廊,湖边的芙蕖茂盛,一到盛夏,清香就远远的飘散开去,只要是天晴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无论圆缺,印在湖里都是半个月牙型,听着挺玄幻的,而且那些科学家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原理。基于那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整个月牙湖都是依照明清建筑而建造的,颇有些古风古韵,所以上流层次的人都爱去那儿。
听见了小伶的下落,小儒颇有些急切的就想要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说道,“麻烦你告诉林雨晟,我去找小伶了,要他不要惦记我,等急了就拿手机看看。”
看见那个调酒师应了,他在转过身去往外走。那个来和他搭讪的人想要开车载着他走,他看着那人,笑着摇摇头拒接了,站在了路边等着出租车。那人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去开他的车去了。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儒的面前。小儒回过头去看一眼,一辆黑色的车子驶上公路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他又抬起头看看天上像是遮了一层雾的月亮,轻轻的叹了口气,直到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问他到底坐不坐车了时,他才把目光收回钻进车里。
车子在环城路上高速行驶着。
远远的就看见月牙湖上波光潋滟,树影深深浅浅的映在湖中,还有灯火在水中摇曳,小儒看着那湖边隐在树林里的建筑,透着灯光。
推开红色的大门,小儒还差点被门前高高的门槛给绊倒,入眼先是一个庭院,曲折的走廊,做工精致的宫灯和廊檐下风一吹就叮铃响动的铜铃,走廊不长,尽头有个小亭子,若不是看见了亭子里正在交谈的人,小儒或许会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古代。
“小伶。”小儒看着倚栏而坐的人呐呐念到。
那人歪过头对着小儒笑笑,清冷的面容,金丝眼镜透着冷漠,细白的手轻轻的攥起。
突然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小儒听着那个熟悉有陌生的声音问道,“既然魏先生已经来了,那你可以把小姐还给我了吧?!”
咚,小儒趴在了地上,陷入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到小儒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小房间不大,只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边有一个脸盆,一个热水瓶,桌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一套换洗衣服,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坐便器,白色的房顶上吊着一盏灯,还有一个摄像头。
小儒坐在床沿上,一双干净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摄像头,面容平淡,是啊,早已料到的事情,又何来的惊讶?
“你似乎很淡定。”门外有人问道。
“我能说其实我很惊慌么?”小儒看着那扇门,淡淡的笑道,“只是我不知道,小伶,你这么做的原因。”
啪嗒,门开了,白色的灯光下,小伶的面色更白了。
“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在肖总家时,我就知道了。”小儒顿顿说,“你本就不喜亲近他人,又怎么会和刚认识的我称兄道弟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一次次的帮助我和林、帮助我和晟促进关系,是为了什么,晟那里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吧??所以,你把我带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你,你真让我想不到。”欧阳伶的脸上带上了一些笑意。
小儒看着他,他走到椅子前坐下,静静的看着小儒,然后用着他那带着淡漠的嗓音说道,“你知道林雨晟的事么??林先生遇见雨晟的妈妈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相爱了,后来他们迫于家族的压力分开,雨晟和妈妈艰难度日,林先生按照家族的意思结婚,后来,雨晟妈妈走了,雨晟过了两年孤苦生活,可是,没有多久,林先生就找到了他,并把他接回了林家。我很尊敬林先生,毕竟,在世家这种东西里,林先生可谓是少有的奇葩。很少的世家子弟会像林先生这样,林先生忠于自己的爱人,尽管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林先生这辈子就只有三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爱人。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像个谦谦君子,出淤泥而不染。”
“有些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的父亲不是林先生??”
“你,你的父母不是很早就去世了么??难不成你是???”
“世家子弟多风流,就像肖黎文那样。你猜猜,我的父亲是谁??”
“是…”小儒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欧阳伶看着他,淡淡的笑了,“妈妈认识他之前,已有婚约了,女人都是傻的,禁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和哄骗,在毁了婚约之后,妈妈和他在一起了,她以为那人可以给他幸福。可是才过去半年,那人就离开他了,妈妈找过他,结果就被人给带到了她原来的夫家,那家人嫌弃她脏,就给买到了那种场所,那时候,妈妈已经怀了我,我觉得自己真的挺命大的,从我记事起,就一遍遍的看着妈妈被各种男人玩弄,甚至有的变态打着我的主意,后来有一天妈妈把我给赶走了,她自己穿着那人给她买的连衣裙割断了自己的手腕。我在肮脏的环境里长大,因为妈妈的保护,我才免于被玩弄。后来,和你一样,我被人收留了,和一群的兄弟姐妹。我本来没有恨的,可是当我遇见了他,恨意就不断的涌现出来。我拼了命考上他在的学校,用尽心思打入他的圈子,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本应该拥有的东西夺回来,总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报复丢弃了我妈妈的那个人,”
“这和我,和晟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世家之间的关系就像一个大树的根,盘桓纠结。林家是最粗壮的那根,林雨晟肯定是要继承林家的,”
“……是这样么?”小儒抬头,看看欧阳伶的侧脸说道,“小伶,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你知道的。”小儒对着欧阳伶笑道,“放心吧,晟很快就会来带我们出去的。”
“我……”欧阳伶看着他,突然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小儒,肖黎文不能离开肖家,而且,小姐也不可以离开肖黎文的,那会要了肖黎文的命的。他们说,只要你来了,就不会把小姐带走。”
“小伶,不怕了,放心吧,晟和肖总很快就会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若是真的恨肖总,又怎么会在肖总被赶出肖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肯定会忙着蚕食肖总的产业的。更何况,抛开你们是兄弟,你可是真的爱着他的。何况,对于你父亲,肖总和你在一起,对他而言是最狠的报复了。”
“呵呵,难怪孙泽刚说什么也要把带到林雨晟的身边了。但是你可千万不要把心思用到林总身上了,他可经不起伤害了。”
“你觉得,就我那点花花肠子,能瞒住他??”小儒笑道,随后带着一丝的酸涩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迷住他的眼的,否则这么些年他也不可能牢牢的把住林家了,当然,除了谷庆凡的事。”
“你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小伶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小儒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应该离开了。”
欧阳伶也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扑哧一笑,两个难兄难弟至此再无隔阂。而另一边的林雨晟,计划已经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