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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万恶之首

王宫内苑亭台水榭,万花簇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冰姬本就生得玉貌朱颜,甚比四周鲜花还要艳丽,在这个后妃匮乏的王宫,只怕能与她争相斗艳的当属内苑的奇花异草了;许是王上性情孤僻,至今为止也没有见他册封后妃,就算宠幸冰姬,也只是一个得宠的歌姬身份,还不如做奴才的素姑大人。

冰姬欣赏花卉之余,倒是展露不少忧虑之色,当下她容颜易老,失宠之势令其想都不敢想。

“冰姬,素姑大人来了。”冰姬的贴身婢女芷荷小声地提醒,原来天朗晴空,素姑大人也携带自己宫里的婢女在院子里游赏。

冰姬不敢怠慢,带着几个宫女快步前往。

“冰姬给素姑大人请安。”冰姬欠身,素姑大人上前搀扶,笑呵呵道:“老奴受不起啊。”

冰姬含笑说道:“素姑大人自然受得起,只怕冰姬礼节不够。”

“哈哈。”素姑大人客气说道:“冰姬说得严重了。”

“今日天气好,素姑大人也来赏花?”冰姬试探地慰问。

素姑大人松开冰姬的手,缓步说道:“算是吧。”

见素姑大人心事重重,冰姬不由得心里一沉,忙问:“素姑大人,是不是有烦心的事情?不如说来听听?也许冰姬不才不能排忧解难,但是如若冰姬能帮得上,自然会竭尽全力。”

素姑大人转了转眼珠子,抿嘴笑道:“老奴知道,冰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果真出了事?”冰姬紧张地问。

素姑大人安抚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算起来恐怕这事情还真就关系到冰姬你身上了。”

冰姬心一颤,着急问道:“这…这怎么又跟我有关系了?”

素姑大人煞有其事地反问:“跟王上有关,你说你能脱得了干系?”

“王上怎么了?”

“王上倒是没怎么。”素姑大人说道:“不过你想想,近日王上是不是再也没有召见你侍寝?”

冰姬细想,尴尬地点头:“王上国事繁重,冰姬不能打扰王上。”

“王上也是人,就算是神,那也要有休息的时间吧?”素姑大人巧妙地设局,对冰姬灌输:“之所以王上没有召见你,其实跟国事无关…许是你终日在自己寝宫,不谙世事,很多事情也都不清不楚。”

“还望素姑大人指点。”冰姬慌张地说。

素姑大人正色地问:“听说过天寒宫里面的梅林吗?”

“听说梅林开了梅花,龙颜大悦。”冰姬说道:“不过冰姬不敢去,还听说那里面寒气逼人,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素姑大人冷笑说道:“不错,那地方的确寒气逼人,一般人呆不住…不过…梅树开花,此事惊动了圣上,倒是让那丫头尝到不少甜头。”

冰姬不解地追问:“素姑大人,什么丫头,谁尝了甜头?”

“这你有所不知了。”素姑大人添油加醋地说:“王上这几日都去了天寒宫,而天寒宫里面就有个女囚,这个女人本事可不小,让一直没有开花的梅树开满了梅花不说,还让王上天天去看她…你难道就不心急?你可要清楚了,你如今的身份不过是歌姬,如若出现另一个女人受宠,王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你逐出宫…到那个时候,你一文不值,得不到王上的庇佑,只怕你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冰姬惊愕地瞪着双眼,她被素姑大人的话吓得不轻,以至于好半天都说话不清不楚,只是张合嘴唇,抖瑟心魂。

素姑大人见状,颇为满意,她继续又道:“老奴是替冰姬姑娘你心急啊…不过,那个女人是女囚,身份卑微,始终是玷污了王室的血统,所以老奴自然堪忧。”

“素姑大人,不是说王上从不沉迷女色?怎会…”

“王上是男人,身边不能缺女人…沉迷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又有谁敢质疑王上?”素姑大人冷厉地说:“冰姬姑娘再不为自己好好打算,恐怕老奴也爱莫能助了。”

冰姬恍然回神,惊惶失措地说:“素姑大人,冰姬愚钝,还望素姑大人指点一二啊…”

素姑大人拍了拍冰姬的收,似笑非笑地说:“你放心,那丫头是个女囚,论地位根本就不能跟你相比。”

“可是王上喜欢又能如何?”

“王上喜欢不喜欢,尚且还不能定论。”素姑大人说道:“但是,你现在要做的便是留住王上,只要他们不再相见,即便是喜欢,那也是时间问题…时间久了,王上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到时候你又何必担心她的威胁。”

“留住王上?”冰姬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叹息地说:“冰姬何曾不想,只是冰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获得王上的心…”

素姑大人安慰:“冰姬不必妄自菲薄,今日起,你听我的,我自然会让你重新获得恩宠。”

冰姬眼前一亮,燃起一丝希望,雀跃地说:“冰姬如有素姑大人的帮助,肯定是事半功倍…冰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如若有朝一日王恩浩荡,冰姬肯定不会忘了素姑大人的栽培之恩。”

“呵呵呵,那你就不用忘了…该记住拥有的荣华富贵,这样你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素姑大人引导地说:“在王宫,即便是没有对手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得宠失宠之间,没有一个定数的。”

冰姬凝然点头:“冰姬铭记于心。”

素姑大人坐在凉亭中悠闲自得,丹娥斟茶说道:“素姑大人,您这样帮助冰姬,可是冰姬的身份也卑微,只怕到时候同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我只不过利用冰姬除掉那丫头,至于冰姬的结果怎样,根本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素姑大人轻描淡写地说:“我要是再出手对付那丫头,只怕会引起王上不满…但是假借他人之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冰姬有这个本事?”

“哼,她乖乖听话就好,本事不是长在她身上的。”素姑大人冷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