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投资的回报是非常不确定的,超过了其他任何一项投资。无论是富人或穷人,当你战胜了巨奖的诱惑之后就会顿然发觉,彩票是一柄双刃剑,它明目张胆地对中低收入者进行著经济剥夺。中奖致富的路呵,越走越窄。
理智負邑否战胜诱惑
彩票具有很大的诱惑性,无论是对富人或穷人,都有极大的诱惑。富人希望钱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穷人则希望通过博彩在一夜间暴富,“今非昔比”。然而,无论是对富人或穷人,有一点是共同的,买彩票的得失心不能看得太重,否则就会徒添无穷的烦恼。
彩民们在买彩票的资金投入上悬殊很大,有的只买一张,有的一掷千金,并没有可比性。买了彩票后,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中奖,要么没中奖。但一旦开奖揭晓,彩民们也就自动地分为两种人:输得起的和输不起的。这些都与彩民是否具备应有的理性素质相关。
不管是何种彩民,买彩票希望获取丰厚的收益,这是共同的愿望。如果彩民没有了发财的原动力也就无所谓彩票投资了。但是,投资的风险与收益之间总是存在着某种有机的共生关系,即风险越大收益可能也会越大,失败后的损失也越大。所以,在彩民对彩票倾注了巨大热情的同时,也应对与日倶増情感渐浓的心理投入必须加以适当的控制。否则,心理上终究不能承受彩票之重。说是投资彩票,其实不如说是投机、游戏来得更加合适。因为,投资的要求需要由相对稳定的回报率来得到满足,而买彩票的回报率是非常不确定的,无法保证获得收益,甚至无法保证能收回“成本”,风险性超过了其他任何一个行业领域。
有一位在市容管理委员会工作的小伙子,当地发行了福利彩票,正好轮到他去维持秩序。一个星期下来,福利彩票卖完了,他却也把母亲给他准备的2000多元为结婚买家具的钱摸了个精光。母亲免不了责怪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把握不住自己。可小伙子也有一肚子的委屈:实在经受不住吆喝的诱惑。他说,自己每天都在彩市里泡着,每每听到喇叭里传来主持人洪亮的吆喝声便头脑发热:“不得了,××中大奖了!”既然别人摸到了大奖,自己为什么不也去试试运气呢。每当这时,总要挤上去摸几张玩玩,一看是空门,不服气再买几张。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别人中了大奖自己就不甘心,几天下来,2000多元就这样不见了。
这真是理性斗不过诱惑的典型事例。在彩市中,尤其是纯粹靠碰运气的电脑型彩票,不服气、贪心、斗气等等,都是大忌。俗话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以蛇之腹要吞象之躯,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一本小说中叙述过一件摸彩故事,说是有两个好朋友×和Y打赌,谁能在彩市中先摸到奖额为50万元的大奖,另一人的奖金就归他所有。半天摸下来,×摸掉了1300元,结果换回一大堆肥皂、雨伞之类,Y的投资高于×—倍多,结果同样是什么大奖也没碰到,直到两人身上全都“粮尽弹绝”,才悻悻然走回家去。内心的贪婪加上外部的诱惑,终于使他们忘却了彩票固有的风险性。
与这两位赌彩的年轻人相比,住在隔壁的退休老汉老李的理性就非常强,所以,摸彩下来不但没有烦恼,反添了诸多乐趣。
老李同样也是每期彩票都买的。原来的爱好是集邮,现在发行彩票了,又爱上了收藏彩票。每个星期都要和其他几位朋友空闲时聊一聊,或通通电话:“这期中了吗1,“没有”,“又差了两个数字”,“唉!这一期算了,寄希望于下一期吧。“诸如此类的,有奖最好,不中也罢,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有时甚至还拿彩票当玩笑开涮。有一次,一位朋友突然中午打电话过来说:“老李,我中了特等奖,250万,快叫几个人过来一起去领奖,我现在在xxxx。”老李信以为真,出于对朋友的安全考虑,果真找了几个朋友赶到现场,然而当他与那位“中奖朋友”碰面时,他却哈哈大笑:“我是叫你来吃饭的,害怕你不来,所以临时想到了彩票这一招。好了,我接受你的批评,请上坐……”老李此时还能说什么呢?惟一的遗憾是被朋友骗了。像老李一般一起买彩票的一群朋友,每期彩票个个只买几注,他们坦言彩票是有风险的,所以并不盼望一夜之间能中个百万富翁,更主要的目的是能借此机会充实一下单调的生活。
彩票是柄双刃剑
按理说,国家发行彩票的目的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为了呼唤社会良知和爱心。可是在事实上,彩票发行者和宣传部门更愿意渲染的是赤裸裸的金钱占有欲望。无庸讳言,在这种金钱观鼓噪下,多数彩民所具有的只是博彩心理、暴富心理,少数彩民由于以平常心把买彩票当作是娱乐消费、幸运消费、社会公益消费,如同自愿为灾区捐款捐物一样乐在其中,才能品味到一种良心上的自我慰藉。
彩票是柄双刃剑,彩票业在为政府筹集资金的同时,在呼唤社会良知方面的作用并不理想。
买彩票的彩民大多属于中低收入者,这已被调查报告所反复证实。然而,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现实是,恰恰正是彩票,同时又成为中低收入的伤害者。根据西方经济学的观点,政府发行彩票实质意义上是相当于一种征税。买彩票的人是“纳税人”,政府用收上来的一部分“税金”用于发奖,另一部分税金用于办公益事业。所有政府都是以办公益事业为理由来证明发行彩票是对社会有益的。然而,经济学家们的观点却是,这种彩票“税”违反了税种应当遵循的社会公平的原则。古今中外的事例都证明,无论是从绝对数量还是占收入的相对比例上,低收入的人们花在彩票上的钱都远远大于中高收入者。他们献出的“爱心”更多,他们纳的“税赋”更重,然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与“赢”无缘,因而受到的经济伤害也更重。
我们常常会在一些摸彩现场看到,有的外来打工者,动辄掏出成千元的钱(那可是他们几个月的辛苦钱呵!),换回彩票,希望能从中博出多少倍的回报,摆脱“蓝领”阶层。然而,往往是希望过去是失望。当把所带的钱摸完一无所剩时,便站在一旁后悔得两眼发愣,满脸通红,只有望“奖”兴叹的份儿。我们也常常会在报纸上看到某某贫困者只买了几元钱就中得大奖的消息。然而,要知道,那一个中奖者后面排着的未中奖者,又何止成千上万!岂可一叶障目?
不仅如此,不少彩票发售现场还专门请明星来“卖”彩票,以吸引中低收入者大把大把地掏钱。由于彩票促销时间不长,但因此获得的收入却相当丰厚,而且还可以捞到“义演”的名声,所以明星们都乐于充当彩票的“推销大使”。万梓良、古月、刘晓庆、范冰冰等明星以各种“推销艺术”登台亮相,为的同样是“请君入瓮”。彩票中奖率并没有因此増加。
小赵是个铁杆彩迷,每有彩票必买无疑,如遇到明星现场作秀,更是不可缺少。虽然小赵从无得到大奖、中奖,却早就放出风声来了,对大奖志在必得。并且公开自己的“中奖宣言”:如果中了50万元以上的大奖,第1天悄悄兑奖,第2天就将家搬到县城,另谋职业;如果中了100万元以上的大奖,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家搬到省城,自己办公司;如果中了500万元的大奖,就搬家到京城,也当一回“北京人”了……到时候,我就不跟大家打招呼了,因为安全第一,小命要紧。没想到,某次电脑彩票开奖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见到过小赵。单位里有事找他,家里的电话总也没有人接,大家猜测是“小赵中大奖了”。于是,这消息不翼而飞,越传越玄乎。谁知,一个星期后小赵又手臂绑着吊带回到了单位,原来是在开着摩托去买彩票的途中出了车祸,到省城接断臂去了几天。
与小赵这位因“彩”负伤的穷朋友相比,老颜却是意外地因“彩”戒了烟。老颜是有名的老烟枪了,一天两包,不论好坏,雷打不动。为了戒烟,以前各种办法都试过,却都不见成效。每一次戒烟之后,烟瘾反而越来越大,索性不戒了。自从老颜迷上彩票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迫使老颜舍烟而取彩票了。老婆抠得很,老颜只好从烟钱中辟出彩金来。烟的档次是越抽越低了,从10元的降到5元,再降到2元一包,越抽越没劲,最后索性不抽了。
在这方面,老颜很有体会。他说,吸烟有害健康,烟草商及广告商都会提醒你“吸烟有害健康”;股市有风险,证券商及媒体上都会提醒你“入市须谨慎”;彩票有风险,为什么主办者及媒体上却不提醒一下彩民呢?
彩市正在走向成熟
与前一阶段彩票市场的混乱状态相比,如今的彩市正在逐步走向成熟。这对彩民理性认识彩票,选购彩票提供了相对有利的环境。
有人认为,以前彩市的异常热闹是舆论造势一边倒宣传的畸形怪胎。悬挂着煽动性广告的飞艇在城市上空盘旋,宣传车出入于城郊乡村里弄街道不停地广播,印着中奖信息的报纸每天流向百姓家中,“巨奖现金50万,发财就在一瞬间”,“摸彩票精彩瞬间,中大奖享受一生”之类的标语在摸彩现场更是随处可见。加上艺人在现场演出,电视直播开奖场面,搅得彩民晕乎乎的。媒体上的报道中多为某某人献爱心、花小钱中大奖的报道,给人的感觉似乎就像广告中所说的那样:“原来财富是可以摸出来的”然而,有人花了3万元买彩票却中了一台空调的事情,在报上却看不到,一次次花小钱中不了奖,花大钱也中不了奖的事实,教育了广大彩民,要靠摸奖来走上富裕之路,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一个明显的事例是,进入2000年后,全国各地普遍反映彩票销售反应平平,与前些年的火爆场面形成了强烈反差。在南京、无锡、天津、大连等地莫不如此,只有北京相对热火,但也只有卖出彩票总量的34。分析其成因,主要有以下两点:
一是彩民的投资心态和行为主要取决于他们的投资预期,即与其投资回报率有关。经过几年下来,彩民们对彩票的投资回报风险已有足够的了解和体会,心态也成熟和稳定了许多。经济学家分析研究表明,面对风险,人们总有回避风险的心理。同时,也有少数人属于风险中立、风险爱好的心理。由于彩票投资具有不可比拟的收益不确定性,所以,只要是理性投资者,总会根据自己的收入背景来采取相应的风险回避措施,即分散性投资。彩票销售趋于平淡,实际上正是彩市走向成熟,彩民走向理智的一个必然结果。其实,政府也希望这一局面能健康发展并维持下去。
二是彩民的任何投资决策不仅取决于目前的收入状况,而且还取决于未来的收入预期。具体地说就是,买彩票也要看看有多少金钱。虽然也有彩民在买彩票时常常会掏空口袋,但这多是一种赌徒式的狂热行为。在宏观和微观经济没有根本好转,社会保障体系和失业保险体系尚欠完善的现实条件下,人们的储蓄倾向不但不会下降反而却在上升。这种在经济转型、调整期所特有的“超经济理性”现象,都必然会束缚彩民向彩市大把大把掏钱的手脚。
就在本书即将完稿的时候,从无锡传来“不幸”消息。这个经济发达、彩市火爆的中心城市,曾经创造过3000万元彩票2天卖完的成绩,但是,在2000年5月27日为第6届中国艺术节筹资而发行的即开式体育彩票现场,原计划销售1000万元的彩票,实际只有售出169万元,彩票中心负责人感叹道:即开式彩票销售真的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电脑型彩票因其奖额高而颇具诱惑力,但目前销售额也只是相对稳定,这表明,彩票市场正在健康发展,趋于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