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宫闱
帮忙,也轮不到自己,皇后处理贵妃的丧事,齐妃发现竟然没自己插手的地方,皇后忙不过宁要熹妃和裕妃。只知道儿子与皇上的关系不怎么好。以前儿子几次来问安都说起皇上责怪他,就因为和八叔在一起。而现在弘时已经没有进宫的机会了。
早在年妃病倒时,皇上故意让皇后主持大局,让她的人能够得权,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冷落他们母子了,那些得了势的妃子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以前那些年妃身边的人都争着去皇后那边,熹妃和裕妃那里也很吃香。
对那两个女人她们都成了齐妃的痛,倒不因为其它,而是她们也生了儿子,虽然自己的儿子是长子,但一切都是空的,要是皇上不喜欢什么都没可能。齐妃听说儿子被皇上圈起来了,就不顾不得其他,想去向皇上求情。结果越发引起了皇上的不满意,连她面都不见,她闷闷不乐,加上焦急只好去求皇后。皇后竟然也不理她,齐妃非常伤心,想到寻死,趁着着月色,齐妃呆呆地坐在。
熹妃奉皇后命,说是齐妃这几天恐怕有点受不了,自己不好出面,让熹妃来劝劝她。其实熹妃一点都没把握,因为儿子是齐妃的命根,自己身在福中怎么去劝一个伤心的母亲。但是听齐妃身边的人说,这些日子她非常郁闷,整天都呆呆的,和以前判若两人。看到齐妃这个样子,熹妃心里非常寒。宫里的女人没有任何自由不说,而且幸福不靠自己。自己一人恐怕劝不了齐妃,正在为难,裕妃耿氏来了。
“妹妹,我正在愁。”说起耿氏,喜娘进府就和她关系不错,她不排挤喜娘。
“你愁的是李姐姐吗?她活该,以前没少找我们事,不就仗着她的儿子吗?我儿子脾气古怪,你儿子书呆子,就他儿子是文武英才。”
“这不,那孩子什么人不去结交,偏要听八爷的,惹了皇上。”熹妃说,“现在心疼的是他娘啊。”
“他娘不就靠着他那座山吗?”
“宫里的女人都不是指望儿子吗?那是什么?谁愿意来这个地方,其实都怕被别人欺负,李姐姐那心思好多人都有,只是她运气不好。”
“钱姐姐,你就不会那样,我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你说这人都在争什么?按说现在吃喝是短不了了,人心不足,就追求地位权利,弄得伤痕累累,既伤害别人,最终又伤到自己,这帝王之家就是是非多。”熹妃说。
“姐姐,我也是个软心肠的人,看到李姐姐伤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们女人也真可怜。”
“那你陪我去劝劝她,我看她神色不对,皇后叫我去劝,我都不知怎么劝,皇上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恩,那就去了,只是不知道有用还没用。”
两人来到李妃的寝宫,向李妃请了个安,李妃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还好着呢,还没死呢,想看我的笑话对吗?还是奉什么人的命想逼我死?”
“没有的事,我是陪熹妃姐姐来看您的。”耿妃说。
“皇后怕你想不开,让我来看看你,她自己不太好出面,怕惹了皇上,你知道皇上历来无情,皇后也不想多事,”熹妃说。
“好啊,就她不喜欢多事,以前她就藏着躲着,现在还那样,连句实在话也不说,任着他们胡来,你们更好,我儿子有了事,你们那些贱种不就可以将来登上大位了吗?”
耿妃听了这话都不知说什么好。
熹妃倒是象发火的样:“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的,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就不想说,但是你要知道人是有起落的,昔日太子还被重立了,你这么就认为你儿子弘时就一定有事?再说姐姐和我们不一样,没儿子还有孙子,总不象我们仅有一个幼子,就凭这点,姐姐福分就很好了,都做奶奶了,三阿哥就算现在不济事,就算圈着,可也有出来的日子,那时李姐姐就好了。不象我身份卑贱,我儿子做过佣人,皇上怎么会立他,他要能封个亲王,以后接我出宫享福,我就很开心了。”
“姐姐啊,皇上只是在气头上,时间一长,他自然就消气了,没事的,姐姐还是自己身体重要。”耿妃说。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李妃说。
熹妃知道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和耿妃退了出来。
“钱姐姐,她怎么这样?”
“妹妹应该比我清楚,这府里宫里都不是我们女人最幸福的地方,就算皇上现在宠我们,我们也有被他忘记的时候。我们有儿子的确比她们没孩子的好多了,怎么说都比她们强,不管怎样,我已经是很开心了,想想那些穷人连饭都吃不上。”
“姐姐真是菩萨心肠,什么人都去帮。”
“皇后心肠也很好啊,妹妹也很好啊。”
“我们不如姐姐什么都不怕,其实皇上那头我就很怕,你去帮他不喜欢的人,他要是生气了,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我是再不会怕他了,不就是死吗?他要你死,你不会跑吗?跑不了死了就死了。”
“不是啊,姐姐,他整人方法很多的。”
“我怕他吗?怕什么?你越开心他越没法。整人的人要你痛苦,你偏不,那时他才是最难过的。”
“怪不得姐姐你一点都不怕年贵妃,她那时那么对你,他们后来都没劲对付你们了。”
“是啊,我不管他们怎么折腾,这宫里还真没法,都没个清净的地,要是我当初没那么多顾及,早就不呆在这里了。”
“以前家里人送我进宫选秀女,我是一百个不乐意,他们说疏通了关节,说是选不到宫里当差,选个王府当差自由,爹娘见我也容易些,哪知道还是进了宫。”
“这也许是命,要不怎么那么邪门,按理说我是根本进不了宫的。”喜娘暗想自己母亲因为身份低贱,家里只是把她当做佣人,可娘那时一点都不说什么,直到去世,娘也没得到名分。自己娘死后他们就卖了自己,因为自己只是个女孩家里条件又不好。也就婶娘家那段时间最开心,婶娘不嫌自己是女孩,虽说是来寄养的,可象自己的孩子那样,他们哥哥有的都少不了自己,自己虽然要帮着做事,但是读书写字必须和哥哥他们一样。上次在书房里见到哥哥钱陈群在御书房行走,另外也负责皇子的学习。偷着问起婶娘的事,知道婶娘竟还健在。不免想到这皇宫真还是监牢,特别现在姓了纽钴鲁,怎么还能见自己的亲人,虽说父母早不在了,可是总有点亲戚。婶娘来了,原想事过去了,可以明明白白地表明身份,现在哥哥也有了官职,说出去已经不怎么失面子了,再说哥哥也是一代名士,怎么也能显示自己出自诗书之家,哪知皇上要自己跟干爹姓,说是提高自己的地位,的确在皇宫里满人地位要比汉人高。钱陈群也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虽然她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皇上更明确地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不可以泄露,以前因为四爷未登位,所以他的妾是什么人没人关注,现在恐怕就要避闲了,决不能让人知道她原来是谁。现在她就是钮钴鲁家的人。恐怕再过些日子,钱姓都不能露出来。
李妃最后倒没事,她虽然不开心,但总没朝最坏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