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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往事(2)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自己的面前,门打开了,“梦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哥哥呢?嗯?”李子意蹲了下来,一只手放在她狭窄的肩上。

见梦佳不说话,他更是急了,“梦佳,你哥哥呢,不是叫你们两个人都在这里等我的吗?”

声音有点大,把梦佳给吓哭了,“啊啊,不知道。”那张小脸通红,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用手不断的拭擦着自己的眼泪,那哭声那眼泪无辜的叫人心疼。

“你在哪呢?快到学校来把你的宝贝女儿带回家去,李涛不见了,我得去找他。”拨通了梦佳妈妈的电话,气都不喘,心里完全乱了套,今天才是上学的第一天,李涛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喂,老师,你好,我是李涛的家长,我说好来接李涛回家可是现在找不到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手微微的发抖,不停的来回在踱步,也掩饰不了自己的紧张。

“李先生,你先别着急,我帮你去打听一下,你沿着路边的街道找找看,我们也会派人协助你的,不行的话咱们就报警,他一个小孩应该不会走太远才是……”老师耐心的给他分析并给他建议。

“嗯,好的,那老师我们保持联系,麻烦你们了。”挂断了电话,正想要上车。

“子意,发生什么事了?梦佳哭什么啊。”梦佳的妈妈赶了过来,把自己的孩子拥在了怀里。

“行了,什么也别问了,把梦佳带回去吧,肯定是梦佳对他说了什么,要不然他会无缘无故的不见吗?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别再给我添麻烦了。”李子意不耐烦的,“啪”的一声关了车门,汽车的喷出让人厌恶的尾气。

“来,梦佳,乖,告诉妈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哥哥怎么会自己离开呢!”

她温柔亲切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可以帮助到李子意,要是真的找不到李涛,她知道那这个家也该解散了,很多时候她都想带着女儿离开,可是自己却不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和学习的条件,还是一忍再忍。

她也不愿意看到李子意为了李涛老是以一种蓦然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说出些什么。

“他不是我哥哥……”梦佳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赌气的跟妈妈说。

而她也只好无奈的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家里等消息。

李子意正在开着车,尽量放慢了车速,怕错过了大街小道的没一个角落。看了左边看右边,有时还停下车来看到行人就问,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提供任何的线索,自己努力的追寻却还是没有发现那个自己迫切看到的身影。

这时,十多分钟过去了,手机响起了,自己还抱着一丝能够听到好消息的希望。

“喂,李先生,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我们这边没有发现,非常的抱歉,不过有同学看到李涛原来是走到了校门口的,可见他是离开了学校的,要不我们还是借助警方的力量吧。”

“嗯,那我马上报警,谢谢老师了。”说完马上打了110,自己也不肯放弃,四处的在奔波着。

李子意这些年好像老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雷厉风行、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了,好像少了那一股冲劲,那个身躯也不再笔直,多了很多疲惫。

梦佳和妈妈回到家,那女人先把梦佳安顿好,随后就进厨房准备着晚餐。过不了多久,秀色可人的食物呈现在餐桌上,这些都是李子意喜欢吃的菜。

“铃铃铃……”门铃响起了。“梦佳,快去开门,是爸爸回来了吧。”梦佳不慌不忙的,慢慢走到了门后,掂起了脚尖还不算费力的将门打开,看到面前这个人,她马上向妈妈的方向跑去。

“梦佳,你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哥哥在哪里,快告诉我。”李子意好像失去了理智般,狠狠的抓住了梦佳的小手,她想挣脱又挣脱不掉。

“放开我,放开我,疼……”

“你干什么?李子意,你讲点道理不行吗?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能就为了你那儿子就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吧,你冷静点行吧……”女人再也忍不住,也爆发了呵斥道,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女儿解救,那深深的印记印在女儿的手上,却痛在自己的心里。

李子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点过分了,看着小女儿,心中的疼痛更是增加了。只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一个人了,这才失去了理智,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子意,我知道李涛的失踪你很伤心,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出气啊,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才是啊,现在进展怎么样了?”女人还是关切的问到。

“哎,现在警方也在协助,只能等消息了。”他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无力的回答道。

“铃铃铃……”门铃又响起来了,李子意脸上表现出的不是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万分的精神,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后打开了门,愣在了那里。

“小涛……涛儿,我的儿子,你去哪啦,让爸爸担心死了你知道吗?”看到儿子出现在门外,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来不及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小李涛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弄得全身脏兮兮的。由于李子意抱得太紧,而让他感觉不适,发出了几声挣扎的声音,这才被自己的爸爸放了下来。

“小涛,告诉爸爸,你去哪啦?”他试探性的问着,又怕惹他不高兴,但自己又不受控制的想要关心他的一切,那么一个小孩子能跑去哪呢。

“我看到妈妈了……”他双手在抱拳胸前,手指不停的玩弄着,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可是却没有哭出来。

在李涛他们放学的时候,李涛可能是看到一个长得比较像自己的母亲的人,便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

在这过程中,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是多么的艰难,他跌跌撞撞,还是追不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只能眼看着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而天真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早已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为他守候,存在于他现在到不了的另一个世界。

李子意看着儿子那渴望见到母亲的眼神,不经流下了眼泪,又一次抱着他,“小涛,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妈妈,小涛一定好好的生活,妈妈看到了才能够开心知道吗?”

“好啦,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总算是有惊无险,先让他去洗洗身子吧。”女人说完,直接拉着李涛的手走到洗手间,奇怪的是这一次李涛并没有抵制她对他的关心。

而这时,李子意打电话通知了警察局和学校的老师叫他们放心,之后便安抚起了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手上被自己抓起得伤痕,心里的更是惭愧了。

之后,虽然李涛和梦佳之间的对话并不多,和家长们的对话也不多,但至少这个家今夜的晚餐多了久违的温馨。

也许,的确是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才更懂得珍惜吧。

李梦佳每天去上学都穿得像一个小公主,成了同学中最耀眼的一个。同学们都喜欢围绕在她的身边,因为她都会给他们带去各种好处,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到这一刻为止她依旧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只能在老爸的势力范围下才能成长。

直到有一天,她邀请了班上最好的几个同学到家里玩,一身小碎花裙的她满脸的自豪,“我明天生日了,明天邀请你们大家去我家玩,要准时来哦。”稚嫩的声音,满满的开心。

“好,我们一定会去的!”同学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脸上绽放着高兴的微笑。

结果第二天,她一大早起床,客厅里满满的都是人,还有摆满了桌子的礼物,同学的问候,同学爸妈的夸奖,还有爸爸的一脸为难。

那一刹那,她觉得她自己明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讨好而已,同学的父母有事要求自己爸爸帮忙,接近,也只不过是找了个捷径而已。

那一天,她假装生病,闷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爸妈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应付着眼前的这些另有所图的客人。

直到傍晚,从二楼的窗户看到同学那一干人等的离去,梦佳才灰溜溜的房间里走出来。

“喂,你不是邀请了你的同学吗,怎么今天都不出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啦,生日快乐哦。”李涛把自己准备的一个小礼物送到她的面前。

“谢谢。”她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毕竟一个小孩子还是特别喜欢在自己认为重要的日子收到惊喜的。

李子意和自己的妻子也明显感受到了梦佳那些一直在讨好她的同学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只是想不到梦佳现在也明白这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心。

“来,我们小公主,今天可是寿星哦,吃完晚饭我们一起来许愿望吹蜡烛啦,看这小脸蛋,怎么比苦瓜脸还丑啊,笑一下才漂亮哦。”妈妈在一旁安慰着说到。

后来一家人唱起了生日歌,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家人是永远不会遗弃自己的,要是不走许多的弯路,那么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梦佳双手放在胸前,默默的续写了一个心愿:我希望能够交到真心朋友。默默的吹熄了蜡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从那一天起,她变得不爱和身边的同学说话,孤僻,甚至叛逆,不听老师的话,在一段时间里成绩持续直线下降。

而自从那次被同学说过之后李涛就再也不需要爸爸开着名车来接自己,李涛在同学的面前也不会显摆,也不告诉别人自己是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喜欢和那些富家子弟在一起玩乐,虽然自己家里也算是比较有钱的,可是这让他厌倦让他举得有一把大大的枷锁束缚着自己,让他渴望平凡,所以特别喜欢和那些农村来的同学一起去玩,然后弄得一身脏才回家去。

渐渐的李涛被那些和他一起玩的同学称为老大,有点类似小混混可远远还不能和社会上那些混混相比较的,这到让他觉得是很新鲜,甚至有种成就感,这些同学都不论家庭背景或是其他附加的东西,完全是一种质朴的感情,让他觉得这是上学以来最开心的事了。

现在的李涛和梦佳已经上了初中。梦佳已经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摸样了,一米六多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胸部微微的隆起,加上那张明星一样出众的脸,显示出了一种高贵的气质。

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和别人交朋友,要不是深交的就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家底,不希望别人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玩。

李涛,差不多要一米八的个头,现在他的脸上就表现出一种淡淡的忧伤,深邃的双眸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也正是这样的外貌吸引了众多少女的芳心,可是他对于别人的表白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的拒绝,这也让不少喜欢他的人不敢和他表白,而是默默的关注,其实就是享受着暗恋的滋味,反正李涛也没有女朋友嘛。

这两兄妹,在学校里面碰头几乎都不会打招呼,确切来说是没有的。只是回到家里,大家才聊一两句。其实大家对过去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释怀了,彼此都知道上一辈的错误不要再延续到下一代,毕竟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并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李涛心里对梦佳也有一种愧疚,因为他儿时的叛逆,总是让梦佳受到爸爸的责备,他依稀记得她那个委屈的眼神。

他也知道他的出现,让她原本完整的父爱缺失了一大半,爸爸常常因为太在乎自己而忽视了梦佳,特别是因为自己而让她额头上留下的疤,拨起刘海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这是让他至今还觉得愧疚的事情。

李梦佳虽然曾经是多么的厌恶这个人的出现,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的妈妈是那么不求回报的付出,知道了他被迫与妈妈分开,知道了他从小就缺少母爱,知道了他的妈妈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对他的敌意和恨意便都没有了。

虽然都懂事了,但是似乎已经习惯了从小养成的相处方式,就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始终有一个无形的结打在他们中间。

李子意呢还是一如从前的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养家,还好能够得到梦佳妈妈的支持,两位都不在年轻了,时常还会回忆起以前好的不好的事,总是充满着一种心酸与感叹。还好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不需要他们担心那么多了。

可是生活还是不会一直的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不好的事情还是降临到这个家庭了。

一天中午放学回家,梦佳和几个同学走在路上。梦佳穿着一条黑色的蕾丝小裙,裸露的雪白的肌肤,随意的扎着一束马尾,背着一个当下最流行的包包,几个女生里面就她最亮眼了。

大家说说笑笑的,正在谈论着某位男生。

“哎,你们说,那个李涛怎么那么无情啊,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被他拒绝了。”

“是啊,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到底是喜欢什么型的啊,感觉我们学校这些各类型的貌似都被他拒绝啦。”

“那可不是,咦,我们当中的谁谁谁不是暗恋人家来着嘛,要不要我们帮你去表白啊,哈哈,如果你够自信的话。”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向了其中的一位女生。

“我看啊,我倒是没希望了……还是继续做那个默默支持他的人吧。”做出一副沮丧后又重拾激情的样子。

“哎,梦佳,你那么漂亮,我觉得要不你去试试,把他给勾过来尽情蹂躏,看他还那么嚣张老是伤害我们这些少女幼小的心灵……”一女生斗志昂扬的说。

梦佳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可是我哥啊,哎,追他你们就算了吧,想不到这家伙居然那么有魅力哈,在心里暗自的嘟囔着。

“哎,你笑什么,去吧,姐们支持你,哈哈。”

“说什么呢,本小姐对他可没兴趣,为了给某人减少一个情敌嘛!”大家又笑了起来。

“嗨,美女们,再笑什么啊,要不要一起去嗨一下。”几个混混型的男人出现在梦佳她们面前,故作调戏。

“滚开,别挡你姐姐的道。”梦佳好不胆怯的立马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只想快点离开,其他几个女生都一副害怕的样子。

“哟,这小妞还挺傲的嘛,你哥我就喜欢这样的,那就委屈你留下来陪我们玩玩咯。”说着一把抓过梦佳的手。

“其他的都滚开,今天我就看上这一个。”那男的用恶心的话语说到,手臂上还有一条龙的刺青,嘴里叼根烟,带着一根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金色的项链。

其他的女生想都没有多想,谁也不敢说话,便朝各个方向跑去。那几个男的又发出了一阵怪笑,这笑声真是让人心毛。

“你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梦佳奋力的挣扎,使尽了最大的力气,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可是旁边明明有其他的一些热闹走过去,却没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手绑上,带走。”这个带头的男人示意他身边的一个男的把梦佳的手用绳子捆绑在身后。

“不用叫啦,没有人敢过来救你的,你知道我们是谁的手下吗?哈哈,自不量力,还是省点力气好好伺候着你哥哥我吧”他用是指托起梦佳的下颚,那种眼神就像是想要把梦佳给吃掉一般。

“你个流氓,救命啊,救命啊。”梦佳向他吐了一抛口水,咬着嘴唇愤怒的看着他。

“你叫,你叫啊,哈哈哈。”

这时,李涛正和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拿着篮球边走边拍,想是刚打完篮球,所以才会这么晚回家吧。

“救命啊……”

顿时在原地听了下来,怎么有点像梦佳的声音,这么晚了,她不可能还在这里吧。于是又走了几步,不对,好像真是梦佳的声音,从一条小巷子里传来,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兄弟们,你们先走吧,那个我有点事,篮球先放在你们那里吧。”说完健步如飞的朝那个声音的发源地跑去。

果然是梦佳,扔下了书包,就向那个男的扑去。“你们干什么,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