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很像,老王妃寿诞那天,在乐悠园我看她手中拿的瓶子就是林基岩给她的。康宁又说她把个药瓶子当宝,这就是了。”黛玉担心道:“那怎么办?”水溶道:“能怎办,这当朝显宗,皇帝的亲侄女,太上皇的亲孙女,怎能嫁给一介布衣?”黛玉道:“说的是,听说老王爷、老王妃正张罗着给焉宁说亲。”水溶笑道:“论年龄也该张罗了,她比你还大两岁呢。再说再不张罗,万一摊上和亲,不就糟了。”黛玉道:“怎么又和亲呢?”水溶道:“前些时候来的各国使臣早已返国向他们君主禀报情况,听说南方五国正在商议,要再派使臣来谈条件,这回来的不是一般臣子,不是王子就是王公贵戚,都是各国当权人物。如要修好,姻亲关系是不能少的,和亲是不能免的,宗室之女都惶惶不安吧。”黛玉道:“焉宁也要和亲吗?”水溶道:“应当不至于,不过也难说。王爷这时候张罗婚事,是想避免这事吧。”黛玉替焉宁这一份心思发愁,说道:“可是亲事成了,焉宁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岂不可怜?”水溶道:“哪能都像我们?所偶非人的不到处都是?你那贾家的二姐姐不就是个例子吗?拿我来说,与姚素不睦,不也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姚家有变,不还得这么熬下去?”黛玉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不喜欢姚王妃,还有惠姨娘、锦姨娘、铃姨娘,甚至还可以有更多的姨娘,而二姐姐和焉宁就只能那么苦着。”水溶说道:“你又为女人抱不平。”黛玉道:“本来吗?”水溶笑道:“我现在可没什么人了,你不能再抱怨。”黛玉道:“谁抱怨你了?我说的是这个理儿。”两人又谈了会闲话,黛玉催促水溶快走。水溶说道:“你也在这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吧。明儿我跟姑姑说,接你回去。”黛玉道:“我住得挺好的,不想回去了。”水溶急道:“那怎行?你可不知我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人都瘦了一圈。再不回去,命就没了。”黛玉道:“人家那没成亲连面都见不着的,又怎样呢?”水溶道:“不见面反而没有什么想头,就像我没见到你之前,只是渴望见到你,见到你之后,才知道离不开你的。”黛玉道:“那见了面连希望都没有的呢?”水溶惊道:“对这事,你可别有恻隐之心,让焉宁把他忘掉算了。我们的事已经够离经叛道,不能再帮着别人折腾。要不天下皆欲喊杀。况且焉宁和我们不同,她是宗室之女,又有父母健在。”黛玉叹气道:“她能忘掉就好了。”水溶从自身经历中也知道“情”之一字怎能说放下就放下。但也无法。临走之时又再三告诫黛玉不要给焉宁以希望。
五十二赠书法溶黛助焉宁念同谱贾政见基岩
黛玉由己及人知道焉宁此时的心境,每天殷勤探问,说些闲话开解,找些趣事尽力让她开怀。焉宁也知黛玉苦意,勉强开颜以慰黛玉之心,内心却越来越凄切。黛玉看她日渐消瘦,心里也很难过。水溶禀明勇毅王妃要接黛玉回去时,黛玉回绝说要陪康宁、焉宁多呆一段时间,康宁乐坏了,说终于战胜了水溶,夺回了林姐姐。把水溶气得干瞪眼,勇毅王妃笑道:“就让玉儿多住一段时间,明年孝服除了,成了婚,想多住都不能够。现下已到年关,过了年再走。让玉儿也在这乐一乐,陪我们过最后一个年,明年想留都留不住。你和玉儿还长着呢,不在这一时。府中有事就让玉儿暂时回去看看,完事之后再给我送回来。”水溶没奈何只好答应,出来问黛玉原因。黛玉说焉宁最近不好,日渐消沉,怕她出事。就想让她有点希望快乐起来,让水溶想想办法。水溶回去左思右想,拿了从林基岩那儿取回的条幅到了勇毅王府,把条幅呈给勇毅王看,问字写得如何。勇毅王把条幅挂上,细心品味,说道:“好,棱骨凛然,力透纸背,配着这菊花诗,更显出霜风傲骨,不输于名家,自成一体。这是何人所书?”水溶道:“王爷喜欢,就送与王爷了。”勇毅王看着条幅频频点头:“字体捐瘦硬朗,写字之人,有些风骨,恐怕也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