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零乱肮脏,炕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衣衫凌乱的堆在身上,不能蔽体,半个身子都在外面露着,雪白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坐着哀哀哭泣。看到灵暄进来,慌忙东扯一下,西扯一下去遮蔽身子。贾莩知道遇上歹徒,心里害怕,不知怎样脱身,看灵暄好似还没意识到身陷险境一味地想要糖人。追进屋里,拉着灵暄说道:“灵暄,别闹了,我们回去。”一看到屋内的情形也傻了。灵暄说道:“哥哥,我要糖人啊。”又冲那少女说道:“姐姐,你有做糖人的糖稀吗?让那个叔叔给我做糖人。我有钱给他的。”
霍占走进来说道:“小弟弟说的是,姐姐那里有做糖人的糖稀,在城外,等会儿让姐姐领着我们去取。我给你做多多的糖人。”灵暄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要好些糖人。姐姐,快领我们去取。”霍占转身对贾莩、灵暄说道:“我们出去等等,一会儿,我们就出城。”贾莩拉着灵暄出来,对两个汉子说道:“我们不要糖人了,让我们走。”鲁三顺手操起一个木棍,在手里拍打着。灵暄说道:“哥哥,回家也无意趣,母亲只会让我们读书,又无人和我们玩耍。”贾莩疑惑的看着他,霍占连忙说:“就是,就是。城外不仅有糖人,还有很多好玩儿的,有小孩儿和你们玩。”“还有小孩儿?真的?那太好了。晚点回家也不要紧,有人玩,挨一顿打也没关系。”贾莩急急说道:“灵暄,他们是坏人。专骗小孩的。”
灵暄故作糊涂,说道:“不象啊,他真的会做糖人。”霍占从担子里拿出那些糖稀,瞬间就做好了一个糖人,给灵暄道:“给你,没骗你吧。”灵暄拿着糖人,高兴得对着阳光看那透明的糖稀。贾莩干着急没办法。鲁三来到贾莩身边,晃动着手中的棍子,低声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如若不然,你们兄弟都没命。”贾莩哪经过这个,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说。霍占、鲁三把贾莩、灵暄带到另一个院子,也是荆丛遍地,几块石头杂乱的横卧在荒草中,院角两棵高大的树木参天高耸,游戏白云。
进了屋里,只有简单的木制桌椅,桌上一套瓷器茶具,还算入眼,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坐在那里喝茶,霍占说道:“这是我们兄弟的。你们过目,一会儿我们连同那个娘们一起送走。省的麻烦。”中年人看了看小哥俩,灵暄一直拿着糖人转来转去的盯着看,瞅都不瞅他们一眼,贾莩面白身颤。一个年幼无知,一个胆小体弱,没什么好担心的。可瞅着灵暄那灿灿的眼眸,总觉着不踏实。说道:“好,一会儿我派人送你们出去。你们兄弟俩也在外面躲一躲。别忙着回来。避避风头再说。”
霍占和鲁三答应着下去,中年人看着灵暄和贾莩说道:“你们叫什么,家住哪里?”灵暄眼睛不离糖人说道:“我叫凌暄,哥哥叫凌莩。你们何时带我们去做糖人?”“做糖人?”中年人脸上现出笑意,说道,“可怜的孩子,怪可惜的。我让他们照看你们兄弟一下,给你们找一个好人家。”说完走了出去,他出了院子,有两个汉子走进来,坐在院中的石头上,显然是看着他兄弟防止他们逃跑的。贾莩低声对灵暄说道:“他们不是卖糖人的,他们是歹徒。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灵暄看了看外面的人,说道:“怎么逃?”贾莩道:“凭你的武艺可能打过他们?”灵暄道:“这两个人好对付,不过即使打过他们,我们逃出去也找不到他们巢穴。“什么?”贾莩不解地问道。
灵暄看着庭院中荒芜破败的景象,打量屋内简单的陈设,说道:“从这里的布置看,不是长居之所,他们另有巢穴。听他们的话音,城外应是老巢,还有他们诱拐来的孩子,我们理当救救他们。”贾莩道:“怎么救?我们自救不暇,怎能救他们?”灵暄道:“这么长时间官府都抓不到人,可见他们做事隐蔽。却把我们送到老巢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贾莩大惊:“你要做什么?去冒险?”灵暄晃着手中的糖人,笑了笑,说道:“非冒险也,已处险矣。”凝神整理刚才与霍占绕来绕去的小巷方向,这里应该是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