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霍占和鲁三带着贾莩、灵暄和那少女到了街上,原来他们的住所就在城东门边上,出城相当便利,少女被蹂躏得身软体疲,两腿难合,走路都走不动,霍占扶着她,少女麻木的跟着走,被蹂躏如此,即使获救,又有何面目回家。鲁三牵着贾莩,好似爷俩十分亲热,袖内却拢着短刀抵着贾莩的腰身,那几个汉子在近旁不离左右的跟着防着他们逃跑。唯有灵暄蹦蹦跳跳的,来到城门,笑嘻嘻的跑到守门士兵跟前,问道:“为何夕阳衔山,而城门不沉?”“夜深城关尔等何之?”“若属已去,贼来奈何?”那守门士兵站了一天精疲力尽,就等着关城门,好回去休息,谁耐烦搭理他文绉绉的问话。灵暄看他们的样子就生气,一把抢过一个士兵的枪,笑着跑开,士兵大怒,追赶灵暄,灵暄左一躲,右一晃,拿着长枪跟他们捉迷藏。其他士兵大怒,“刷”的长枪齐举拦住了他们,霍占慌忙放开少女,上前说道:“孩子淘气,得罪大爷,恕罪,恕罪。小本生意,挣了几文钱,大爷们买酒解解渴,消消一天的疲乏。”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两给了守门士兵,对灵暄喊道:“把枪还给军爷,不给你做糖人了。”灵暄把枪扔给那个士兵,说道:“不好玩,没有糖人好玩。”几个人出了城,一路上见到谁,灵暄都说话,都问事,霍占和鲁三一心只想把他们“安全”送到城外,看他乖乖的跟着,也不去细想灵暄的用意。到了三岔路口,带着他们进了一片庄稼地,灵暄乘他们不注意,故意让枝柯刮破了衣衫,撕下了一块绸布,在路旁迎风飘荡,寄望于寻找的人能够看到。贾莩和那少女从没走过这高低不平的野地,深一脚浅一脚,非常吃力。庄稼的枝叶割破了他们的衣衫,划破了手脚,夜幕降临,野外风大,吹动树木发出怪叫怒吼,丛林中有野兽的嗥叫,贾莩和少女惊魂骇魄,此时不仅不想逃跑,反而怕被丢在这荒郊野岭。
走了一夜,贾莩和少女累得走路都踉踉跄跄,霍占和鲁三一迭声的催促,晨曦初上,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霍占和鲁三加快了脚步,贾莩扶着少女,蹒跚地跟着,灵暄默默地记忆着方向,走出野地之时,“刺啦”一声,衣服又被撕去了一块。前面不再是沙土,而是遍地的卵石,一道白亮亮的溪流在晨曦中闪着亮光,霍占、鲁三快步走到溪边,捧起水就喝,贾莩和少女歪倒在地,灵暄也坐下来,说道:“我饿了,要个糖人这么费劲。一夜没回家,妈妈会骂的。”鲁三喝了水,听到灵暄说话,踢了他一脚,刚要骂人,灵暄一抬头,一双眸子对准了他,泛着冷冷的光。鲁三一激灵,下意识的摸摸脸,一夜过去,指痕犹在,青肿犹存,那两记耳光让他对这孩子有种莫名的惧意。把吐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