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黛玉出来,应扬叫道:“喙儿,你们二夫人到底在哪里?”喙儿被叫就停了下来回应应扬的话,道:“我去西殿时,二夫人还在这里,此时我亦不知夫人在哪里。”众人已经出了院子,应扬向喙儿使了个眼色,朝屋里努了努嘴,道:“我们先到这个院子四周找找,喙儿姑娘就在这里等着吧。”带着侍卫和两个男人出去了。喙儿往屋里跑去,一见宝钗这样吓坏了,跑过去扶住宝钗道:“夫人,这……”
应扬认出那人是贾新良,故作不识,命侍卫看押好了,派人去找水溶。
水溶进了皇宫,皇上道:“水溶,你出的好主意。让朕纳胡可钦的女儿,他那女儿那么小,让我怎么办呢。”水溶笑了,道:“论年纪也可以了,但陛下既有怜香惜玉之心,等些时候也无妨。”皇上怒道:“我没那耐心,等她们那么长时间。先搁着吧,既然是胡可钦送上门来,也不好不收。他忙着到处送礼,请客。各大臣也都受了,我岂能不收?”
水溶道:“胡可钦四处活动,自有目的。”皇上道:“他是想让诸臣给他说情,让他回浑格齐。南安王已经彻底击败韩邪雷,韩邪雷被逼自杀。”
水溶道:“既然南安王已经安定边陲,就请南王回师。”皇上道:“韩邪雷是被击败,可浑格齐内部不稳,扎木勒威信未建,胡可钦的弟弟铜古、齐克强,扎木勒的弟弟旁加瓦都不服扎木勒,怕是又生事端。南王此时还不能回师。”
水溶笑道:“陛下,他们不服扎木勒与我们何干?”皇上道:“北王的意思是……”水溶道:“他们内讧,力量自会消减,我们求之不得,何必帮扎木勒统一浑格齐?”皇上点点头:“北王说得有理。”
水溶道:“陛下可以以纳妃恩宠为名,封赏铜古、齐克强、旁加瓦为王,以显皇恩浩荡。让它们各自为政,每部分力量都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如此我们就可高枕无忧,永消边患。在此之前,决不能让胡可钦回到浑格齐。”皇上道:“还是北王考虑周全。明日朝上就行封赏。”
徐庆慌慌张张的跑进御书房,道:“皇上,北王爷,不好了。北王妃出府去了。”水溶道:“她为何出府?”徐庆道:“不知道。是北王府侍卫找到宫门,让赶紧告诉北王爷,说王妃在明月庵,好像出了什么事情,让王爷快些去。”
皇上道:“水溶,我们快去看看。”
皇上与水溶赶紧带着人到了明月庵。湘云对黛玉只在前殿喝茶,既不拜佛,也不找宝钗深感奇怪。凤琦等人已到前面来,让王府侍卫一并拦在大殿之外。应扬听到庵门前马嘶之声,又见人影繁杂,知是水溶到来,连忙出来迎接。
皇上一见应扬出来,问道:“北王妃怎样了?”应扬赶紧参拜圣驾,水溶道:“王妃在哪里,可是病了,今儿怎么忽然想起出来?”应扬道:“王妃无事。”皇上怒道:“无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吓死个人。”应扬道:“王妃无事,可是出了点事。”将事情一五一十讲来。皇上越听脸色越阴沉,水溶道:“护送王妃回府,这里的事,我们解决。”应扬应声“是”,转身进去。
宝钗收拾齐整,换了衣衫,与喙儿出来,让喙儿叫来一个小丫头,并让轿夫把轿抬到侧门,宝钗与小丫头上了轿,让喙儿到前面回禀黛玉。喙儿到了前殿,给黛玉施了礼,道:“奴才已经在东跨院里找到了二夫人,师太走了之后,夫人就到那里去了,那里有两座神像,塑得甚是奇妙,夫人想起二老爷来,伤心得不行,已撑不住,坐轿回去了,听说王妃也来进香,让我告诉王妃改日到府中拜访。”
黛玉道:“还想与你们夫人聚聚呢,她就这样回去了,真扫兴。云妹妹,我们上柱香也回去吧。”说着起来,上了一柱香,拜了三拜,湘云也就跟着上香顶礼,灵鹮、灵烟姊妹也拜了。应扬进来道:“王妃,王爷来接王妃了,请王妃移驾。”黛玉“嗯”了一声,让把轿抬进来。黛玉等上了轿,在太监、侍卫的簇拥下回北王府。
凤琦带着人回到住处,先到了上房看余氏不在,就径往宝钗处来,见宝钗面目平和,波澜不惊,道:“二夫人出去时,不是这件衣服。”宝钗道:“才刚喙儿倒茶,颤颤微微的,不小心把茶水泼了我一身,这才换下来。”凤琦道:“喙儿也是的,怎么就不会服侍人了。”
宝钗道:“就是,从明月庵回来就心神恍惚的,也不知她怎么了?”凤琦道:“二夫人怎么就不见了?北王妃也去了明月庵,还找夫人来着,夫人竟先回来了,也不等我们。”宝钗道:“我在东跨院看到两座塑像,竟有些二老爷的样子,一时伤心,有些头晕。喙儿来找我,说北王妃来了,我竟不能支撑,才让喙儿找了小丫头,先回来了。”
凤琦狐疑地看着宝钗,道:“在夫人休息的院子见到两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好似……慌慌张张的,还追着喙儿跑,王府侍卫当作强贼抓起来了,夫人不知吗?”
宝钗道:“有这些事?我竟不知。喙儿没说有人追她,是我到东跨院以后的事吧,师太一出去,我就去了东跨院。”便叫喙儿道:“喙儿,有人追你吗?是何等样人?是强人,还是香客?没把你如何吧?”
喙儿一时语塞,不知怎样回答,又想着宝钗那时的样子,脸上就红了。倒好像出了事的是她一样。凤琦笑道:“定是不知羞耻的香客,见了我们喙儿姑娘的小模样,按捺不住了。”喙儿脸色更红,道:“二奶奶说的什么!”凤琦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主子奴才,喙儿受了惊,也该压压。我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