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春花之灿烂,心如秋叶之静美。”达此境界极矣。
惠风从屋中出来,叫道:“郡主,站了有些时候了。风凉,闪了风,不是好玩的。快进屋里暖暖。”灵烟摩挲着猫恼道:“叫什么?这风能奈得我何?”
惠风走过来,从她脚下抱起一只猫,笑道:“郡主有功夫,这猫可没有。”灵烟“哼”了一声,走入屋中。那两只猫亦起来,伸展腰身,也跟着进去了。灵烟躬身放了猫咪,想了想,转过暖阁,走入贾菀住处。贾菀坐在炕上,拿着剪子剪花样子。见她进来,笑道:“郡主在栎园呆了这许久?”
灵烟道:“早回来了,在院中站了一会儿。”
贾菀笑道:“今日天气虽好些,毕竟是深秋季节,还是凉的。穿得这少怎行?”
灵烟笑道:“我不像姐姐娇弱。姐姐也常到外面走走,怎么也跟楚姐姐似的,把自己封闭起来?”
贾菀道:“哪里有啊,我昨儿还到楚姑娘和三小姐那儿去了,与她们说二小姐拿回来的那些刺绣。果是名地名绣,我们这里没法比的?”
灵烟道:“母亲也说,那三地的绣品大多进奉宫中,民间不易得。去年宫中赏赐勋臣,我们府上也得了些。”
贾菀道:“前儿二小姐买了好些,花费不少吧。”
灵烟笑道:“与父亲出去,父亲不会禁的,自然由着她的性子。府中又不是拿不出。”
贾菀道:“我只当王爷宠你,原来王爷也很宠着二小姐的。”
灵烟道:“父亲对哥哥管得严些,母亲对我们姊妹管得严些。可二姐姐的性子与婶娘一样的,婶娘纵容二姐姐,母亲也不便深说。母亲说我们姐妹,只有三姐姐是好的。”
贾菀眨着眼睛,忽道:“府上的女孩儿都擅长一项技艺,有春日百花争芳的气象,与别处不同。”
灵烟道:“有何不同?还不是一样深锁闺中,到时一嫁了事。二姐姐就因此事与叔叔冲撞,一气之下去了勇毅王府。适才听母亲说前日姐姐把辅国公的公子打了。”灵烟忍不住地笑。
贾菀张大了嘴,半晌方道:“这如何说?那辅国公的公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灵烟摇摇头,道:“这没听说。只是二姐姐一听婚事就冒火。叔叔与婶娘吵嘴,说姐姐是父亲惯坏的。”
贾菀道:“那王爷岂不落了埋怨?”
灵烟道:“父亲才不在意这些。今日又带了二姐姐出去,二姐姐不知该如何得意呢。”
正说着,灵鹮一头闯了进来。灵烟笑着起身相迎,笑道:“姐姐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贾菀忙下地欲要见礼,灵鹮哪里注意到她的行止,一下子坐在炕沿上,生自己的气。贾菀见此也就罢了,问道:“二姐姐这是从哪里来?”
灵烟也道:“姐姐是不是到哪里去玩,遇到不开心的事?”
灵鹮道:“若是到哪里去玩就好了。在宫门外站了大半日,就这样回来了。王爷也真是的。还遇上那个人。”
灵烟道:“哪个人?”
“杨青啊。”
贾菀不知杨青是谁,灵烟笑道:“这可说是缘分呢。”
灵鹮气得追着灵烟打,灵烟笑着往外跑。和走进来的灵娉撞了个满怀。灵烟一把拽着灵娉作盾牌,躲着灵鹮,咯咯笑着:“三姐姐快帮帮我,二姐姐打不着姐夫,拿我出气。”
灵鹮连气带羞,哪肯放了她,二人撕扯,把灵娉带得是跌跌撞撞,一连串的趔趄,急得直叫:“阿弥陀佛,你们饶了我吧。我可是有重要事的。”
一听说有重要事,灵鹮、灵烟都消停下来。灵烟请灵娉坐了,灵娉道:“你们还记得前两年王爷做寿,我们画了一幅长轴做寿礼的事吗?”
灵烟道:“怎么不记得?那幅长轴至今还挂在前面大殿上,父亲骄傲得紧,逢人就说,这是我们府中不成器的小辈画的。”
灵娉道:“我和楚姐姐看着二姐拿回来的那些个刺绣,想着我们也学学那法子绣点别致的出来作为来年王妃的寿礼。”
灵鹮道:“来年的寿礼,置办的早些了吧?”
灵娉道:“不早了,王妃是早春华诞,距今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画那幅画时,我们人多,可是这刺绣上能上手的人有限,要早些才好。因而楚姐姐让我找菀妹妹商量,看如何?”
灵鹮道:“为何只找菀妹妹商量,不找我们?”
灵娉道:“姐姐可是在这女红上用心的人?到时你给王妃制一把剑做寿礼吧。”
灵烟道:“那哥哥们给母亲什么礼物?”
灵娉道:“管不得了,他们自有他们的。我们不去理他们。”
灵烟道:“姐姐们刺绣所需绸缎绢帛、彩线等物事从何处得来?不想惊动王妃,必得哥哥们从外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