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我们进里面看看去。”一行人陪着皇上入内。里面的女眷除了惠妃与灵翮听说皇上来俱都起身回避转过屏风由老王妃领着从后面的门到另一处去了。惠妃与灵翮到门前接驾。
皇上等人进到里面,都坐了,皇上问道:“朕的孙子呢,抱来。朕看看,可是真的无事。”
有个嬷嬷进到里间抱出嘉麟递到皇上怀里。嘉麟换了衣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皇上嘤嘤直笑。皇上高兴,说道:“幸亏灵川,否则,朕这孙子性命休矣。”与惠妃娘娘说了灵川救嘉麟之事。惠妃已从丫头嬷嬷们的嘴里知道事情始末,又听皇上说了一遍,道:“灵川救皇长孙有功,陛下理应重赏。”惠贵妃在“皇长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要知道这皇长孙也是惠妃的重要底牌。俗语说“老儿子、大孙子,爷爷奶奶命根子”,皇上因吸取前朝专宠妃子招致国难家恨的教训,对嫔妃尽量做到一视同仁,表面上看并不专宠于谁。后宫之中,母以子贵、子以母显之事并不鲜明。可是这孙子目前是独一个,抢了皇帝的很多感情砝码。
皇上道:“朕正要封赏,贵妃以为该如何封赏?”
惠妃一笑道:“当日水灵岳救德妃姐姐,陛下封侯。今日水灵川救皇长孙,陛下看……”其意甚明,皇长孙的命不比那贱人差。
水溶施礼道:“救人之事,理所当为,陛下不必封赏。”
惠妃道:“北王此言差矣,论功行赏,古之皆然,就是以此来使天下人知道为其所当为,弃其所不当为。此乃劝善之举,如何不可?”
皇上不等水溶说话,挥手止住了他,道:“北王无须说了。水灵川上前听封。”半天无有动静。众人愕然四顾,这才发现水灵岳、水灵川、延晟都没有跟来。
原来灵岳、灵川一直看着湖面,见落水的丫头媳妇们都三三两两被救上岸,有两个呛了水,又惊又怕的昏过去,灵川把脉见无生命之忧,方才放心。水漓、陶氏听说出事早已带人来,吩咐开了园子里的几间屋子,生了火,令先把人送到那儿取暖安神。众人也都帮忙,掺的掺,给披衣服的披衣服,七手八脚地把她们送到屋子里。下人们退去。水漓命把干衣服拿来,让她们换上,又煎汤熬药。
下人们进来时,郡主、小姐们都悄然回避了,躲在远处瞧着。勇毅王府的郡主们把水氏三兄弟当表兄弟看,都已熟识,来时都不回避的,见人都走了出来见灵岳、灵川。
灵烟拉住延苇问:“这湖因何冻不上?”延苇也答不出所以然来。灵岳、灵川相视笑了,问延晟道:“敏王爷可记得麟德宫冬季开花?”延晟正面带痴笑,回思灵烟方才纵起的灵动身影,没有听到灵岳问话,延苇拽了他一下,方醒悟道:“世子说什么?”
勇毅王府的丫头媳妇们也都来见世子。雨霁、雪晴看到灵川方才的神异之行,仿佛看到神佛降世一般,又惊又喜,此时恭敬而仰慕地看着他兄弟。延葭、延箷等人站在远处,顾不上礼仪,悄悄向这边张望,好奇地窥视纷传中神异超绝的北王世子。而紫铭已走到灵岳身边。灵岳看到紫铭过来,笑道:“紫铭,可好?”
紫铭看他笑了,眼里虽然含着泪,也破颜微笑了。道:“你说过常去看我,自我去那儿,你就没去过。”
灵岳道:“世事多变,不曾想会有这许多事,竟耽搁了。看着你好似瘦了,是不是康王爷疏于照管?”
紫铭道:“不是的。”
不说他二人说话。那边延苇不满延晟未听到她说话,娇声道:“世子问王爷可曾记得麟德宫冬季开花之事?”
延晟点点头,道:“记得,世子说那是温泉地下水脉流经所致。”
灵川道:“勇毅王府在麟德宫下方,必是温泉地下水脉由此而过,湖面方不能将冰冻实。”
延晟道:“有道理,只是我们因何不知此湖不冻。”
灵烟笑道:“此湖非不冻,只是冻不实。今年冬暖,更是表层浮冰。”
延晟立时被这清悦婉丽的声音震住了,对着这样的声音只是张口讷讷,不知该说什么。灵烟莞尔一笑,拉住了灵岳身边的紫铭:“紫铭姐姐,我们姊妹好容易一见,你与楚姐姐说私房话,竟不理我。”
说到怜卿,灵岳、灵川一直未见到她,因为出府时忙乱并未注意到怜卿,进这府中时,人多,光顾着礼仪应酬,亦无暇顾及。此时灵烟提到,两人四顾搜寻,见怜卿仍站在湖边的那棵树下,望着湖中出神。灵川收回目光对紫铭一揖:“紫铭郡主好,离府之后,再未谋面。知郡主甚得王太妃欢心,得享天伦之福,甚为郡主开怀。”
紫铭看了一眼灵岳,蹲身答礼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道:“世子爷,圣命宣召。”
灵川问道:“何事?”
“世子爷去了就知道了。”
灵岳欲行,紫铭急叫:“灵岳。”
灵岳知道她的性子,可有些话时不能明说出来的,笑道:“改日一定到府上拜会康王爷,看王爷可曾错待了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