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一夜王府之中各怀心事,再说次日,水溶分派应扬等人暗中查访柳霆英和翠喜、李虎的下落。皇上命徐庆送来了给灵川的爵印、册书和灵烟“有求必应”的金牌,灵烟得意非常,拿着给水溶、黛玉看。水溶、黛玉出奇一致的斥责灵烟:“皇上所赐之物是拿来炫示的吗?”“有何炫示之处,四处张扬?”灵烟不明水、林本意,满腔火热遭遇两盆冷水,悻悻地收起金牌,莫名所以地去了。灵岳到外面忙着采买桃树,让人深挖根,保全原来根系泥土,命人移植到元和公主坟上。
两天之后,龙信将灵鹮送回来,顺便看望水溶。水溶疑惑道:“康宁、灵娉因何未回来,但送灵鹮回来,莫不是在你府上惹了事?”
龙信哈哈笑道:“鹮儿缠着我陪她上街买物事,买了之后就要送回来。”
水溶道:“什么物事如此重要,竟劳动明王爷亲自去。”
龙信笑道:“不可说,不可说,鹮儿不让我说。”
水溶笑道:“你们甥舅两个捣什么鬼?”
龙信故作神秘道:“以后你自会知道。鹮儿是个有心的孩子,我赞赏。”
水溶道:“明王如此看重令甥女,水某请教一事。”
龙信看水溶说得一本正经,问道:“何事,如此正肃?”
水溶道:“令甥女的终身是不是大事?”
龙信点头道:“听水洛说过要把灵鹮许给杨青。”
水溶道:“明王爷看这门亲事如何?”
龙信道:“那杨仁礼忠介耿直,言语直爽,不得同僚之意,与水洛交谊甚厚。杨青那孩子我也见过,容貌、才干也算上成,我看与鹮儿很相配,这事不能由着灵鹮的性子。”
水溶笑笑:“令甥女与令妹一个性子,牛不吃草按头难呢。”
龙信搔头道:“这倒也是,北王有何高见?”
水溶道:“高见没有,只是想知道杨家是何态度,他们父子都见过灵鹮,灵鹮的德行他们也见识了,若能宽爱也就罢了,若持成见,即便灵鹮愿意,我亦不会把侄女嫁过去。”
龙信蒙了:“他们见过灵鹮?何时见的?”
水溶将灵鹮打了杨青之事说了一遍。
龙信哈哈大笑,连说:“好孩子,好孩子,不愧是我龙信的外甥女,有志气,有本事。就凭北静王的侄女、明亲王的外甥女要出嫁,谁敢不要?”
水溶道:“借两王之名嫁女,明王觉着有趣吗?”
龙信缓缓收起笑容,道:“我让龙顺去探听一二,龙顺与杨家来往较密。”
水溶道:“有劳明王爷。”
水溶留龙信吃了饭,郎舅二人痛饮开怀。忽见一个小太监在冯麟耳畔说了几句话,水溶问道:“何事,如此神秘?”
冯麟笑道:“是庄子上送来了东西,王妃在待客,命人来问奴才可闲,若是闲了,让奴才去查收。”
水溶问道:“待客?何人来了?”
那小太监道:“是贾府中的宝二夫人。”
水溶眉头动了动,问道:“三位少爷都在做什么?”
“回王爷,大侯爷刚从外回来,二侯爷与三世子在崇虚轩呢,听说郡主也在那儿。”
水溶闷哼一声:“侯爷?”
小太监赶紧改口道:“是大世子与二世子。”
水溶神色稍缓,对冯麟道:“让三位少爷去瞧瞧,也知稼穑不易,学着理些家业。冯总管辛苦些,带带他们。”
“是。”冯麟与小太监告退而去。
再说栎园里黛玉招待宝钗,宝钗已半年未来,黛玉曾派人问讯,回答自身还好,只因严氏病重,家事累心,未来问候,有劳王妃挂念,过一阵子,再来拜会。黛玉又派人问候严氏病情,只说无有大碍,只是身倦体乏,时常头晕。再问,说还是那么着,未见好,也未见重。
今日宝钗来府,黛玉因问宝钗:“严氏病症如何,可见好了?这些时日我府中事务繁杂,未去看看。”
宝钗笑道:“看妹妹说的?她小辈之人,多大福份,敢劳动妹妹?只是她这身子看着没什么,却一日不如一日。我瞧着不好。”
黛玉道:“还得想法子调理,小小年纪,不能这么着。”
宝钗道:“她这年纪比你我小不了多少,只是御医开了方子也不见大用。原还想过年热闹一回,她这样,大嫂子也没心绪了。一大家子人,我不能不张罗些。”
黛玉道:“大年下的,又劳顿姐姐一人。”
宝钗道:“毕竟过年,不能不像样。这次来,也来向妹妹说之,想接菀儿回去增些人气。”
黛玉道:“正想说呢,前日,菀儿着了些凉,昨日那边府中老王爷寿诞,没敢劳动她,让她在家中吃药发汗,适才我去看,好似强了些。”
宝钗道:“让妹妹费神。”
黛玉看了宝钗半日,笑出声道:“这虚套之辞,你我之间不用也罢。菀儿是你侄女,亦是我侄女,怎么照应她些,该姐姐谢我?”
宝钗也笑了,道:“妹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