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水溶想收敛就收敛的,皇上出招,他也只能接着。如若不然,皇上也是无趣。”
“罢了,这事总算结束了。皇上也玩不出什么了。”
“哈哈……谁说结束了,我看皇上要将水溶子女一网打尽。”
“皇上没有公主了,他还要怎样?”
“皇上与水溶都刚过四十,青春鼎盛,谁说不会再生子女?若不是北王妃是玉儿,皇上投鼠忌器,早就赐给水溶美女妾室,让他多生子女,供二人斗法了。且目前水溶还有一子一女,足够他二人玩一阵了。”龙信半真半假哈哈大笑。
“你说,皇上让皇子娶水氏之女,公主嫁水氏之男,令水氏一门荣宠无极,不怕养虎为患?”
“一方面,他对水溶知之甚深,知道水溶志不在此,也就放心得很。言听计从,与予重柄,极尽宠幸,令群臣不敢慢忤水家。另一方面,放纵水溶休养,任凭灵岳、灵川听调不听宣,虽说是看在私交面上全水氏天性,也是让他们疏于朝堂,以防有变。水氏于朝堂若即若离,而有重大之事,又令水氏出面给予重击,整朝纲慑群臣。可谓一举三得。”
“依你所说,皇上对水氏并非完全放心,若有朝一日皇上疑心水家有异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这不是灭门之祸?”
“这只是我猜测,皇上如何想,我也说不准。因为近来看皇上意图,有让水溶从幕后走到台前之心。”
“何谓从幕后走到台前?”
“王公爵禄只是勋爵,并非柄政之实权职衔,水溶以王爵柄朝政,其实权已同宰辅,却从未就宰辅之位,皇上因事罢免右相陈诲如,似有让水溶拜相之意。那就是实至名归。水溶就走到朝政前台。”
“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很懂,你就说,对水家是福还是祸?”
“这,我也不知,看水溶怎么想吧。”
水漓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安宁,伴君如伴虎,稍一不慎,灭门之罪,一门荣宠瞬息就会变为耻辱加身。她不能不害怕。准备派人到北王府问问水溶。
灵岳被皇上认作义子,灵川成为驸马,何等荣耀?而北王府里静悄悄的,除了水溶、黛玉摆下家宴为灵川定亲之贺外,没有别的举动。灵岳、灵川一整天置身众目睽睽之下,群臣命妇眼眸扫视、窃议之中,浑身不自在。宴后,都早早地回了房中歇着。
次日,水溶、黛玉商量将灵岳、灵川分院居住。灵岳道:“让二弟住尚清馆吧,那里宽敞,将来成亲,公主必有很多陪嫁仆役,在那里也住得下。”
“那怎么成?公主既想以普通之礼出嫁,随嫁之人不会少,亦不会很多,否则,我王府可供应不起。且随嫁仆役也不能都跟在公主身边,既如此,住个普通院落就可以了。”
尚清馆在王府中心线上,是除了栎园之外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内宅院落,原为太王妃所居,无形当中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兄弟二人争相让这个院落。
水溶笑了笑:“你兄弟有谦让之心,这固然好,可也拘泥于表。古人有下位为尊之典,可见,人住在哪里无关紧要,能做到处下位而令人敬之为佳,然未至极品。极品者,无上下之分、贵贱之别。你兄弟谦让此院,非为大小,为此院之特殊耳。可见你二人心中还有贵贱之念。天命之人无别,人自别之,有伤天道。”
兄弟二人觉然而惊:“父亲教诲甚是。”
“这件事你二人不用管了,为父决之。”
“是。”
“王爷,敏王爷来了。”延晟随着小太监通报之声走进上善堂。与水溶见了礼。水溶道:“敏王多日不来,不知功课可放下了,今日可要试试,走,我们去黑水园。灵岳,让人去叫灵暄和柳公子。”说着就要起身。
延晟忙道:“王爷,昨夜宫中出了点事情,弟子久未来王府,特来给王爷、王妃请安,不能久留,陪王爷、王妃喝盏茶也该回去了。”
“出了何事?”水溶、黛玉、灵岳、灵川诧异。
“昨夜,有人夜闯皇宫。”
“闯宫?人可抓住了?”水溶问道。
“抓住了,是两个女子,邵统领射伤一人。”
水溶方安下心来,疑惑的问道:“清平世界,怎会有人闯宫?不会是刺王杀驾吧?”
“看着不象,昨夜,皇上、皇后等嫔妃都在坤慈宫陪伴太后,闯宫之人闯进的是熙乐宫,那是太妃寝宫。”
“可曾审讯了?”
“邵统领射伤之人昏厥不醒,那个小姑娘只是哭,什么也不说。因昨日是大喜的日子,皇上不欲刑讯荼毒破了好兆头,又是大晚上的,便未命讯问。”
水溶点点头,对灵岳、灵川道:“你们进宫问候圣驾,看看圣上可有差遣之处。”
“是。”灵岳、灵川答应,延晟亦起身告辞,三人离了栎园,延晟催促他二人道:“快些,要不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延晟也不答话,拉着二人飞奔出了王府,上马狂奔,没有进皇宫正门,而是从西偏门进入,秀娥着急地等在那里,见他们来,上前说道:“王爷怎么才来?公主都急死了。”
灵岳看着灵川,憋不住地抿着嘴笑,昨日刚定亲,不至于公主今日这么急于见情郎吧。灵川也皱眉呀,公主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