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岳宝剑泛着蓝盈盈的光芒,犹如大海泛着波涛。他凝神四望,忽地向左侧墙边急刺而去,付钰眼睛不眨惊奇地看着,那剑身上渐渐滴下血来,付钰将手掩住了嘴,才未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骇叫出声。随着血线低落,一个人影顺着墙根倒下。就在这时,一缕劲风直向灵岳攻到,劲风扑到门面方见寒光一闪,灵岳举剑相架,“当”兵器相交,断刃落地,人影一闪即逝。灵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朋友,你们东瀛隐身之术果然超绝,不过,你时运不济,遇上我。要知我双目皆训练有术,不能说看穿鬼神,洞察你们这点伎俩,还不在话下。”说着忽地持剑向付钰扑去,付钰吓傻了。而灵岳的剑停在付钰面前一尺之地。剑身上又滴下血来。而被剑身贯穿的人身也浮现在付钰面前,付钰大叫出声,原来这东瀛人手中的剑距她面门只有寸许。灵岳将剑抽出,那东瀛人倒地。付钰吓得连连后退。
灵岳跨过东瀛人的尸体,拉住付钰:“付姑娘,这些东瀛人武功诡异,不察者会受困于彼,若他们人多,令兄怕是应付不来,我们速离此地去找令兄。
两个人出了屋子,外面空无一人,显然都去对付柳霆英了。二人连忙赶往坞前的枫林空地。空地上,柳霆英、娄方、展平靠背而立,各自持剑,凝目前方,显是在搜寻隐身的对手。两个东瀛人的尸体倒在旁边,康王爷、李彦诚亦躺在其侧,紫铭蹲跪在他们身边,无计可施,只哭叫着:“灵岳,你在哪儿,快出来。”
灵岳大叫一声:“紫铭勿慌,我在这儿。”携着付钰一个纵身,落在紫铭身侧。紫铭一见灵岳扑入怀中,哭道:“灵岳,救救他们,他们为了救我才……”灵岳抚着紫铭的头:“别怕,我看看。”紫铭离开灵岳怀抱,这才看到他身边的付钰。
灵岳俯身见康王与李彦诚受创甚重,应及早救治。遂对付钰与紫铭道:“先给他们包扎一下伤口。”付钰忙上前撕下自己衣衫为康王爷包扎,紫铭恍然如法炮制为李彦诚包扎上。灵岳捡起一块石头,向一处扔去,随即叫道:“柳兄。”
柳霆英心领神会,腾身而起向前扑去,空地上人影乍现,与柳霆英刀剑相交战在一起。东瀛人失去隐身术之利,其武功家数又被柳霆英洞悉,此时岂是柳霆英对手,十数个回合即被柳霆英斩于剑下。灵岳不断扔石子指点柳霆英与娄方、展平敌人所在,这三人大展神威,与六七个东瀛人混战。灵岳以枫叶为梭镖,击向东瀛人,三个东瀛人瞬间倒地。柳霆英又刺伤二人。剩下两个见势不妙刚想脱身,即被灵岳石子追上,石子透身而出。柳霆英警觉地看向四周问灵岳道:“水兄,还有没有了?”
灵岳道:“应该没了。展叔叔,麻烦你到那屋中将付锐押来。”付锐竟能让东瀛人为其做事,此中必有重大缘故。灵岳当然要留下他问个清楚。
“娄叔叔,烦劳你到附近看看可有人家,借两辆车。康王爷与李侍卫都无法骑马了。”灵岳又对娄方说道。展平、娄方二人答应着各自去了。灵岳与柳霆英看了一下战场,八个东瀛人六死二伤,灵岳正待将伤者抬到一处,以便一会儿回京,那两个伤者随即举剑自刎。事出突然,灵岳与柳霆英阻止不及,直看得神摇目眩。
不一时,展平将付锐背了来,那家伙还昏迷不醒。娄方也借了两辆车来,几人将康王爷与李彦诚抬到一车上,将付锐放在另一辆车上,展平与娄方驾辕,余者皆骑马返回京城。几人回到北王府,北王府内宅腾挪一空,水溶命人重建,正严命人依图纸兴建,不得丝毫玩忽,一听康王爷与李彦诚伤重不醒,那还了得,忙赶到前面,一面吩咐请御医一面又请府中刀枪医师救治,灵岳也看了伤,命人到灵川房中去拿药来,御医赶来诊了脉,看了伤势,开了方子,又是煎又是熬,忙乱一时,给二人灌下药去,又于伤处敷好,包扎完毕。御医说,让他二人好生歇着,看看情形再说,应能保得命在。
黛玉在黑水园听说付钰被救回,紫铭也找回来了,命人来请付钰与紫铭到里面歇着,紫铭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要看着父亲与李彦诚活过来。水溶也不相强,就让她在这儿呆着。付钰由丫头婆子陪着进里面见黛玉,黛玉极力安抚,又命丫头服侍着盥沐歇息,才命人到付府给付夫人送信,让她别惦记着,付姑娘一切安好。灵岳寻隙与水溶说了付锐与东瀛人勾结一事。水溶眉头锁了起来,即命于二堂传审付锐。
付锐已经醒了,进得堂来见水溶正襟危坐,眉目之中含着凛然之气,不禁气沮神颓。水溶正色道:“付锐,你父行为不端,枉杀无辜,你为之报仇,本就是不分是非,不辨黑白。念你身为人子之分,也就罢了。勾结东瀛人,意欲何为?”
付锐沉默不语。
水溶道:“东瀛人无利不行,无有好处,怎会受你支使,为你报仇?”
付锐道:“我偶遇他们,言谈甚得,与他们说了我有杀父大仇未报,他们愿意为我报之。”
水溶笑了:“付锐,本王协理二府,虽未登朝,亦被称为朝外宰辅。别把本王当三岁小儿。”
付锐躲闪着水溶的目光。水溶道:“你的报仇可比柳霆英气势浩大多了。竟然有十个东瀛武士出面。重创本朝亲王,皇宫侍卫。你父诛杀妹婿,不过想保全荣华,谋求富贵,以光大门庭。如今汝之家姑贵为皇后、贵妃,何等尊容?汝与令叔皆为朝中之臣,而你为一己之私念,一时之痛快,违礼背法,行此大逆之事,祸及宗族,弃他们身家性命于不顾,置其于危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