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接了黛玉刚回王府,就有人报说户部王侍郎求见,水溶说声有请,别了黛玉到前殿会客,黛玉领着紫鹃、蓝鸢、青鹭整理衣物,把过季的衣服收拾起来,把下季的衣服拿出,颠倒一番。几人规整完了,都有些倦乏,服侍着黛玉躺下休息,紫鹃让蓝鸢、青鹭去歇着,自己拿了些针线,边做边看黛玉情形,看黛玉睡得熟,量一时无事,去找雪雁说事。
黛玉躺下,迷迷糊糊就觉自己到了一处所在,山高林暗,枭鸣猿啼,虎啸龙吟,甚是可怖。黛玉惊恐至极,不敢停留,直往前跑,前方渐觉明亮,密林尽头是悬崖,前方蓝天高远,悬崖之下,静静的潭水湛蓝清澈,波光潋滟,让人神清气爽,黛玉走到悬崖边,一株小草迎风招展,婀娜多姿,叶片纤长莹润,鲜翠欲滴,甚是可爱。
黛玉走到小草跟前伸手欲摘,小草枝叶漫卷裹住她的手,黛玉一惊,往回收手,那草越缠越紧,黛玉收势不住,摔倒在地,那草越长越大,慢慢将她整个缠住,把她化成汁液卷入那株草的里面,与草合一,黛玉就觉自己是那株草,而那株草就是自己。跟着那株草从亘古洪荒就是一体的,身下泥土湿润,悠然水汽来自潭底。恍惚间不知过了多少世的轮回,一声凄厉的长鸣打破了沉寂,一只巨枭从天而降,翅膀张开遮天蔽日,头大如斗,嘴长如剑,长喙向小草啄来,黛玉直觉那长喙啄向自己,张嘴欲叫却叫不出来。惊惧待死。
弓弦响处,一支利箭向巨枭射去,巨枭长翅轻扇,将利箭扑落,直扑地上之人,那人手持宝剑力战巨枭,巨枭长翅鼓动,将那人扑倒在地,巨爪紧紧扣住那人直入肉里,带着那人飞向长空,鲜血顺着巨爪流淌,那人隐忍借着巨枭带起之力,用尽全身力气,举剑向巨枭胸前最柔软之处刺去,巨枭怪声连连,巨爪一松,那人从空坠落,跌倒在小草跟前,全身都是血,汩汩涌出,浸透了这方泥土,微笑着伸出手轻抚这株小草,鲜血一滴滴滴到叶片上,又顺着叶片滴到根下的泥土,红成一片,黛玉看到那人的脸莹白谦和的笑意很是熟悉,竟是水溶面容,一滴滴鲜血滴到自己脸上,温暖湿润又痒痒,黛玉一边伸手去抹脸上的血迹,一边惊叫出声“王爷”,一声出口,自己惊醒过来。
就听水溶道:“怎么,做恶梦了?”黛玉惊觉水溶坐在床头,斜着身子,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被自己握着。这才惊觉脸上痒是水溶抚摸自己的脸。慌忙起身,又发现自己没穿外面的大衣裳,又缩回去,羞恼的叫“王爷?!”扯过被,蒙住了脸。
水溶笑道:“快起来,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睡颠倒就不好了。”黛玉道:“你先出去,我穿了衣服就起来。”水溶起身坐到外间桌前顺手拿了一本书翻看。黛玉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出来,说道:“王爷,咱们约法三章,以后不许随便进来,不许动手动脚的。”水溶笑道:“先不说这个,刚才怎么了,吓成那样,我那么可怕,在梦中都能吓着你?”
黛玉忸怩道:“不是了。”水溶道:“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儿想我了。”黛玉道:“约法三章,我说了两个,还有一个就是不准胡说。”水溶正色道:“不胡说,我昨晚可是一夜没睡,你一天不在这里,我就寝食难安。玉儿,我们成亲吧。”黛玉道:“那怎行?”水溶轻轻摆弄她的发梢,道:“我可等不及了。”黛玉道:“王爷还没出服呢。我可不想落个狐媚子的骂名。”水溶逗她道:“你已经是了。”黛玉啐他一口,出去找紫鹃,任他一人在那,水溶笑着看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