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道:“母亲摘下这阴阳环给孩儿瞧瞧可好?”
黛玉笑道:“川儿要看有何不可?”遂褪下阴阳玉环递给灵川。
灵川接过玉环对水溶道:“父亲看这阴阳玉环。”
水溶看着这阴阳玉环也皱了眉,说道:“这如何是好?”
“阴阳玉环对母亲有助益,只是玉环因何损失如此之剧,莫非……”
灵川看着水溶,父子俩目光一对,都恍然而悟,黛玉吸玉之精魄是有孕之故。这段时日,黛玉身子确比往昔好。黛玉浑身发冷和玉之损耗有关?只是这玉石精魄消耗巨大,若是耗损殆尽,黛玉到哪里再去补身。父子俩相望无语。
灵川低眉思忖,好一会儿对水溶说道:“父亲,我们府中是阴阳五行八卦之阵建,或可有为。”
水溶神情一顿,似还未懂灵川意思。
灵川道:“这玚珏玥珠阴阳环乃太极之形,玥珠为阴阳鱼目,必为吸收天地精华之口门,而玥珠被我兄弟所纳,这玚珏阴阳环无有补给,自身消耗尽了,也就失其魂魄,成为死玉。而我府图阵为反八卦,正反互补。栎园湖塘、假山恰为阴阳太极鱼目,若将阴阳环置于其上或可促其重吸天地之精而复生。”
水溶虽不信灵川所说,但也只能试一试。灵川扶起母亲,运气为黛玉调理,却大吃一惊,他输入黛玉体内真气犹如泥牛入海,一入体内即消失无踪,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水溶见灵川面色凝重,问道:“怎么?”
灵川道:“没什么。”暗暗增强真气,还是不按脉络运行,入体即无。约有一个时辰,黛玉道:“川儿住了吧。母亲不冷了。”
灵川纳闷,也不知自己输入的真气有用没用,不过母亲既不冷了,便住了手。回身命韵竹道:“到青木园天元阁取天象之图,再让人拿历书来。”
韵竹转身去青木园天元阁,这边黛玉起身下地,水溶忙过去扶住她说道:“身子不好,还是歇会子吧,别忙着起来。”
黛玉道:“好些了,不妨事的。”傲菊过来服侍黛玉梳洗,水溶看黛玉行动如常,也自去梳洗穿戴准备上朝。
韵竹将天象图与历书拿来呈给灵川,灵川接过禀明父母到旁边隔扇水溶的小书房中去按图核书。韵竹为他端上茶水,灵川道了谢,查看一时,又到屋外的荷塘与假山勘探了一番,回来对水溶道:“每月朔望之日将此环放在荷塘之中假山最高处或有功效。”
水溶笑道:“川儿就试试吧。今日恰逢朔日。”
灵川出去飞身上了假山选好地点将阴阳环放置好。疏梅待这丫头们摆好了饭菜,水溶道:“川儿就在这儿用些吧。”
灵川告座,坐于下首与父母共餐。饭毕,服侍水溶上朝之后,灵川坐在假山上观察着假山上云气光线,运气息察阴阳环周遭细微之化,坐了一上午面上现出欣喜之色,回屋对黛玉道:“母亲,我看着似有收效,就那样放着,明日午时收回来再看如何。”
“我现在还好,用不着那个,川儿不必太费心思,你哥哥那儿要紧。你们兄弟俩也不要太过辛苦。才艺无边,大道无际,岂能尽的?修成神仙又如何?枯木死灰,反少了人世趣味。”
“母亲放心,我兄弟只求些清心静气平和淡定之味,万法归宗之旨,其中趣味,母亲难解的。”
黛玉含笑说道:“做了父亲,不再是孩子,要尽为父之责。不要因修行而疏父子之情。”
“孩儿理会的。”灵川陪黛玉说会子话,见黛玉神情气色都还好,放下心来,告退去青木园。
次日午时灵川将玚珏玥珠阴阳环取回,见其环身碧光莹莹,亮透清明。水溶笑道:“果有效验,川儿好见识。”
“孩儿也是胡猜乱想,巧凑其功,亦是母亲的福运使然。”
“川儿无需在为父面前过谦。这两年,你兄弟进境之速远过为父之想象,功果成矣。”
灵川笑道:“父亲说此话早了些,远着呢。”
水溶固笑不言,将玚珏玥珠阴阳环为黛玉戴上,说道:“此物元精已养岳儿、川儿,这后续之华以养腹中之儿乎?”
“我这弟弟或妹妹受天地之育,必是有福气的。”灵川说道。
“玉吸天地之气,温润明澈,此子受玉补养,我看就叫水灵澈吧,男孩儿、女孩儿都叫得的。”水溶先将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此名甚好,请父亲也为未出世的孙儿定个名吧。”
“此子出生恰逢你兄弟至归元之境,纪其父功叫水伯元如何?”
“女孩儿呢?”黛玉笑问道。
“女孩儿以伯论字强硬了些,失其柔和之气,若是女孩儿无需按此字排了。”水溶道。
黛玉嘴角微撇,笑道:“若是女孩儿叫兰衿如何?”
“好名字!还是母亲才情服人。”水溶笑着打趣道。
“谢父亲、母亲。”灵川也笑着致谢。
黛玉待要说看这两个名字哪个能用上,外面传来灵赜哭声,黛玉闻声站起,问丫头道:“四爷怎么了?”
外面曼芯掀帷入内施礼说道:“回王妃,四爷摘花,被蔷薇刺扎了手。”
黛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道:“你们是如何服侍的?今儿丢了,明天伤了,在我眼底尚且如此敷衍怠慢,竟出事端,离了我的眼,四爷还能活不?”
曼芯吓得只是跪地磕头。黛玉喝道:“将服侍四爷的丫头婆子们都传来,我要问问她们怎么当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