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谁主沉浮
26946000000089

第89章 生态

李在然跟柳岩说,“我开始觉得当前官场生态有问题,以前没有发现过这些现象。”

柳岩说,“那说明你以前太单纯。实际上官场从来就没有变过,古今中外都是这样子。我觉得你继续保持单纯挺好的。”

李在然说,“你说的我懂,我也没少从书中看到过。我感到遗憾的是,现在许多人都开始信仰缺失。底层的小官思想不纯,偷鸡摸狗倒也罢了,高级干部也开始这样做,那么这个社会可能就会引起混乱。除了一部分领导人之外,许多高级干部不信理想信鬼神,不谋发展谋利益,搞出许多小山头小圈子。毕竟现在不同于古代社会,那时候一方面是信息不发达,底下人不知道上面人在干什么,另一方面是民主概念没有深入人心,底层社会对上层始终存在敬畏心理。然而,当前信息发达的时代,往往是一个会议还没结束,社会上都已经知道讨论内容了。一个官员不论大官小官,都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有什么影响来,但是这些年来每一次社会上的潮流,包括气功热、大师热等,无一不是先从高级干部那个圈子里流行,然后再流传到社会当中来。我自己虽然不是高尚的人,但是我觉得不论高级干部还是一般干部,与基层群众其实都是一体的,既是鱼水关系,也是舟水关系,有时也是父子关系。在高级干部那个圈子里盛行的东西,迟早会在社会上盛行起来。就像密宗这种神秘主义的东西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就是这个原因。”

柳岩说,“孔子说,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肯定人的本性善良,是积极向上的。另一层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性开始趋恶,向着低俗的方向去发展。所以孔子在提醒人们,要始终保持善良的本性,追求高尚。两千多年前孔子就认识到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李在然说,“我觉得他只是认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给予解决办法。而且,他自己也有小人与女人难养这样的论断。这说明不论人性善还是性恶,社会对人的改造作用才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社会的改造作用,那么性善的人就会一直保持下去,恶就不会有市场,也不会流传下来。”

柳岩说,“还有别的说法,大俗即大雅,善不与恶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等等。这些都说明所谓善恶本身就是一件事物的两个方面而已。比如说吧,面对狡猾奸诈、穷凶极恶的敌人,你只能想出比他更多的办法,使出更大的努力,才能战胜他。如果他是恶,你是善的话,那么善只有比恶更恶,才能战胜恶。还有两个民族之间互相杀得你死我活,都自称是善,称对方是恶,可是从第三方看来却得不出谁更善谁更恶的评价来。还有,一种特定的行为在一种文化中是善,在另一种文化中却未必,反之亦然,比如日本捕鲸、韩国吃狗,也包括我们自己用动物做补品,也是这个样子。”

李在然说,“我不担心这些问题,因为不会影响大局,不会影响民生。我思考的是,这个社会到底需要什么?前几天我和韩主任聊起创新的话题,当时听他讲得很振奋。可是这两天让那个思觉大师搞得我脑子开始乱起来。发展是时代的主题,创新是驱动力,这个观念是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我关心的是我们的社会能否真正接受这个观念,而不是停留在书面上,或者一小部分人的口头上。从思觉大师的嘴里,我听到了许多高级干部的名字,他们不少人是他的忠实信徒。我宁愿相信这是思觉自己编造的谎言。”

柳岩说,“即便不全是真相,也说明一部分人确实是拜倒在他的脚下。女干部这边也有相当一部人,我就不说出具体事了。但是我的感觉和你一样,这些人嘴里挂着理想,脑子胡思乱想,行动上只为私利着想。”

李在然说,“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那怎么还和他们来往?”

柳岩说,“呵呵,社会是复杂多面的,不可能是单一的,更不是纯洁无瑕的。和他们来往就是各取所需而已,换句话说,借助他们的权力、人脉和资源,赚点钱就是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移民?不是我不爱祖国,是为了保护自己。领导层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只不过是暂时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或者出于政治考虑暂时不动他们罢了。每过一定时期,一定会出现类似‘**********’那样的政治运动,对社会中各种现象进行全面清理扫荡。你知道我这些年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与各色人群都有生意来往,万一哪一天他们出事了,我必须依靠自己保护自己。目前来看,美国身份还是管用的。不仅我自己这么想,许多高级领导都把自己的妻儿移民到境外去了,为的是啥,一是为了有个安全保障,二是自己在国内寻欢作乐呗!”

李在然说,“听了你说这些之后,我感觉社会特别黑暗。虽然我知道社会是个大杂烩,既有正面积极的东西,也有反面消极的东西。但是我始终想弄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国家自文艺复兴运动之后,社会始终保持着创新的活力,产业革命不断升级换代。而我们却正好相反,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总是试图把社会拉回那个愚昧落后的时代去。思觉这种人就该死绝,他们不传播正能量,靠神乎其神来恫吓、拉拢和控制人的精神。只要这样的人存在一天,思想进步的路上的就会增添一份阻力。如果社会上、基层老百姓都这样整天神神秘秘的,怎么创新?怎么发展?”

柳岩说,“社会本来就是黑暗与阳光并存交替,何必那么在乎呢?有一种观点说,为了正义的目的,可以使用不正义的手段。你如果还保持着那种上进心,就不必太在意这些。你完全可以学会一种外圆内方的处事方式,心中坚守着自己的理想信念,外面圆滑地处理各色人事。”

李在然说,“你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外圆内方,那不就是铜钱的模样吗?”

柳岩说,“对呀!古人其实是在用铜钱来警示后人,该怎样做事做人。钱是社会的润滑剂,钱的本意是方方正正的,但是使用上一定要是圆滑的。当代西方国家拜金主义、实用主义盛行,市场经济难免出现这样的思潮。”

李在然说,“我觉得这种思潮不可怕,起码能推动社会发展。可是那些愚昧的神秘主义必须铲除,它们只会让社会倒退!人人都去求仙问药,人人都安于现状,那还要发展做什么?创新还有什么意义?”

柳岩说,“你说得很对,但是你不能指望全社会的各种困难和矛盾能够立刻消失,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有健康的心理素质,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有很高的文化水平,只要这些条件不具备,愚昧的东西就一定会有市场。那些大官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因为自己的名堂大,反而心理更加脆弱,遇到问题不容易排解,所以更容易走向极端。我见过好几个高级干部,官场得意时斗志很高,一旦失意立刻滑向意志消沉、精神萎靡的状态。所以你刚才说的官场生态问题,其实不是问题,是常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