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战斗一开始是防卫性的,但到了1990年11月,当联军明显感到侯赛因可能不打算撤军的时候,他们制定了一个进攻计划。美国空军负责该地区的是查克·霍纳(Chuck Horner)中将,越南战争时的一名老兵,发誓要洗刷美国空军在那场战争中失败的耻辱。他在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成立了一个大型计划小组,在那里他们详细策划了前36小时的攻击,以及在此之后每24小时进行一波次的攻击行动计划。美国F15、F16、F117、B52飞机由大量空中加油机进行支援,而英军指挥的装有RB199发动机的“狂风”战斗机从沙特阿拉伯北部和东部发起攻击,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斯贝驱动的“掠夺者”战斗机,以及装有阿杜尔发动机的“美洲虎”战斗机从巴林(Bahrain)发起攻击。联军还有一个由6艘航空母舰组成的战斗群,其中3艘航母分布在地中海,3艘航母分布在红海。美国海军陆战队使用的是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飞马”发动机的“鹞”式战斗机。利雅得的计划小组除指挥沙特阿拉伯、意大利、加拿大、科威特的武装部队外,还控制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达特发动机提供动力的法国空军的爱丽斯(Alises)飞机。
联军的最初目标是摧毁伊拉克的各个机场。表面上伊拉克空军是一个严重的威胁,但实际上他们的飞行员都缺乏训练和实战经验。在1991年1月17日联军首次进攻后的一周,被称为“扫土机”(Mud Mover,对地攻击机)的“狂风”GR1在低空袭击了伊拉克许多机场,飞机的飞行高度很低,距地面不到200英尺,速度在550节以下。一旦完全占据了空中优势,联军可以不在低空攻击,“狂风”战斗机仍然昼夜飞行,“掠夺者”战斗机和“美洲虎”战斗机对其进行支援。“狂风”F3是预定进行防御性空空战斗的,却很少投入战斗,因为伊拉克战斗机发起的仅有的几次空袭照例也被美国的F15和F16战斗机击退了(在两伊战争开始时,伊拉克飞行员曾经飞行过许多架F15战斗机)。尽管如此,这些“狂风”战斗机仍然出动了3000架次。
在这次战争后,时任英国驻中东地区空军司令的副帅比尔·莱顿(Bill Wratten,后来是威廉爵士)向国会众议院国防委员会提供证据说:
第四天后,伊拉克仅有的攻击装备只剩下地空导弹和防空炮兵部队。皇家空军“狂风”GR1的战士们以难以置信的精确度投下JP233硬质地面破坏性飞机场摧毁武器。几乎没有错过一次打击目标。
他又指出,如果伊拉克人还想与联军较量,那么继续采用低空战术仍是非常奏效的。
“狂风”GR1出动了超过1500架次,在战斗****损失6架飞机。5名机组人员遇难,7人被敌军抓获。损失的6架“狂风”战斗机中有3架是在战争的前3天轰炸伊拉克飞机跑道和滑行道时被击毁的。
在1月17日清晨,皇家空军“狂风”战斗机用JP233摧毁了伊拉克3个重要的空军基地。“狂风”GR1机体下方携带两个JP233弹筒,在机翼下方有两个1500升或两个2250升的可空投油箱。在由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康维发动机的“胜利者”或VC10空中加油机加油后,“狂风”战斗机下降高度飞行,越过伊拉克边境进行地形跟随、雷达控制自动飞行,选择的是“强力飞行”模式,尽可能地跟随地形走势飞行。在独立飞行的同时,“狂风”机组人员以4架为一个攻击小组飞行,以“Card4”编队互相支援,飞机之间距离保持在12~20英尺。掩护他们的是美国F15“鹰”式战斗机和F14“雄猫”(Tomcat)战斗机,还有F4G“野鼬鼠”(Wild Weasel)战斗机、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艾利逊TF41发动机的A7“海盗”(Corsair)攻击机和携带有高速反辐射防空压制导弹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电子弹射支持通过EF111和EA6B提供。
伊拉克的一般防御战略是一轮接一轮无目标地发射曳光弹来达到“夺取制空权”的目的。在接近目标的时候,我们的飞行员将飞行转换为最大加力状态以达到需要的速度,但之后又将其关闭。一位飞行员这样说:
绝不能在把飞机上的灯关闭后飞越机场上空,却让飞机后端喷出30英尺高的火焰,这等于告诉伊拉克射击手——“我们来了”。
当“狂风”战斗机以200英尺的高度飞过目标时,投下60枚SG.357反跑道炸弹和430枚HB876地面区域封锁地雷。该过程持续了大约6秒,听上去就像机枪扫射一样。
与此同时,美国海军陆战队出动了3383架次的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飞马”发动机的AV8B“鹞”式战斗机,仅仅40天里飞行时间就达到4112小时,投下了550万磅的炸药。海军陆战队一位从事设备维修的军官说:
在激烈的战斗行动中,我们始终保持着极高的战备状态。我们飞行的次数越多,飞机的战斗力越强。
据VMA542海军攻击飞行队的一位指挥官说:
这些飞机给了我们绝对的信心,让我们安全飞到任何地方,不用担心会出什么机械或电力故障。这些发动机真是棒极了。它们的性能不会因为沙子和高温而下降。
联军的固定翼飞机共计不少于2790架,共参与116000次战斗和直接支援任务,损失了42架战斗机。前文提到指导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军事行动小组的德里克·怀尔丁(Derek Wilding)指出,飞机损失率为0.036%(在越南战争中,该比率为0.35%,而空战学院预测的损失率是1%。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皇家空军的轰炸机指挥部共出动飞机364414架次,损失8000架,55573名机组人员遇难,飞机损失率为4.55%)。尽管在海湾战争中证明了这些飞机卓越的性能,但仍有人对所用战术和损失了6架“狂风”战斗机提出批评。
莱顿在战争结束后不久说: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发动机表现出优越的性能,它们是飞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它们,飞机根本无法达到90%以上的利用率。
在《“鹞”式战斗机:垂直的现实》(Harrier:The Vertical Reality)这本书中,罗伊·博雷布鲁克(Roy Braybrook)写到,诺曼·施瓦兹克布(Norman Schwartzkop)将军在美国国防部《海湾战争总结报告》中所做的执行概要中突出强调了“鹞”式战斗机的作用,把它归为战争中6个重要武器系统中的一个。国防部长理查德·切尼(Richard Cheney)明确地将这6个系统缩减为3个,但其中仍然包括“鹞”式战斗机。
博雷布鲁克也写到了其卓越的可靠性:
在整个战争中,维修人员一次可以对每个飞行队的5~10架飞机进行维修,但仍然比时间进度提前。整个战争期间,平均可用性(战备率)实现了战斗任务的90%。该飞机实际上在战争中得到了改进!66架陆基AV8B每天保持出动120架次,最高可达到160架次。
在“沙漠盾牌/沙漠风暴”行动中,发动机中只有3台在正常运行中遭受外来物损伤。维修人员可以很容易地在飞机上对这些发动机进行修理(锉、抛光、平衡),然后按飞行计划将其返回战场。两台发动机是因为维修失误和材料故障造成外来物损伤,另有5台因涡轮故障(是老式涡轮叶片的一个普通问题)被拆下。沙子和灰尘没有对航空电子设备造成不利影响,也没有对发动机造成过快的磨损。
达到这样卓越的可靠性不是偶然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一位资深的RB199工程师迈克·芒迪(Mike Mundy)指出,沙特阿拉伯的沙子不但很细,而且可以弥漫到20000英尺的高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已经根据“狂风”在沙特阿拉伯皇家空军的飞行情况了解到,这些细沙会在高压涡轮叶片的冷却通道内沉积,所以叶片在工作仅仅25小时后就会被破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其中安装了一个装置,每25小时对叶片清洗一次,他们还将进气边上的孔改成了槽,海湾战争中,没有一台“狂风”发动机因沙子的侵袭而被毁坏。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不仅仅靠为人工操纵的飞机提供发动机而为战争做出重大贡献。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武器系统部还提供了CRV7火箭,装有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奥丁神(Odin)冲压式喷气发动机的海军用“海标枪”导弹,把瞄准一艘美国战舰的一枚“蚕”式(Silkworm)导弹击毁。
除此之外,还有100多架由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发动机提供动力的直升机,主要是英国陆军的“山猫”,皇家海军的“山猫”和“海王”直升机参与了战争,它们共飞行了26000个发动机小时。
在海上战斗中,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发动机不仅为皇家海军舰队提供动力,而且为荷兰和法国海军的舰艇提供动力。当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最新的舰船用燃气轮机斯贝SM1C为皇家海军“勇敢”号(Brave)舰艇提供动力,开始了其第一次工作经历。
该战争结束后,海军总指挥中将肯尼斯·伊顿(Kenneth Eaton)爵士对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给予极高的评价,他说:
我要特别感谢贵公司在用户支持和物资供应方面的出色工作和真诚合作。
负责工程和供应事务的空军少将迈克尔·阿尔科克(Michael Alcock)(现为迈克尔爵士)在写给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军用发动机用户支持部总裁的信中这样说:
我方空军动力的灵活性和反应敏捷性在海湾战争中无疑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此次陆地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仅仅持续了100小时,这充分证明了联军空军在上述空战中胜利的意义。
直升机发动机
在三部曲第二部中已经提到,20世纪80年代早期,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认为,借助其先进的新型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机会在直升机发动机竞争中打败美国通用电气公司过时的T700发动机,其功率只有1700轴马力。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与其长期合作伙伴透博梅卡公司一起成功设计和制造了阿杜尔发动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设计的RTM322发动机功率已达到3000轴马力甚至更高。设计欧洲直升机EH101的目的是取代皇家海军所用西科斯基公司(Sikorsky)的“海王”直升机和意大利海军“海王”ASW直升机,其发动机功率要达到皇家海军和意大利海军要求的2100马力。
而且,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雄心勃勃,不仅想为欧洲直升机提供发动机,还希望为西科斯基公司“黑鹰”(Black Hawk)直升机提供发动机,当时该机用的是T700发动机。戈登·佩奇(Gordon Page)——时任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小型发动机分部主任,该分部在利夫斯顿(Leavesden)生产直升机发动机,现担任英国飞行加油有限公司(Cobham)的董事长——在西科斯基公司见到了比尔·保罗(Bill Paul),后者警告他说:
不论你们的发动机多么优秀,也不要低估你们想要取代通用电气公司的难度。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费了很大的劲,花大价钱购买了一架西科斯基公司“黑鹰”直升机,在巴黎航展和范堡罗航展上用它来展示RTM322发动机。他们还用“黑鹰”直升机的美国舰船版“海鹰”直升机展示了这台发动机。正如保罗预言的那样,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没有击败通用电气公司。但除了西科斯基公司直升机,我们还有其他目标。像英国意大利的EH101一样,阿古斯塔公司(Agusta)还可能开发其A129“猫鼬”(Mangusta)反坦克直升机的单台发动机改进机型,而且90年代还会开发NH90欧洲运输直升机。另外,在1986年11月,普拉特·惠特尼联合技术公司得到了在市场上出售和建造RTM322的许可证,将其出售给美国和加拿大政府。
RTM322的设计理念和“宝石”发动机相似,但比它简单得多,它有一个单转子燃气发生器,而且只有两个轴承腔;该发动机的一大优点是其全权数字式电子控制系统。曾经在越战中飞行过UH1B休伊(Huey)直升机的道格拉斯·纳尔姆斯(Douglas Nelms)在1989年写到:
RTM322的燃油控制系统以及将转子速度保持在100%(258转/分)的能力可以救战斗机飞行员的命,因为越战中有很多飞行员在试图清除障碍的时候,不幸飞进树丛里,撞到山坡上,甚至与另一架直升机相撞,因为此时转子速度下降,即使飞机的声音警报响起,敌人的巡视飞机向其发起进攻,或是副驾驶冲着对讲机惊叫也无济于事。通常来说,发动机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们不用有所顾忌,因为他们知道它在该起作用的时候就会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