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在此羞辱文青竹,拿下那张巨额账单,接着又是赵晟颢的霸道表白,如今又是她婉拒宇文桑的一片真心。
对了!那张巨额账单!
楚清眸子闪了闪,这东西,可是会成为文青竹的催命符的。
“酒酒。”一声吩咐,酒酒上前。
楚清勾唇冷笑:“差不多是时候,提醒一下文大人,他欠下的债务,准备何时换了。”
酒酒眼中一惊,心中明白,小姐这是要逼着文青竹抓紧时间去贪污受贿啊!当然明白是明白,她不会同情,反而心中隐隐期待。
冷月当空,星辰密布。
从瑶池回来之后,楚清就被父亲叫进了书房之中。
“阿离,可与宇文公子说清楚了?”楚正阳绕过书桌,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得他的神情忽明忽暗。
桌上,堆满了账本,楚家商号的生意越做越大,楚正阳也就越发的忙碌。
楚清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轻点颌首:“该说的已经说了,我相信宇文不会为难我。”
“我倒不是怕宇文公子是否纠缠你,只是怕风言风语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利,更怕皇家责怪于你。”楚正阳靠着椅背,双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拍了拍。
楚清微微一笑,并不担忧:“爹爹多虑了,我与宇文本就是朋友,并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又何必担心别人中伤?何况,好不容易有人去担了这逍遥王妃的名头,又有何人会去多添事端?”
楚正阳一愣,不见解忧,反而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女儿烛火下,更添娇媚的绝色之姿,忧心忡忡的道:“我始终觉得逍遥王不是你的良配。”
说完,他垂下眸光,若有所思,将楚清晾在一旁。
楚清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见父亲这般模样,又收了回去,好笑的摇了摇头。
突然,楚正阳抬眼,看向楚清:“阿离,为父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行否。”
楚清眼中闪过疑惑。
楚正阳站起来,绕出桌子,在楚清面前来回踱步,越走越快,那眼中的眸光闪烁。等他心中设想清楚后,他站住脚,一拳砸在自己掌心中,看向疑惑不解的楚清:“阿离,不如我们变卖家产,悄悄的跟着宇文公子的船队,离开中土,到异域生活。这样,南楚皇室找不到我们,你亦不必嫁给那纨绔子。待到了异国他乡,就算你不喜欢宇文公子,也可以选择其他人。”
楚清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也有些感动。她看着父亲,缓缓起身:“爹爹,你对女儿的心思,女儿心中感动不已。可是,就算我们逃离中原,去了异域,就能确保平安么?万一,在那边有着比逍遥王更加纨绔的人,也要强娶女儿,那么咱们又躲到哪?”
楚正阳脸色一白,之前的兴奋全然退去。
女儿的话,不无道理。天下纨绔的不止只有一个逍遥王,在中原,留在南楚,多少根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去了海外,真的碰上一个比逍遥王更那啥的人,他们一家老小又能躲到哪去?
“可是,就如此将你嫁入这人人绕道而行的逍遥王府,为父心中不甘啊!”楚正阳向前走了两步,身上的影子,将楚清笼罩其中。
楚清微微抬头,看向父亲,眼神真诚:“爹爹,相信我。女儿不会让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嫁给逍遥王,我亦不会伤心流泪。”
多劝无用,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劝就能解决的事。楚正阳怅然的点了点头,语中失落的道:“如此,待你嫁入王府。你要好好做到一个王妃的责任,对王爷……若能使其悬崖勒马最好,若是不能,你也放宽心,不要深陷其中。”
这是爹爹怕自己爱上纨绔王爷,惹来一身伤的嘱咐么?
楚清心中哭笑不得,可是为了让父亲安心,又不得不点头答应。
“爹爹可将河西楚家来人之事,告知母亲?”楚清转移话题。同时,也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丹穴,可还在楚家的手里。而日前,都城传来情报,三皇子在暗中已经开始在动用关系,将那十年开采权抹去。
一旦成功,那丹穴将终身由河西楚家开采。当然,若河西楚家转卖出去,就另当别论了。
若去得河西楚家,那么她不仅要帮父亲拿回家主之位,也要拿回丹穴。若是不去,那她也会从别的渠道,让河西楚家不得不将丹穴转卖九溟商号。
当然,这一切,都要等她看到丹穴里出了朱砂再说。
她相信那老道的话有八九分,可是,不是还有一两分未信么?
说起返回河西楚家这件事,楚正阳脸上的愁容更甚,似乎,这件事比起女儿那不如意的婚事,更让他难以抉择。
看出父亲脸上的纠结,楚清扶着他走向圆桌前,为他斟茶:“爹爹是担心母亲不愿回去?”当年郦氏在河西楚家所遭受的事,一直以来父母都没有向她说得太过详细。但,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她也猜出了几分。特别是,看到楚正阳因为这件事,而犹豫不决的样子,更加让她肯定,当年郦氏肯定是被人欺辱得十分厉害的。
果然,楚正阳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后,才缓缓道出当年的经过:“当年,我和你母亲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我本想为你母亲赎身,可是她却坚决拒绝,反而用自己多年来的积攒,为自己赎了身,清清白白的带着最后的家当,与我离开。”
楚正阳说着,眼中浮现出怀念之色,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一幕幕:“我当时感动得很,即便是现在,我再回想,也依旧觉得你母亲待我之心,天地可表。带着这样的爱慕与感动,还有对未来的憧憬,我带着你母亲回了河西。路上,我早已料到,家族不会轻易接受你母亲,可是我却天真的认为,只要我们的情感天地,楚家也会被我们的坚持所感动,从而接受她,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楚清静静的坐着,听着父亲细数当年会议。
“可是……”楚正阳眼中浮现出一丝愤怒,本是轻搭在桌上的手,也攥的死死的:“当我们跪在我父亲面前,请求他接受你母亲时,换来的却是一顿谩骂。不仅是骂我,更多的是骂你母亲,说她是人尽可夫,不知廉耻的****,为了楚家的钱,所以才勾搭我。天地可鉴,你母亲直到与我回家的途中,才知道我的身世,之前她一直当我是一个家境平实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