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清满腹疑惑。
如果说赵晟皋对付皇上是为了皇位,那么对付赵晟颢这么多年,始终折磨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皇伯父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赵晟颢的语气中,杀气仿若凝结成为实质,四周的物件都微微颤动起来,若不是楚清被他圈在怀中,恐怕都会被这浓烈的杀意所误伤。
“阿颢。”楚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从认识至今,赵晟颢还从未如此恼怒过,即便是他自己被算计,他都抱着游戏般的心态,陪着赵晟皋玩耍。但如今,他却如此愤怒,可见赵琮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
楚清的一声轻呼,让赵晟颢身上凌厉的气势淡了下来,最后化为乌有。
对上楚清担忧的眸子,赵晟颢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冲动。”
他的眸底,有一丝淡淡的倦意。赵晟颢凝视着楚清,缓缓的道:“清儿,等皇伯父的毒解了,我弄清楚一些事,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可以跟着宇文桑他们一起去海外走一圈,若是你累了,咱们就回金银楼过着悠闲的日子,好不好?”
“好。”楚清低吟回答,脸上的笑容绽放如花。
桑悠倾从逍遥王府离开后,悄然返回太子所住的东宫,当天夜里,便由赵晟乾安排与大公主赵雅媃见了面。
赵雅媃对桑悠倾的到来,有些意外。虽然两人关系很好,可是也甚少在深夜里来往,而且桑悠倾来时,明显是乔装打扮过的。
如此的神秘,怎能不让赵雅媃奇怪?
可是,当桑悠倾将来意向她说明之后,她立即了解到了其中的重要性。
也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被人下毒谋害,而非是重病。
“岂有此理!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妄为,居然敢谋害父皇,难道不怕掉脑袋么?”赵雅媃怒而拍桌,娇媚的脸上一脸的煞气。
“姑奶奶你小声点,你如此容易冲动,我真是后悔将此事拜托于你了。”桑悠倾将赵雅媃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赵雅媃也自知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抿了抿嘴没有反驳:“皇嫂,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行事的。明日我就到各个嫔妃处去走动走动,看看是否有可疑的迹象,此时我也暂时不会告诉母后。”
桑悠倾见她彻底冷静了下来,心中也放心了些。只是叮嘱她:“你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惹人怀疑,若是心里有了可疑之人也不要冲动,先告诉我,保护好你自己,知道么?这些人连父皇都敢害,不会在乎你的公主身份的。”
赵雅媃郑重的点头保证:“皇嫂我不会冲动的,我答应你无论我发现什么都不会冲动,都会先和你还有太子皇兄商量。”
“好,我们等你的消息。”桑悠倾握住赵雅媃的双手,似乎想要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传给她。
清风拂过,暗香浮动月黄昏。
建宁都城里处处渗透着一种诡异的宁静,百姓们或许还未察觉到什么,但是在有心人眼中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显仁皇帝陛下突然病重,罢朝多日,国事暂由监国太子处理。
这一日,太子殿下处理完国事后,打算前往护国寺中为陛下祈福。太子銮驾出行,自然引起了建宁城百姓的蜂拥围观。
这还是赵晟乾在成为一国储君后,除了太庙仪式外,第一次出行。
整个建宁城万人空巷,纷纷争睹这大楚太子,未来君王的风仪。
呜呜——
长号吹响,銮驾开道的仪仗队前方,分别是六个十二人的长号。
巨大的黄铜长号,一人负责肩扛,一人负责吹响,低沉而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似乎代表了某一种神秘的沟通。
穿着金铠的御林军,整齐排列,神情肃穆列在而行,防止任何人的企图靠近。手中的长矛,腰间上的佩刀,锋利的刃上,都透着丝丝寒芒,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森冷了几分。
军列后,巨大的太子銮驾缓慢而行,厚厚的明黄纱帐后面,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端坐,其余的都看不清楚。
銮驾后方,跟着内侍和宫女,每人手中都捧着祈福所用的器皿和一些鲜活的动物。
笼中的鸟儿,盆里的鲤鱼还有乌龟。
这些活物,都是在祈福完毕后,投入放生池中,替皇上消灾解难,祈福长寿用的。
在队伍之后,还有一队禁卫军列队而行,以前面的御林军一起前后拥护,保护着太子銮驾的安全。
人头攒动,人们踮足而望,言语中纷纷赞叹这太子出行的气派。
当然,也有人在小声议论这陛下忽患重病之事,只是言语中多有不详尽之处,一听便是江湖谣传。
可是,即便是江湖谣传,似乎这谣言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太子銮驾中的那位,似乎这些谣言的背后,有人暗中驱使一般。
“喂,听说了吗?这太子刚被册封,皇上就得了重病。”
“你这不是废话么?没看到太子都担心得去护国寺为皇上祈福了啊。”
“哼,这皇上重病突来,你们都知道,也知道这个太子爷孝心可嘉,可是你们知道皇上陛下是为何重病么?”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嘿嘿,我还真知道。”
“哦?既然知道,那就说说。”
“诶,不行不行,背地里非议皇家之事,是要掉脑袋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把人的胃口吊起来了,却偏偏又不说了。咱们也就是闲聊而已,不会传出去的,你放心说好啦。”
“你们保证不说?”
“保证,保证。”
“保证。”
“我听说啊,皇上身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太子的八字相克。太子成为储君,要跟皇上争龙气,咱们皇上毕竟年老,太子又是正值青年,这一强一弱就出来了,皇上就病了。”
“切,你这从哪听来的胡说?还不如我知道的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