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颢越是沉默,就越是代表他此刻内心中的极不平静。
赵晟熙很想看看,赵晟颢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同时,他心中更是不服。为什么,赵晟颢一个私生子还能得到赵琮如此的疼爱,而他明明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却遭到冷落?
“赵晟熙你闭嘴!”赵晟乾拔出剑,指向赵晟熙,剑尖的寒光掠过,带着森然的杀气。
赵晟熙不屑的冷笑:“怎么?就凭你也能杀得了我?”
不是他自负,而是他天生神力,又多年在军营中浸泡,在他眼里,赵晟乾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不堪一击。
“呵呵……”突然,一声森冷的笑声如吟般传来。
“他不行,不是还有我么。”赵晟颢缓缓抬起头,眸底一片平静,玩世不恭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颢!”赵晟乾激动的看向他。
赵晟熙则是隐晦的皱了皱眉,心中暗暗警惕起来。赵晟皋说过,赵晟颢隐藏太深,连他都看不透,需要多加小心。
虽然,赵晟熙不认为一个整天扮演纨绔的人,能够敌得过自己,但却也还是认真了几分。
赵晟颢看向赵晟熙,俊美的五官上一片冷漠:“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凭你要弑父这一点,就绝不配再活下去。”
他能够隐藏那么多年,心智又岂会不坚定?
想用这个私生子的消息,来打击他,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点。
诚然,他在一开始确实很难接受,心神大乱。可是,在静下心后,他更加清楚,当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哼,谁死谁活,可不是你来决定的。”赵晟熙一怒,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朝着赵晟颢刺去。
同时,他大吼一声:“杀——!”
黑甲军士,瞬间席卷而至,如黑龙般搅入了金银色的阵营之中。
赵晟乾高举宝剑,厉声下令:“弑父弑弟之人,人人得以诛之。杀!”
“杀啊——!”
金银铠甲的军士,在赵晟乾一声令下之后,与赵晟熙的黑甲军事厮杀在一起。顿时,林间想起了兵器相击,尖刃入骨的金戈之声。
方天画戟尖锐的戟首刺向赵晟颢,带起破空之声,如电芒般掠过。
此刻,赵晟熙双眸染红,浑身的战意迸发,誓要斩赵晟颢于马下。
“颢!小心!”虽然赵晟乾知道赵晟颢深藏不露,但是却见他连兵器都未拔出,当下还是将心提了起来。
方天画戟带来的风,吹乱了赵晟颢落下的发丝,如芒般的尖锐,在他暗沉的瞳孔里,如一点亮光。
他的部下,没有一个人为他担心,在拼命杀敌时,只是不屑的对赵晟熙嘲笑。
似乎,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啊——!”赵晟熙长喝一声,手中灌入更多的力量。
砰——
兵器入骨的声音,来自身旁,赵晟熙手中的方天画戟停滞不前,本该刺入赵晟颢心脏的画戟,此刻却贴着锦袍,被赵晟颢双指牢牢夹住,无法动弹分毫。
怎么会!
赵晟熙感觉自己手中的画戟,好像刺入了铁板般,无法拔出。他更震撼的却是赵晟颢这徒手接住画戟的本领,这绝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够做到的事,而他却做得如此轻松写意。
这一击,让林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除了赵晟颢的人外,其余的人,都呆若木鸡般,张大着嘴看着他。
“你……”赵晟熙双瞳一缩,心中的震撼难以平复。
“杀!”赵晟颢冷声一喝,手中夹住画戟的手腕一转,那强大的力量,从画戟头部,迅速传入尾部,旋转着脱离了赵晟熙的手,被赵晟颢轻描淡写的一拂,飞入了天上。
画戟在空中掉了个个,俯冲下来,枪尖直逼赵晟熙的位子。
危险逼近,赵晟熙身下的马匹不安的踏着蹄子,想要逃走,却终究躲不过那从天而降的画戟。
噗——
入肉之声响起。
方天画戟竟然从马匹头顶刺入,贯穿马头,又插进了地面。
“啊!”赵晟熙惊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脸上满是马血,猩红一片。
“主子有令,杀无赦!”
阿福高喊一句,顿时,逍遥王府的卫队们,似乎换了个人一般,战斗力翻了几番,一个个变得勇猛非常。
原本胜券在握形式,似乎瞬间就被翻转过来。
突然,正在这个时候,林中出现许多冷箭,纷纷射向在林中对抗的人。
一时间,大家措不防及之下,不少人都中箭倒地。
其中,有黑甲军士,亦有金银军士。
哀嚎之声,顿时响彻天地。
赵晟颢宽大的袖袍一拂,卷入向他射来的利箭,反掷回去,林间草丛中,顿时传来几声绝命的喊叫。
赵晟乾也用手中的宝剑挥舞着,阻挡冷箭,在他身前身后,都有人护卫着。
唯有赵晟熙,他之前刚被赵晟颢打落马下,才爬起来,又失去了武器,便遭遇了冷箭,躲避之际,手臂上还是中了一箭。
赵晟颢看向赵晟乾,两人心中都清楚,赵晟皋暗中安排的最后一招,终于出现了。
这一招,甚至连赵晟熙这个盟友都不知道。
赵晟乾对赵晟熙大喊:“赵晟熙,你先走明白了吗!这些放冷箭的人,才是真正的围剿之人,他们的目的是要将我们三人全部杀死在这里,你此刻还不醒悟,等待何时?”
赵晟熙被赵晟乾吼得一震,心中也立即反应过来。再次避开射来的冷箭,她对天怒吼着:“赵晟皋——!”
建宁都城外深山林中,赵晟颢陷入了杀局之中,而在建宁都城内,楚清安坐在刺盟总部,却突然一愣,想到了一个问题。
黄昏落日,万家灯火。
一道道黑影从空中掠过,分别向几处地方而去。
冰肌楼,九溟商号产业。
永福堂,九溟商号产业。
……
南方会馆,九溟商号产业。
这些黑影,奔向之地,居然都是九溟商号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