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秦中元低头轻吻着她的肩膀,“我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咱们一起洗吧。”
“滚蛋。”声线几分不稳,孟涟城冷叱。
秦中元低笑,眸色深暗,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这样的忍耐与难以自控,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谁也不会明白。
日上三竿,孟涟城才睁开眼睛,连续几日的奔波,昨夜休息的又很晚,今天没有意外的赖床了。
她在床外侧,背对着床里,整个身体都在身后人的怀中,腰间脖颈下各一条手臂,看来,今天这厮的手臂要酸痛的抬不起来了。
动了动,不想身后人忽然收起了手臂,不可避免的又贴近他的怀中,后腰处有些异样。
眸子闪闪,孟涟城忍不住的耳朵发红,拿起腰间的那条手臂,她身子一翻坐起来,看了一眼,某人的某处落入眼中,便是隔着中衣,也看得到。
抿起红唇,孟涟城转身穿上靴子,之后离开床铺穿衣。
她动静不算大,但却使得秦中元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有一层迷蒙,看起来纯良无害。
“早。”看着她穿衣,他先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扫了他一眼,孟涟城红唇弯弯,“早。”
笑,秦中元拽着被子盖在腰间,“是不是在我还睡着时偷看我了?”
“切,谁看你!”轻叱,孟涟城转过身背对他,避免自己的神色被他看到。
秦中元轻笑,好听的紧,“你肯定看我了,不然被子怎么是掀开的?”
“是啊,看你了,怎么着?不让看么?还是我看了你得交钱?”转过身来瞪他,眸光如刀。
秦中元眉目含笑,看她那模样颇为开心,“看就看了,我昨晚也看你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咬唇,孟涟城冲他挥挥拳头,之后转身离开。若是继续说下去,估计他就扯得更远了。
床上,秦中元翻身躺平,纤薄的唇角一直挂着笑。动了动手臂,两条手臂发酸,果然啊,这搂着人睡觉不是轻松的事儿,绝对需要继续锻炼才行。
用早餐的时间,护卫送来一封线报。坐在对面的孟涟城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表示关心。
秦中元展开纸条扫了一遍,随后一笑,那笑比之皓月,晃眼的很。
“做什么那样笑?”听他那笑,孟涟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秦中元却微微歪头看她,整齐束起的长发衬托的他面如白玉,眼角眉梢间的贵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那些江湖泰斗杀的血流成河,大司的军队死了几千人,这事儿不好笑?”绛紫的华袍质地如水,随着他的动作泛着光。
眯起眼睛,孟涟城淡淡的哼了一声,“也就只有你觉得好笑。那他们有死伤没?”
“当然没有,个个纵横江湖五六十年,经验丰富的很,怎么可能会死?”说起来,他好似还很可惜似的。
“那就好,不过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大司会不会借故追究?”看着他,孟涟城似乎都没发觉,她现在什么问题都会问他,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她就不会怀疑。
“追究又如何?大齐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天下都知道。”微微扬眉,那表情俊的很。
盯着他的脸眼睛定了几秒,之后孟涟城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看她那模样,秦中元不由一笑,似乎刻意笑得风华无双,惹得孟涟城的眸子又定了定。
“知道你长得美,别勾引我。”收回视线,孟涟城垂眸冷叱。
“勾引你,你会怎么样?”来了兴致,秦中元很想知道。
“会怎样?或许我会嫉妒,把你毁容。”她只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另外想法,毁容?开玩笑,她不止不会毁了,还会尽心保护。
“舍得?”知道她说反话,秦中元盯着她低声道。
孟涟城哼了哼没回答,惹得秦中元轻笑不已。桌下,伸腿去勾她的腿,他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待得用过了饭,已经时近晌午了,回去的路途不着急,所以那雅致的马车又出现了。对于身娇肉贵的秦公子,再一路骑马可受不住。
登上马车,这里面舒适的不得了。
两人各倚一边,果然要比骑马舒坦的多。
相视一笑,现今的默契与以前可是天差地别。
队伍出发,前后人马接近百人,这么大的队伍,对于秦中元来说稀松平常。孟涟城也渐渐适应了,这才是秦中元的阵仗。
时近初冬,在这西北,气温的变化很明显。待得到了南方,回到长鹤山会暖和许多。
不过孟涟城却觉得,南方的冬天并不怎么样,冬天就要有冬天的样子,大雪漫天,满目银白,那才是冬天。
似乎想起了往年在冬天时去往北方的情景,孟涟城不由的弯起唇角。
那边,秦中元一直在看她,瞧着她笑,他不由得扬起眉尾,“想什么呢?”说话的同时,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要她赶紧回神。
看了他一眼,孟涟城摇摇头,“没什么。”
她越说没什么,秦中元就越怀疑,“真的?”
扭头,不眨眼的盯着他,“莫不是你一定要打听出些什么来?”
“看你笑的与往常不一样,你在想谁呢?”靠过来,他的眸子恍若有穿透功能,一定要知道。
孟涟城微微眯眼看着他,“我在想一个美男,美的天上有地下无。”
“那不就是我?”明显不信,顺带着还得夸赞自己一番。
孟涟城无语,“少臭美,没事想你做什么?我确实在想一个‘美男’,这个‘美男’一身白,白皮肤白头发白衣服,身上的温度还很低,一年只会出现三个月。”说着,还很惋叹的模样,出现的时日太少了。
秦中元扬高了眉尾,琢磨她的话,聪明的脑子似乎这时候有些钝,接近一分钟,他也没想出她说的是谁。
这江湖上,有白头发穿白衣体温还低一年只出现三个月的男人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看他那样子,孟涟城忍俊不禁,答案这么明显,他却还没想出来,可见这小白脸儿是钻死胡同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