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细微的声响,回头,秦超也循声过来了。
“夫人。”无声的询问了下,孟涟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秦超微微偏头看过去,看到那个傻子时,他也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刷的一声,血珑玉出鞘,孟涟城与秦超不眨眼,在这黑夜中,那把纤薄的如同一张纸似的剑很吸引他们的目光。
这把剑那么薄,可却笔直的很,与孟涟城身上的软剑可很不一样。
在那傻子的手里,看起来很相配。
孙四更害怕了,奈何动不了,背靠着树干,也背对着孟涟城与秦超,他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的呼吸声中听得出,他很害怕。
但,他害怕也没什么用了,那傻子走向他,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
在解开他穴道的瞬间,孙四突然的攻击他,似乎想争取一些时间,能够让他顺利逃跑。
然而,他的手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傻子的肩上,傻子也在同时出剑。薄薄的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钻入耳朵里时,让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削掉了汗毛一样,鸡皮疙瘩窜起一层。
黑夜中,剑起剑落,看不清剑到底是怎样转的方向,惯性不存在,恍若生花,行云流水。
孟涟城与秦超都微微眯着眼睛,过于惊讶,都忘了思考一下是否该过去阻拦。
待得回神,血腥味儿扑鼻,而孙四的两条腿膝盖以下已经成了骨架。
秦超屏住呼吸,这种杀人手法他没见过,不眨眼的盯着,他真的想知道他将一个人削成一幅骨架需要多长时间。
然而,秦超刚刚集中注意力计算时间,眼前的人却忽然跃了出去,速度奇快,他想阻拦也根本来不及。
孟涟城的影子恍若流星,眨眼间落到那傻子身边,单手截住他的剑,运力拽向自己,同时后退几步,成功的将孙四从剑下救出来。
但,孙四也逃不走了,躺在地上,疼的发不出声音,膝盖以下的两条腿仅剩骨头。
以两指夹住血珑玉的剑尖,孟涟城感受了一下手里的剑,确实非凡品。
抬眼,看向剑那端的人,孟涟城弯了弯唇角,“你的剑这么快,我很想试试,你最快时能有多快。”
傻子用力想收回剑,但以他的力气根本挣不过孟涟城。双眼无温的盯着她,他的眼神好似天生有一种阴沉感,就像一直生活在暗处的毒蛇。
“放开它。”挣不过,他直接开口要求孟涟城放开血珑玉。
对于他的态度,孟涟城却是很好奇,她突然出现,他应该害怕的才是。但现在看来,他并不害怕,只是对她捏着血珑玉感到不满。
“可以,赢得过我,我就不觊觎你的剑了。”两指看起来没有丝毫用力,但那血珑玉却根本抽不出去。
“我赢不过你。”他的视线依旧还在剑上,盯着被孟涟城夹在手指间的剑,生硬的说道。
“我不会动手伤你,我只守不攻,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躲得过你的剑。”慢慢松开手指,孟涟城一字一句道。
收回剑,他明显不想与孟涟城动手,一是明知打不过,二是,他与她无冤无仇,没有冲突点。
看他打算收起剑,孟涟城可不想就此罢休,猛的出手去夺他的剑,其实动作放慢了很多。
恍若被踩了神经,傻子一下子蹦起来,挥剑刺向孟涟城。
那剑极快的抵达眼前,孟涟城向后下腰,轻松躲过。不过却是足足了惊讶了下,果然很快。
他的内力并不深厚,在这江湖上最多算得上三流。但他运用的很好,而且还能在平时给藏起来,这一点也很厉害。
剑与内力融合一体,就好似它们天生就在一起的一样。在孟涟城的眼前画着恍若墨染一样的图案,那图案便是漂亮,但却是不能接近碰触,若是碰到了,削掉的就是皮肉。
孟涟城步步躲闪,傻子的攻击让人眼花缭乱,秦超早就跳出来了,不眨眼的盯着,他真担心孟涟城会受伤。
那边孙四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时间管他了。
剑越来越快,以孟涟城的目力都觉得有些眼花了,急速向后退,剑由胸前划过,她双脚恍若粘在地上,身体却硬生生的向后仰,与地面几乎成了平行。
剑气划过一旁手腕粗的小树,树应声而断,断的干脆。
挥剑攻击的人也气喘吁吁,他的剑只是快,但耐力却是不行。孟涟城躲得快,比之前所有人都会躲,他有些力不及了。
最后一刺,速度最快,朝着孟涟城的腰间,人的眼睛都有些捉不着。
秦超一凛,那瞬间,他觉得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孟涟城欲彻底躲开已是来不及,只能微微侧身,衣角翩飞,那一剑正划破了衣服。
持剑的人体力不支,惯性使然,向前奔了几步,最后趴在了地上,血珑玉也从手里脱离。
孟涟城站稳,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深深叹口气,“你还真是天赋异禀。”他是个天生适合习武的人,就算他手里的不是剑,是一个木棍,他都会用的恍若利器一般。
“我爹也这样说。”他的舌头可能有些毛病,发音听起来有些僵直别扭。
“你爹是谁?”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掉的衣服,孟涟城不甚在意。秦超从那边走过来,他的心到现在还在惊跳。
“齐贺。”爬起来,不忘拿起血珑玉。
“铸造这把剑的那个匠人?他去世了。”原来如此,或许是因为他爹死了,所以他才对这把剑有特别的感情。
“不,他在这里。”托着那把剑,他满目真诚,根本让人怀疑不得。
孟涟城与秦超都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过于思念亡父走火入魔疯了么?尽管,他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
有自己的思想,还要装作傻子,后又杀人,反正一切都怪异极了。
“你把这血珑玉当做自己的父亲?”双臂环胸,孟涟城看着他手里的剑,他的模样极其真诚恭敬,甚至那认真的表情都让她觉得,这把剑就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