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南痛走南宁,温氏惨遭奴虐
时徐徐夜,事渐渐艰。温氏怒驱天南曰:“卑贱者蒙羞皖南,此处不能容。”天南辨曰:“实奸邪之害,小婿无所实。”温氏愤然,曰:“事实无辨,焉蒙于人?”天南亡以辨。
李娥娘虽非娇艳,亦是贤妻,闻君醉酒乱性,由心不信。时天南恰自温氏室中归来,满脸愁容,痛呼曰:“苍天可辩人间伪,人心之话唯他知。”娥娘听得,上前谏曰:“妾以然知,实邪误君之名。”天南闻而惑曰:“夫人何知?”娥娘曰:“能不隐智,智不隐俦。岂有不透夫之妇。”天南泣啼,慨曰:“知人之隐,莫过夫妻;人生之痛,唯有俦明。”娥娘无语,请君坐。天南未座,叩曰:“如今,吾当何以?”娥娘曰:“休道人间无明见,千山不隐圣与贤。成事之最,永不放弃;此不得志,亦有山峰可登攀。”天南徐然渧下,曰:“男子之志在于事,女子之德在于辅;若有贤妻何利及?”
中秋二日[公元185年8月16日],天南远南宁;前昔语于王迁、叶重天知。二人感伤;王曰:“要失择间,一非复二,志之成也。”天南叹曰:“纵智不及天,纵明不及日;忧也。”王曰:“道之人为,是人可胜天。”天南乃听。
日落西山又转东,天南驱室去。王迁贱曰:“正必受邪恶入侵,梦公小心。”天南谢之。复兆天曰:“此去何以见?”天南闻言猛回头,斥曰:“汝以非义谋成,遗臭万年,世所耻之。”兆天无语旁于立。
少许,天南引輶已三里。溘然,娥娘大呼曰:“不舍我儿[李天涯之子李皖]也。”即奔归入室,怅顾之,泪曰:“别也,何人怜与君?我儿,我儿,孺子也;将何安之?”小子闻得亦汪然。自内引出温氏,顾得此景,亦心中绞痛,言曰:“人之希望,总在前方;休惘。”娥娘回视,讶然曰:“母亲无善儿,今何赠言?”温氏曰:“岂有不怜儿之母?”娥娘泪如泉,伏地不起。温氏亦泣,曰:“女子从夫,天下不异;老身但无挽儿欲。时过午,速去之。”娥娘无以应,复三拜;遂转身而远。
天南夫妇复行之,时与吊桥。前有泪人李惠娘,立于桥东。娥娘飞步至,相拥而泣;曰:“姐姐如若,妹行不安哉。”真情真意,离合一刹。孰不明之。立天南无语,若比心痛,过之姐妹。时昏,是时辞。惠娘止泪,奉词赆之,遂奔归三十步,立视之远。夫妇渐去,拆此章,上曰:‘思君归期未有期,暮辞楚山弄扁舟[楚山:地名,扁舟:桥下小船]。此地无以恋君心,君心时刻在我心。’回望去,惠娘如一点,消失空旷中。
远南宁将何往,唯归巫山;快马一鞭如肖村;拜见邢氏。邢氏不见子,遥呼:“媪子何在?”天南伏曰:“弟于心天下,病卒,留千古芳名。”邢氏大悲,操帚执天南,曰:“汝亡媪之子也。”天南不避。娥娘无语。亡妻柳氏泪坠地,捶胸嚎嘶;孰比其痛。邢氏执而无力,软趴如犬,长息不休。天南怊心前伏,曰:“大人节哀,区区奉如母。”邢氏不听,斥来人远。天南不去,散币与邢氏。邢氏不受其币,挥手降与野。
时,百邻奔前见之,俱怆然。引出肖定谓天南,曰:“夫人不受,先生走。”天南曰:“以应贤弟,奉媪如母,焉可往?”定曰:“我子即子其人非。焉可替之?”天南无语。定又曰:“自尝一见,以料先生亡事人也,不听,今亡媪之子,何感?”天南惑其言。定曰:“自恃不生智,自负不生势;与此般人,焉不亡哉?先生不究,迄无所就。”天南汗颜,回视娥娘。娥娘曰:“无益夫人,唯以走之。”天南长啸,夺道去肖家,归巫山。与途中,天南大呼曰:“何颜归见母?”娥娘讶其言。天南曰:“不归。”娥娘谏曰:“可弃慈母怜子心焉?”天南不听,大步沪京往。
皖南清清,复不昔日。可怜温氏,饱受另人冷;越月,思子更甚。遽如其室,但见了了蛛丝挂前川,心犹沉痛,唤惠娘曰:“诸之尽弃,何以?”惠娘答曰:“天下事,自出结局之多,无人迫。”温氏大怒,斥曰:“念身之下,何尽不孝子?”惠娘答曰:“孝不孝,爱不爱,不纳人也。”温氏盛怒,喝人滚将去。
南宁有者名刘堂,字乃之,设坛授术,弟子三千。弟子中有李惠娘,谓曰:“敢问老人?”堂曰:“老人之心,亿子俱孝。老人之愿,万子俱善。老人之意,千子腾达。老人之欲,百子记忆。老人之息,十子之闻。老人之梦,一子归来。老人之失,我子不在;老人之有,孤寡人心[父母的心,儿女都孝顺。父母的愿望,儿女都过得好。父母的意愿,儿女辉煌腾达。父母的欲望,儿女能记起自己。父母的叹息,儿女能听见。父母的梦想,儿女在身边。父母的失去,儿女的离开。父母的拥有,只是孤独一颗心罢了。]也。”惠娘复谓曰:“敢问人子?”堂曰:“人子之心,我父不忧。人子之愿,仰父千年。人子之意,我父安乐。人子之欲,我父之思。人子之息,我父之言。人子之梦,我父怜之。人子之失,我孝不知;人子之有,不孝之父[儿女的心,父母不要忧心。儿女的愿望,能够事奉父母一生一世。儿女的意愿,父母能够安乐。儿女的欲望,就是父母的思念。儿女的叹息,只为父母的一句话。儿女的梦想,父母会永远爱着自己。儿女的失去,父母不知我是孝顺之子。儿女的拥有,就是不孝顺父母。]也。”惠娘闻而泣曰:“母有爱乎?”堂曰:“夫不有爱,实人不受。”惠娘又曰:“子有孝乎?”堂曰:“夫子不孝,实父不透。”惠娘泪于怀,遂归欲孝母。温氏不纳。
生老病死尝事哉,次年[公元186年]温氏疾;皖南遂托温兆天。兆天透姑难回天,遽事无巨细,非己不可令。温氏由然怒,欲逐之。兆天觉之,囚温氏室中。温氏悔恨交加,时入夏;疾甚于箦,唤惠娘曰:“其人何如此?”惠娘曰:“事以此,安以此;贵体为要。”温氏无语,问曰:“将适表兄,可幸乎?”惠娘然其说。温氏闻得大泪,凌空怪噱曰:“忽悠老身也。”又月,温氏悲卒寢间,花甲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