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云凤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他白色绣着梅花的锦袍,腰束玉带,头上戴着金丝缠绕的汉玉冠,手拿名家山水的紫玉折扇,脸如朗月,眸子深幽,模样倒好得出奇,只是态度却不怎么样。尤其不喜欢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战雪冷冷地抬着头看着天,他这一生只认真看过一个女人,那就是自己的妹妹,其他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兴趣看。他早就见惯了那些对他流口水的女人。
我看着他们两个:这又唱的是那出戏?
娇云凤气得脸都白了,看着他冷漠的神情、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就来了气:本小姐就不相信还有男人对我不动心!刷地抽出宝剑。
战雪脸上依然带着冷漠的笑,除了那个魔鬼女人,他战雪向来只怕对他笑的女人,却从来不怕对他凶的女人。
我拍着手大乐:“大哥、六哥你们快来啊!有好戏看啊!女侠大战‘狐狸’。”
听到我的喊叫,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娇怒地看着我。
我对她甜甜地一笑:“女侠我好崇拜你。”然后指着战雪,“他是个坏人,最大的坏人,你一定要除了他,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会毁在他手里。”
娇云凤不禁对这个满身油迹的女子皱了一下眉,回头看着战雪:难道他是个淫贼?可一点儿都不像啊!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脸上不由得一热。
我看着那个女子不住地偷看“狐狸”,看那个样子是越看越爱看。呜呼!怎么天下的女子都和我一样色!
忽然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冲我一笑:“你说让我打,我就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然后转过身对着战雪一抱拳,“小女子红绸娇云凤,敢问公子贵姓?”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样泡帅哥也可以?
战雪冷冷地道:“你我萍水相逢,何必问姓名。”
那个女子也不生气,冲着战雪妩媚地一笑:“我早晚会知道你叫什么的。”然后飞身上马,又回首看了战雪一眼,飞奔而去。
我不自觉地走过去拉住“狐狸”的手,两只眼睛瞪着那个女子远去的背影,英姿飒飒,端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心里好生羡慕。
看到美人远去,“狐狸”一副无所为的样子。
我摇摇头叹息道:“这样好看的女人难得喜欢你这只‘狐狸’,你也不表示表示?”
战雪拿扇子敲了我的头一下:“要是每一个喜欢我的女人都带回家,我怕你就要去屋顶睡觉了。”
我做呕吐装状,这样恶心的话也能说出来。我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战云哈哈大笑,拍拍战雪的肩膀:“没想到连红绸娇云凤都喜欢上三哥了,恐怕还真有好戏看了。”
我奇怪地拉住战云:“六哥你什么意思?她很出名吗?”
若风从后面走过来,脸上有几分沉思:“红绸娇云凤还是别惹的好,她的师傅云阳老怪可是个麻烦的人物。”又“扑哧”笑了,“她要是真的看好三弟,那就麻烦了。幸亏三弟对她没兴趣,不然我们丞相府的屋顶就保不住了。”
战云和战雪也哈哈大笑,弄得我倒有点儿莫名其妙。
战云看看天,万里无云,一派晴朗,高兴地笑道:“不如我们去云灵寺走一走,大哥、三哥怎么样?”
若风一拍手:“对啊!战云说的是,听说灵云禅师云游回来了,我们正好去拜访拜访。”
那云灵寺竟是建在半山里,进山的路有些崎岖陡峭,地上布满了青苔,脚下滑得厉害。两旁是悬崖峭壁,不时有调皮的红屁股猴子在悬崖边上来回跑动,看得人为它们心惊肉跳。
我按了按腿,看他们三个步伐轻松的样子,我却感觉浑身无力,气喘吁吁。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噘着嘴看着他们三个。
若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过来让大哥背你。”
我摇摇头。
战云也站住了:“那六哥背你,带你去看悬崖上的猴子。”
唯有那只“狐狸”连看我一眼都不看,他这个样子是蛮能让人生气的。
我指着他:“我要让他背。”
战雪嘴边冷笑,看着这个女人,折磨了自己一天还不够?还是让她赶紧回她的皇宫比较好。无奈,一把抓起她抱在怀里,闻到一股幽幽的梅花香,心神一荡,不敢再去看怀里的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娇艳美丽。
我躺在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传来桃花胭脂的香气。捏捏鼻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别看他平常冷漠的样子,实际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仗着自己有几分绝色,就敢四处乱勾搭女人,早晚让你碰到一个比你还花的色女人,灭了你。
伸手玩弄着他衣服上的滚边,好精致的菊花双面刺绣。这花朵绣得竟和真的菊花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凑过鼻子去闻闻有没有花香味。
战雪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怀里乱闻,强压住自己的心思,出声道:“你就不能老实点儿?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战云哈哈大笑:“妹妹,这件衣服可是天下第一绣坊烟绿姑娘送的,你小心摸脏了,三哥心疼。”
我触电似的放开手,咧咧嘴道:“‘狐狸’,你也太花心了吧!她们这是什么眼光,怎么能喜欢上你?”
“狐狸”冲我做了个鬼脸:“没办法,谁让我是纳兰木若的哥哥,就是讨人喜欢。”
我厌恶地撇撇嘴。不过,仔细看看他的脸,别说长得还真不错眼神似邪非邪,眸子深幽,嘴角微翘,带着几分冰冷傲气。我真是太幸福了,有这么多好看的哥哥。将来一定要好好地敲那些看上他们的女子一笔。突然又有几分伤感:哥哥他们都有人去爱,那我呢?心里有些伤感,不禁轻声哼到:
恋上千年的你,
不知情归何处。
默然伤神花零落,
那堪来年再攀折。
扶手拈花影摇动,
都是东风在捉弄。
多情总被无情伤!
今朝花期误,它日树满香;
情堪再回首,掩泪独自伤。
若风和战云心里一酸,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唱出这么伤感的歌。
战雪看着怀里的人,一滴泪落在自己的衣衫上。没有了往日的骄横跋扈,有的只是无助。心里有几分疼痛:不知道妹妹歌中的“他”是谁,是龙炎吗?还是……
“好歌声!‘扶手拈花影摇动,都是东风在捉弄’,墨哥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