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前院的大门,早有马夫把马车套好了。
下了台阶,眉烟又细细的叮嘱王爷随身的小厮秦儿,要他好好的照看王爷,有什么事情,赶紧回来报告。
兰夕若心里有几分感动,看得出来,眉烟是真的很关心这个王爷,虽然自己不是他,但心里也是暖暖的。
“您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一定跑的比天上飞的鸟还快”
秦儿是管家秦老头的儿子,从小在兰越王府张大。
秦老头以前是先王做太子时的管家,现在还是这里的管家,只是年纪大了,很少出来走动。秦儿也算是和兰越王一起长大的,说话也就随便了些,有些没大没小,但王爷很是疼爱他,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况且这个秦儿对王爷是忠心耿耿,是王爷难得的说话人,就更没有人挑刺了。
往日王爷总是要假装斥责他几句的,只是今日王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兰夕若也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她在现代就不是个能说话的主,此时此景,她张了张嘴,又把编好的话咽了下去,只好干笑了两声。
笑应该不会出错吧!兰夕若的心里真的有些忐忑不安。
秦儿到是没有在意,最近王爷的心情不好,难得有笑的时候,能看到他笑,已经很心满意最了。
这个时代,汉朝的马车装饰还不是很豪华,普通王爷做的马车也不过就是用黑色的幔帐做成的,要说点缀,也不过是在车辕窗口的地方用上好的丝线绣制着吉祥的图案。
别看这位王爷的马车不怎么样,拉车的马却是一等一的骏马,一色的白毛,从脖子到身子挑不出一根杂毛,是在封地的时候,从西域的商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躯干壮实,四肢修长,腿蹄轻健,外形矫健俊美,别具风姿。
这样的骏马用来拉车,真是糟蹋了。
只是现在这个王爷,一、不能上战场杀敌。二、不能骑马打猎。有好马也只能是糟蹋了。
兰若夕来到车辕旁,一个短衣打扮的憨厚中年男子双腿跪下,请兰若夕踩着他的背部上车。
这个可在兰夕若的心理承受范围外,毕竟是生活在没有奴婢的二十一世纪,兰夕若可是下不了那一脚,所以,她站在马车旁,就是磨蹭着不上车。
这位王爷磨磨蹭蹭,王充急的汗都下来了,天隐约已经放亮,时辰可是不早了,皇上的脾气发起来,可够个人受的,不但是王爷要遭罪,自己的小命也堪忧。
王充冲两个绿衣小婢递个眼色:“还不搀扶着王爷赶紧上车。”
两个小婢伸出葱白的芊芊玉手,搀扶住兰夕若,强行扶到马车里
兰夕若一上了马车,王充立即催促马夫赶紧赶路。
王充和秦儿也骑上马,带着几个小厮,一路保护着王爷
兰夕若做在晃动的马车里,思绪也跟着晃动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一家酒吧里喝酒,然后自己看到一个穿衣服很奇怪的女人,她冲自己笑,还笑的很怪异,她说什么来?
想不想做王爷?
当时,自己好像喝醉了,满嘴的胡话。
“王爷张的好看吗?好看我就嫁给他”
然后那个女人不见了,然后……自己就晃晃悠悠地出了酒吧,然后……碰到几个小地痞,然后……就再也不记的了。
兰夕若现在真想给自己两巴掌,不过是失恋了一把,怎么就这么恨嫁那?这下到好,王爷没有嫁着,到是变成男人了,好悲剧的人生啊!。
兰夕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愿自己是在做梦。
不死心的兰夕若,手战战兢兢地摸向自己的下面,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吼得立即缩回了,脸也腾的一下红了,她摸到了让她不得不脸红的东西。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兰夕若的整个头颅都无力的依靠在了车子的幔帐上,要是有一个这样美丽倾城妖娆的男子说喜欢上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很惊喜的接受他的爱,因为,他是自己第一眼就感觉惊艳的男子,天下女子谁又能拒绝这样魅惑妖娆的男子,但却绝对不是变成他。
天,依旧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已是初春,吹出的风轻柔了许多,少了刺骨的冷。
这是汉朝第七位皇帝,汉武帝登基后的第四个年头,国内还算繁荣昌盛,只是边境偶尔有匈奴骚扰。
只是这一年,匈奴骚扰边境尤其频繁,弄的边界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再加上山东今年大旱,很多地方颗粒不收,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到廷议衙门,弄的年轻的皇帝心情很是烦乱。
所以,近期皇帝经常召集大臣在未央宫承明殿议政决断。
兰夕若的马车到达宫门的时候,守门的军士已经打开了厚重的宫门。
这个时候的宫门不是赤红色的,而是赤黑色的,宫门也远远的没有紫禁城宫门的宽度,高度也远远的不及,可能是现在的武器还处在比较原始状态,没有多少攻击力的缘故。
到达宫门,按规矩,大臣们就要在这里下车,步行到承明殿。只有皇帝特别允许的大臣和王爵才能免除,可以坐车到达临近承明殿的宫门。兰夕若这个脑袋要搬家的王爷自然不在赦免的行列、
兰夕若掀开帘子,秦儿搀扶着下了马车。
许是在马车里坐的时间有点久,腿有些麻,兰夕若正拿手按着,就听到身后有马的嘶鸣声传来。
“王爷,小心”
站在身旁的秦儿,眼疾手快地把兰夕若往旁边一拉。
兰夕若没有防备,一个没有站稳,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有耻笑声自上而下传来。
秦儿看到王爷做到了地上,脸都吓青了,他知道王爷平素最爱整洁和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丑脏了衣裳,那还了得,忙过来伸手把兰夕若从地上搀扶起来。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秦儿不是故意的,秦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兰夕若气呼呼地摇摇头,摸着摔得酸痛的屁股,推开秦儿慌乱替她整理衣衫的手:“秦儿,我……本王没事。”
兰夕若昂起头,看向始作俑者。
来人,端坐在一匹赤色宝马上,三十来岁,衣衫华丽,纡金佩紫。
身穿纬色绕襟袍,腰间系着赤色丝带,脚上穿着裱饰花纹的锦履,腰间斜跨饰满玉石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