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一如之前筑筋锻骨时一样疯狂修复着她的身体,并与那灵气劲流融合在一道,汇成一股红、黑、白三色相间的新劲流。其威力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劲流所过之处,一如一柄锋利的宝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又如春风拂过,暖人心田,令人舒适无比。
宫明珏五脏六腑的火辣顿时减轻了很多,继续引导着那融合劲流沿着筋脉——脉门——筋脉——丹田的通路不断在身体中乘风破浪,如此往复。
足足九个周天过后,宫明珏的脉门已然大开,体内的创伤也逐渐修复。她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怔怔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这,就是灵者的力量吗?”
叶天看着眼前的少年也是一阵欢喜,自己这徒儿的天赋果然非比寻常啊,自己只是提醒了几句,便能在短短两个时辰内感受并凝结灵气,成功突破为一段灵者,真是妖孽啊!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一股诡异的波动再次出现在宫明珏的周身。宫明珏诧异的看着周遭扭曲的空气,眉头微皱,却又瞬间舒展开来,缓缓闭上眼睛,顺应着内心的渴望,感应着周遭和体内的一切变化。
轰!轰!
两声爆响,伴随着两道绚烂的明亮光华在宫明珏身上破裂开来,整个山洞似乎都因那巨大的响声而震荡起来。宫明珏幽幽睁开双眼,迷惑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似是不得其解。又转而望向一旁的叶天,却见叶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那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嘴巴张的仿佛可以塞下一个硕大的鹅蛋。
“师傅,你怎么了?”宫明珏弱弱的开口。
叶天听着宫明珏无辜的语气,更是暴跳如雷,“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这个小变态,第一次修炼,就一声不吭地直接三重突破到了灵者三段,我能不这样吗?”
闻言,宫明珏也是一阵错愕,“灵者三段?”
似是感受到了宫明珏的不信,叶天开口道:“你且内视看看你的丹田,看看其中是否有灵丝!”
“灵丝?”
“没错,一旦进入灵者三段,修炼之人便可凝聚灵气于丹田之中汇成灵丝,这也算是灵者三段的标志。而到了灵师阶便汇丝成元,结成灵元,灵皇强者则是结成灵丹,灵圣强者则可化丹为海,灵气更加充沛。”叶天解释道。
宫明珏闻言立即调动灵识内视丹田,“师傅,我看到了。”
叶天满意的点点头,却听她继续说道:“可是好像不是丝呀,我觉得叫团子更合适耶,跟我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宫明珏睁开双眼,比划着自己粉嫩的小拳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叶天。
“团子?”叶天早已被震得七零八落,外焦里嫩,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宫明珏。后者又是诧异非常,举着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挥了两挥,轻声唤道:“师傅,师傅,你怎么啦?”
叶天瞬间回神,看着宫明珏一脸的无辜表情,心下更是无语,不禁大喝道:“哇靠!一般人到灵者三段,能凝结到几丝灵气已算是好的了,你竟然凝聚了一团,你还让不让人活啦!按你所说,你那团状的形态几乎已经可以媲美灵元。你且跟我说说当时你感应天地灵气时的情形。”
“当时,我的灵识捕捉到身侧有一异常的波动,然后就按照师傅所说尝试与那灵气交流,几番之后,那波动便突然钻进我的丹田之中。正欲收回灵识之际,却仿佛又有许多相似的灵气波动蜂拥进我的丹田,之后我就引导着这些波动在身体内运转。嗯!就这样。”宫明珏如实回道。
蜂拥?
从来只听说人们求灵气而不得,却没听说过灵气还有主动钻进修炼者丹田的情况啊!叶天一阵无语,自己到底收了一个怎样的怪物啊!
正当叶天纠结之际,宫明珏的话又是一个降雷,狠狠地劈在了叶天的心头。
“还有,那个团子很奇怪哦,竟然是彩色的,红黑白相间。灵气不应该是无色的吗?”
好吧!叶天承认,他的节操轰然倒地了,还有什么诡异怪事是不能发生在自己妖孽徒弟身上的呢?“彩色的?红、黑、白三色?”他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的,自然是灵气丝,可是那红和黑又是什么呢?叶天百思不得其解,他活了这么多年,也自认阅历丰富,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怪事。
宫明珏思考了一会,说道:“是的,师傅。早在我筑筋锻骨之时,我就感觉到当时在我身体里的,不只有火灵芝的狂暴之热,似乎还有一种阴冷的寒气,而这种在后来从太极阴阳泉中出来之后更加明显。从最初的筑筋锻骨、到后来的淬体,还有刚才的灵气入体,我都感觉的到这一红一黑一热一寒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的存在。”
叶天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无比认真之色,思考再三,朝宫明珏解释道:“一般当修炼者进入灵者五段时,就可以开始感应元素,这也将决定之后修炼者的修炼方向。融合了元素之力的灵气方才会表现出元素本身的颜色。但是,你现在才只有灵者三段修为,也并未感应过元素。对于现在出现在你身上的这种诡异的现象,为师只能猜到一种可能,残魂。”
“残魂?”
叶天笑了笑,继续道:“没错,高阶的天材地宝和天地异火都有自己的灵智,只要是它锻造或者焚烧过的东西,在上面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称为残魂。那红色,自然是火灵芝的残魂,而鬼骨漆火虽为异火,本身却异常阴冷,经历了十五年的时光,你身上鬼骨漆火的火属性早已消退,但那阴寒却意外地留了下来。”说着,他转头看向宫明珏,“徒儿,你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难怪后来把我的阴阳泉吸的一滴都不剩。叶天仰天无语,在心里补充道。要说不肉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能为自家徒儿增添一份机缘,也算是身为师傅的一件功德啊!
宫明珏看向自己仍旧漆黑却是明显淡了几分的左手,心中十分复杂。当年的贼人啊,你若是知道我因此得福,会不会因此气到吐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