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是那灵王的陪葬品室!”沈聪突然道。
钟克耘笑道:“不错,如此巨大的储备,我们倒也不虚此行啊!”
两人语调平常,却让人感觉隐隐地有着火药气息散播。
明珏远远望去,在那灯影交错间,倒真有一个个隔间映入眼帘。隔间之中堆放着无数卷轴、瓷瓶、器具,琳琅满目,数量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沈聪、钟克耘的眼眸中有着难掩的狂热,两人同时踏出一步,却又同时顿住,对视一眼。
“克耘兄,这般储备,你我二人一齐找到,平分可好?”沈聪笑道,直接将蓝郁香、明珏等人忽略。
“哦?”钟克耘深深地看了沈聪一眼,“你也配?”
沈聪脸色陡变:“克耘兄,此话何解?”
“呵,你真当这天下就你沈聪最聪明吗?”钟克耘语调冰寒,“未入墓穴,你便挑拨我对上蓝郁香,而后更是作壁上观,期待我俩两败俱伤。”
“我岂会如你心愿?如今蓝郁香已废,接下来,你要对付的人便是我,你以为你说这平分之话,便能让我大意,中了你黄雀在后之计吗?”
“告诉你,今日,蓝郁香我要了,这里所有的灵器、丹药、灵技,都是我血骨宗的!钟宏,动手!”
钟克耘大吼一声,中年男子身后火焰喷薄,化为赤红双翼,钟宏五指仿佛有着岩浆流淌,直朝沈聪咽喉抓去。
沈聪微微一笑,并不动作:“既然克耘兄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隐瞒。沈厉,我们也上!”
名为沈厉的独眼男子犹如毒蛇,一点一滴都透露着令人难以接受的诡异之感。只见他身后蓝色双翼一展而开,抬手间,犹如蓝色巨浪翻涌,一瞬间,便化解了钟宏的岩浆五指。
“灵将!”
明珏心思飞转,想想也是,一家和一宗的少主,身边岂会无人保护?
二人双翼轻颤,激斗半空,层层水汽在那水火碰撞的瞬间疾射出来,整个空间都如蒙细雨。沈聪、钟克耘也带领着仅剩的手下火拼起来。
一时间,地动石摇,隔间上无数瓷瓶、卷轴掉落下来。
明珏目视着这一幕幕,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呀!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声轰隆巨响自众人脚下发出,旋即,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当中,大地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一只硕大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晶莹剔透,仿佛寒冰所铸,一经伸出,便是朝着人群中迅猛抓来,所过之处,地面寸寸成冰。
“啊!”
一声尖叫,一名沈家子弟已被拖入裂缝当中,下一刻,一抹血雾升腾上来,仿佛一朵妖冶的血色之花。
巨手再度伸出,仿佛有灵智一般,见人就抓。
不过数息之间,沈、钟两家的子弟已是尽数消磨,只剩两大灵将和沈聪、钟克耘四人。
“这是什么东西?”
钟宏二人已停止战斗,挡在沈聪、钟克耘二人身前。
一团团血雾在明珏的眼前不停绽放,那如同九幽恶魔般的招魂巨手,一时间,竟是让她有些怀疑……
这里,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陪葬品?是那些丹药灵技灵器,还是,他们……
寒气滚滚,犹如洪流,不停地自那裂缝之中释放出来,厚厚的冰棱在地面上飞速延伸。
巨手顿了下,瞬间拉长,袭上离它最近的钟宏、钟克耘二人。
钟宏双手结印,沧桑的脸庞竟在此刻变得通红无比,皮肉之下仿佛有着岩浆沸腾。
突然,他上前跨一步,大口一张,作狮吼状。然后,一波赤红岩浆竟从他口中疾射而出。
天阶高级灵技,狮吼岩熔!
沈厉的独眼在此刻亮了一下。
这狮吼岩熔虽说威力极大,一出之下,犹如岩浆翻腾,融天灭神,吞噬万物!可那修炼过程却极为残忍,练者必须不断吞食各类灼热之物,常年浸泡岩浆之中,洗涤肉体。先达肉身之灼,方能大成。
只是,以人血肉之躯,能够禁得住这般的,万中存一已是大幸。
“沈厉,我们赶紧进入棺室!”就在钟宏二人被那寒冰巨手阻拦之际,沈聪突然道。
“哪里走!”
钟克耘大喝一声,袭身上前,与二人纠缠起来。
轰!
岩浆与那冰手对撞,冰与火的冲击,刹那间,水汽朦脓。
钟宏印法一变,岩浆匹练顿时叉开五道,犹如雄狮利爪,尖锐无匹,一下子,就将那寒冰之手撕裂开来,五指分散落地。
而他则收回掌势,瞬间飞身拦住沈厉即将砸到钟克耘背后的拳头。
四人苦缠,明珏也是思索着脱困之法。
环顾四周,唯有那一条通向棺室的道路。可是,即便她确无争夺宝物之心,看那四人拼命的架势,说出来,估计也无人相信。
两大灵将在此,她若直奔棺室,只怕会遭遇二人合围,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时,整个空间的温度都仿佛低了下来,冰棱延伸的速度陡然加快。
只见那裂缝处,一道道寒气光线飙射而出,犹如幽灵张牙舞爪,不约而同分别连接上那散落地上的寒冰五指。
那原本已然没有生机的五指,在此刻竟突变为五只巨手,朝钟宏四人一对一狠狠抓去。
而那最后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抓向了一脸莫名如软泥般瘫坐着的雷箫……
“啊!”
明珏二人几乎毫无反应,那手已抓住雷箫的肥腿,拖着他朝那裂缝飞快撤回,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雷箫哥哥!”
“雷箫!”
古灵儿离雷箫最近,只见她手中蓝光汹涌,一道湛蓝匹练瞬间缠住雷箫的肚子,想拉住后者。可那巨手之力,又岂是她能够抗衡。
下一刻,她也被拖带了过去。
明珏睚眦欲裂,想也不想,腰间缚灵索飙射出去,缠绕上古灵儿的身子,却同样免不了被拖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