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去!”
“慢着!”
玉冉风脚步未动,一声苍老的沉呵从天而降,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那纤白的衣袍从天而降,老者苍老而平淡的脸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参见殿主!”广场上的圣殿弟子齐齐伏身恭迎。
元烈、玉冉风心中一惊,这老头子自从上一任圣女,他的徒弟失踪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不管殿中事务,怎么这一次居然现身了?
圣殿殿主浑浊的眼眸一扫二人,二人身躯一颤,连忙躬身以迎,“参见殿主!”
长袖一拂,圣殿殿主未着一词,可在场已是无人察觉不到他的怒气,却听他冷冷喝道:“四长老,十长老,本殿不在的这些年,你们可还好?”
玉冉风本就是哥软性子,平日里因着与元烈的姻亲关系,唯他命是从,此时也见着殿主心怀怒火,不由乱了阵脚,连忙支支吾吾看向他求助。
元烈眼珠一转,笑道:“自然是好的。殿主您不理殿中事务已是有些时日,我等长老若再是不好,这圣殿只怕也便与那器之天空城一般了。”
玉冉风缩了缩脖子。不愧是元烈啊!说话毫不留情,矛头直指殿主!
殿主淡淡地斜睨元烈一眼,那晕着温暖金光的双眼,像是天神的剑锋凌锐直指他的心窝。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却听殿主道:“那不知四长老,现在想做什么呢?”
“自然是围剿邪脉!”
“邪脉?何为邪脉?我为何没有看到?”殿主仰头看着那硕大的灵光壁障,壁障中,光灵素白光正盛。
元烈脸一僵,一指壁障中映射的明珏,“便是那光灵素!殿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万年前的事!”
“知道是知道!”殿主淡淡地道,看都不看他一眼,“可你也知道那是万年之前!”语调倏地肃然,“你且告诉我,邪脉与我圣殿,与这在座的众人,与你四长老想要召集的我圣殿弟子,有何关联?”
“哼,天下苍生之事,人人有责!若非是万年前我八大世家老祖宗拼死将那邪脉铲除,哪有四大陆的今天?”元烈道。
“你确定是你所谓的八位老祖宗将它铲除,而不是他自甘堕落?”殿主淡淡地道。
“你什么意思?”元烈此刻已是再顾不得什么地位尊卑。
“意思就是,万年前你八大世家杀不了他,今天,你元烈照样动不了她!”
元烈的拳头缓缓握紧,却又倏地放开,一笑,“既然殿主一心护她,我便也不再违逆,但愿您真能够护得住她。”
殿主一掠衣摆,端坐在他先前所坐的正位之上,衣摆拂掠的瞬间,金芒漫越,一旁的所有凳椅尽数粉碎成渣。
元烈、玉冉风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那山体自身所带的压力果然不同凡响,明珏即便与白麒融合,一身修为堪比灵宗巅峰,竟也被压迫得挪一步都是奢求。
楚旭、明珏距离雷箫仅仅是十数米的距离,此刻在二人眼里却像是隔了千万年的生死别离,镜花水月般永远也触之不及。
这一刹,凌亦弦等人也是察觉到什么,方向动作,却听明珏、楚旭同时爆声:“别过来!”
“可是,你们……”
“还不出来吗?”楚旭冷冷一笑,“我的好弟弟,楚寻!”
一语落,所有人的面色都阴沉下来。
楚寻,楚天绝的儿子!暗阁之主司马莲的外甥!
哈哈哈!
狷狂而带着残忍的笑声从天而降,直直地降落在那黄金果的上面,虚空而凌,他并未动用灵气,只是那下首的黄金果不知何时已然分离一片涌了上去,像是黄金的地毯般将楚寻的身体稳稳托起,衬得他更像是天神下凡,金光灿灿。
唰唰唰!三道黑影泼墨般横空飞扫降落在楚寻的身侧,一声声不同的呼唤同时迸出。
“大哥二哥!”
“司马锐!”
那对面四人正是暗阁最后的有生力量——暗阁暗子司马锐、双雄华硕、华彻还有叛离灵院的楚寻!
明珏、楚旭面色并未有太大异常,已是听到身后的华绍苦涩一笑,道:“是啊!你们是暗阁双雄,怎么会不来参加这圣斗呢?我真傻。”
华家长子华硕闻言,微微一笑,似乎想要脚踏虚空踱到华绍身边以叙兄弟情谊,可一见华绍身边灵院、圣殿之人均是一脸警惕之色,顿时嘴角一扬,步子顿住了。
“小弟,好久不见,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有些长进,竟能代表灵院参加圣斗了,爹知道了定会非常开心。”
“小弟,你回家的时候到了!”华彻在一旁笑着接话。眼神却早已一动不动地盯上了那缠在华绍左臂上探着脑袋不住戳着华绍的碧绿藤蔓。
那是当初接受院长传承之时选中华绍的灵院第7任院长曾契约的灵兽,是极为珍稀罕见的植物系灵兽,名为灵藤。不过,这东西自从跟华绍相遇之后,就意外地直勾勾勾搭上了华绍,只把那院长惊得目瞪口呆,差点一个不稳灵体溃散——他可没忘记,当初契约这家伙之时、之后,他究竟赔了多少笑脸啊!
后来索性,那院长却也见得华绍与这灵藤有缘,便也顺着将这灵藤附送给了他。
感受到自家灵兽的小动作,华绍抬手拍了拍它小小的绿绿的头,笑道:“萌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特别厉害的大哥、二哥哟!”
萌萌是华绍给那灵藤起的小名,因为他说这灵藤每逢半夜就会在他的床上卖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就叫它萌萌吧!
萌萌一听他所说,抬起绿绿的头45度角仰望他一番,却在看到华绍眼中拼命压抑着的闪烁泪光之时,那一双掩在碧绿颜色中的碧色眼珠不由自主轻颤了起来。
“好了,言归正传!”身为大哥的华硕突然发话,面色肃然不见一丝笑意,“跟我们回去!”
华绍先是一愣,旋即大头狂摇,“不要!”说罢,便是又彻底愣住了。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回家吗?不是一直都想要爹和哥哥们来接他回家吗?不是一直都不想这么孤单地被家人以“屡教不化”的无稽罪名发配到这离北鼎千万里之外的西衍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