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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1 问心

时光隔开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花期。灯火阑珊,何人相许。

一路狂奔,终于回到小区,突然发现一辆奥迪占了我的车位,我只好将车停在它的旁边。

我走下车,锁好车门,狠狠地用高跟鞋踹了奥迪的前胎,它发出隐忍的闷哼,我恨恨地瞪了它一眼,扬长而去。

我用钥匙开门,发现门没有锁,童蕊居然在家。

我诧异地问:“童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有声音回答。我换好鞋子走进来,一路走一路寻,发现童蕊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眼前的茶几发呆。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童蕊,又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童蕊似乎猛醒过来,抬起头望着我说:“童瑶,你回来了。我……我该怎么办?”

童蕊惨白的小脸告诉我,她现在的无助和胆怯。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那是两个大大的包裹,不用问,我已明了,那是钟阳不远万里寄给她的礼物,那不仅仅是礼物,更是沉甸甸的心。

我心中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和平静,因为我知道,童蕊需要我,在我的心里,她永远比我自己重要,她的喜怒哀乐永远牵着我的心,我看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和悲伤。

我赶紧在童蕊身旁坐下来,微笑着说:“哦,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准姐夫的贡品到了,是啊,秋天就要到了,真够准时的,这些应该是法国最新款式的秋装吧?”

童蕊叹了一口气,说:“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童蕊说:“问你自己的心啊!”

童蕊说:“我很乱。”

我说:“嗯。”我不用催她,她会说下去。

“我一直以为我是爱钟阳的,我一直觉得我很幸福。可是……可是子林他出现了,我才明白,什么是爱。

我才发现,我对钟阳的感情可能更多的是依赖。我和他在一起,会觉得踏实和温暖,可是似乎少点什么。看到薛子林的眼睛,我的心就会悸动不安,就会波涛汹涌,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让我晕眩,我知道,我爱上了他,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它让我沉沦,让我迷失,让我无法自拔……可是,我该怎么面对钟阳?他是那么优秀,又那么痴情,爱了我这么多年,我只一句轻轻的对不起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太过残忍?

可是,我又深深地爱上了薛子林……我该怎么办呢?童瑶?我觉得我快崩溃了。”

我慢慢地说:“童蕊,我不记得是哪位哲人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可耻的。每个人都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生活下去,你也不能。而且,我想,钟阳希望你是因为爱他才和他结婚,而不是因为别的。有些事情虽然看起来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它是事实。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事实,尊重事实,这样我们才能生活得坦然和幸福,否则,你会痛苦,而且,钟阳和薛子林都会痛苦。”

童蕊说:“我也是这样想……可是,钟阳这几个月在忙一项很重要的课题,这个课题对他的事业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最近正准备攻关,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实情,不是会毁了他吗?是不是该等到他回国见了面再谈比较好啊?”

我说:“童蕊,该怎样办,你自己决定吧!只是,你要记住,不要欺骗你的心,它是骗不得的,否则你要吃苦头的。”

童蕊闭上眼睛说:“我知道。”

是不是远隔千山万水也会有感应?还是他有顺风耳,在海角天涯也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童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钟阳!

童蕊握着手机不敢接,因为紧张,惨白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着急地说,接啊!

童蕊慌张地摇头,我无奈地说,我来。

“喂?准姐夫?”我故意轻声说。

“童瑶?童蕊睡了吗?”钟阳关切地说。

“是啊,刚刚看着电视就睡着了,我正犯愁怎么把她弄房间里去呢!”我说得有模有样的。

“我叫她?”我试探着问。

“别了,让她睡吧,呵呵。懒虫。”钟阳的每个字都透着爱恋。

“好吧,哦,准姐夫,你的礼物收到了,童蕊又富裕了,明天开始又可以招摇过市了,你把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小心别人会抢走她啊!”我心存不轨地说。

“哈哈,我真想看看她穿上的样子,嗯,很想念她,想回去看看她,可是又太忙,实在是没时间啊!唉!”钟阳遗憾地说。

“准姐夫,你那么优秀,我可不相信你身边没有女孩子追你啊。”我说。

“小孩子瞎说什么?你可千万别跟童蕊这么说啊,她会生气的。”钟阳立刻紧张地说。

“那就是被我说中了,对吧?”我微笑了。

“只是小女孩瞎胡闹,你们这些小女孩我真是搞不懂,我和你们是有代沟了,哈哈。”钟阳说。

我摇摇头,钟阳真是诚实,被我一套就说了实话。

“准姐夫,有什么要我转达的没有啊?”我说。

“童瑶,我最近特别想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还好吧?”钟阳问。

“她挺好的,你放心,有我呢!”我微笑说。

“那就好,可是为什么我最近总是不安呢?一想起她就不安,心里乱得很,她最近是不是生病了?”钟阳问。

“嗯,前几天感冒了,不过已经好了,没事了。”我说。

“我还是不放心,明晚我再打给她,我得听听她的声音,那再见,童瑶!拜托你照顾她!”钟阳说。

“自家人,甭客气。再见!”我说。

挂断电话,我长吁一口气,笑道:“听到了吗?敢情这位已经把你当成他的私有物了,还拜托我照顾你,呵呵。”

童蕊的小脸又变得惨白,低头不语。

我说:“童蕊,听到了吗?他感应到了你的生活有了某种变化。可是他不敢想,不愿想,不能想,因为他害怕,他恐惧。”

两行泪水从童蕊的脸上滑落下来,她轻声说:“对不起,钟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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