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季凝已经打开灯,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欧泽西挠了挠头,找着话题,“你还没吃饭吧。你有口福了,我最近看会了几道菜,我去做给你吃。”说是风就是雨,人已经消失在厨房的方向。
季凝无奈转眸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打开冰箱,看着几乎放满菜与吃食的冰箱,显然不是为他准备的,但他很快恢复平常,从内里找出鸡肉,她的面色状态非常不好,还是喝点鸡肉粥吧。
季凝不知何时来到厨房,看着对方有板有眼的忙碌,那句看会了显然对方的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真的做出来了。
只是这个味道却让她一丝欲呕,压下,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干呕出声,“呕~”
听到动静,欧泽西微愕之后,连忙寻声奔去,在楼下洗手间找到已经吐到肝肠寸断,脸色更难看的季凝,连忙拿过纸巾递了过去,替她拍了拍背,希望能缓解,让对方好受一些。
待一会,见她终于止住呕吐声,差点瘫坐在地,幸好欧泽西眼明手快的扶住,不然季凝的屁股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季凝稍缓一缓才站稳身体,但下一秒她就挣开了对方的手,转身,走出了浴室,仍旧没有任何言语,欧泽西也不在意,只要见到她没事,他就安心了放心了。
又过了一些时间,欧泽西闻了闻粥,看了看,差不多了才关火,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踏踏实实的呆在炉火边熬粥了。
盛好粥,拿过匙轻舀了几下,吹着,想要尽快晾凉,边吹着边走出厨房,这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让他甘心做‘厨男’。
将粥端到又坐到沙发上环抱着自己的季凝面前,卖乖一样,“怎么样?香吧。”故意献宝一样。
但下一秒她脸色一变,一手赶紧捂住嘴,显然又欲呕的样子,让他连忙放下粥,瞅着她,忧心忡忡。
“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东西,胃不舒服了。”猜测着,关心着。
一会,季凝才稍一丝缓过神,盯着对方担心的样子,放下手,“我没事。”
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这下可把欧泽西高兴坏了,唇角的弧度大大上升,高兴的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呵呵,对了,你快点把粥喝掉,热热的身体才会舒服,胃才会舒服。”见他又要将粥拿近,季凝眉头深拧,带着来自灵魂的拒绝,让欧泽西一丝皱眉,似乎一丝打量与探问。
季凝别开目光,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怀孕了?
后面几个字他没问出口,但季凝哪能猜不到,连忙打断,“很晚了,你回去吧,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别再功亏一篑了。”提醒,也转开话题,她不想聊也不想任何人知道。
欧泽西根本不放心,也不理会她的逐客令,盯着她,想要找到答案,如果她怀孕了,他一定不会允许天席这么忽视她,这样对待她。
对方打探的盯咛让她更心烦意乱,秀眉深皱,“我好烦,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听,你回去吧。”
见状,欧泽西深深的瞅着一眼,怕惹她激怒或者反感,如果她真的怀有身孕,不能刺激她,才不情愿的起身,但~“我明天再来看你。”
季凝胡乱的点头,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有声音不想有人打扰。
欧泽西不放心的离开,季凝听到关门声,心情也根本没有一丝好受,目光呆滞,烦闷。
她知道她瞒不过对方的,但她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更烦郁要不要告诉他,一切事情千头万绪让她崩溃,但有一点是预先的,那就是她在决定之前,肚子里毕竟是一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她可以不顾自己,但母性天性,让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桌上的粥,鼓足了很久的勇气,忍住翻江倒海的欲吐感,拿起,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她食不下咽,虽然吞咽艰难,每一口,第一分味道都让她欲呕强烈,眼泪更一颗一颗的往粥里滴,但最后她还是强撑着把粥喝完了,压下满腹的不适感,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不想别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喝了热粥,她冰凉的身体稍微一丝回暖些,但心却仍是冰冷。
~
屋外跑车内。
直到楼下的灯关上,欧泽西仍放不下心,像上次‘聂腾飞对她欲行不轨那次一样’,关灯代表她安全没有做傻事,但也更让人不安,他根本无法安心离开,他现在也不能离开。
就这样,欧泽西再一次选择在楼下守了她一夜,用着他的方式,守护她,他说的,就会做到。
第二天清晨,季凝不仅等来了欧泽西还等到了一个她本来想见现在却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封天席。
封天席一走进屋,看着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的欧泽西,顿时面色铁青。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眉头深然一分,“你昨晚在这?”
欧泽西知对方的隐意,本不想解释,但更不想她受人误会再遭到委屈。
“是,我昨晚是来了还和保安吵了一架,今早比你早一点点而已。”简明扼要的说着,算是回答。
封天席脸色显然缓和了一些,崩紧的线条才好看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她,从他进屋支声未出的季凝。
睇着,“你走吧,我有话要跟她说。”逐客令。
欧泽西本欲拒绝,但来回打量了一眼,有些事情他的确不适合掺合其中。
但不安心让他在临出门前还是交待了一句,“不要再伤害她,她~”
“欧泽西。”她厉声的打断显然急切,也终于开声了。
欧泽西微一丝叹息,“她胃不舒服,而且没有吃早餐。”见她明显松然一分,她还没准备好告诉他吗?“天席,从小我们也算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当成榜样,不要伤害我最爱的女孩,我已经无法娶她无法爱她更没资格爱她,但她有与我几乎一样的童年,那份对感情最真实的期许,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也不要破坏掉。”只是简单的东西,但最珍贵,语重心长。
对方已经是第二次为了她对自己低声下气,可见用情至深,但封天席只有刺耳与不悦。